第129章 雨夜現屍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


  這場大雨整整下了一夜，將整座城市澆琳了個剔透。夏若早起打開窗子的時候，一陣清爽晨風撲麵而來。夏若眯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這難得的清新空氣。


  蘇落衡從身後環住她。


  剛要說話，他的手機卻先響起來。


  “我先去接個電話。”蘇落衡在夏若耳邊說。


  是什麽事情，一大清早的就要打電話來。


  “蘇SIR。”是重案組的警員。


  “是我，怎麽了？”警員的聲音隱含著沉重的情緒，蘇落衡預料發生了什麽大事。


  “在某某河堤，發現了四具屍體。”


  蘇落衡一愣，說：“等著，我馬上過去！”


  夏若轉身看到掛下電話之後異常嚴肅的蘇落衡，心知發生了不妙的事情，便問：“怎麽了？又有案子了？”


  蘇落衡輕點頭，轉手取下衣架上的襯衣，說：“嗯，在某某河堤上發現了四具屍體，現在我們要趕緊趕過去。”


  夏若同樣是一時怔楞，被“四”這個數字震懾到。一夜之間，竟然冒出了四具死屍，卻是駭人。


  短暫的驚駭過後，夏若也急忙換衣服。


  二人趕到現場的時候，這片河堤已經被封起來了。


  一位重案組的警員看到蘇落衡之後立刻跑到了他的身邊：“蘇SIR。”


  蘇落衡點頭示意，下了車門之後大步流星的走向擺放屍體的的地方。蘇具屍體被並列擺在了一起，彎著腰站在屍體旁邊的人正是白真真。


  白真真聽到了動靜，同時回過頭來，看到了蘇落衡身後的夏若，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呦，夏若，你也來了。”


  白真真直接跳過了蘇落衡跟夏若打招呼，這是他一貫做的事情。蘇落衡心裏不爽，但是又不能說什麽。


  夏若和白真真也算是有點交情了，大約從他隱含著半點無奈，同時又莫名其妙綴著一點壞心眼兒的調笑的的笑意裏看出了幾分意思，問道：“怎麽，看來這幾具屍體的相貌也十分……”夏若試圖找一個文雅些的詞匯，卻最終輸給了腹中墨水，便說：“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樣子？”


  白真真一愣，像是被夏若的這個說法逗到，竟然在一瞬間破功笑了出來，被夏若挑眉瞪眼的警告，才堪堪止住了笑聲，畢竟這裏並不是一個適合大小的場合。


  “‘不足為外人道也’？”白真真還是忍不住要嘲笑夏若：“你這都是用的什麽破詞兒？”


  夏若略顯尷尬：“你懂了不就好了，我這是在尊敬屍體啊，尊敬屍體……”


  說話間，夏若已經走到了屍體前麵，低頭看見了幾具陳列在土地上的屍體。幾具屍體的腐敗程度不同，骨頭勉強連在一起，森森白骨尤其可怖。當然，最駭人的還是幾具屍體的頭顱，殘留的血肉白白骨混連在一起，模樣實在是叫人心生恐懼。


  隻一眼，夏若便覺得渾身毛骨悚然，堪堪忍住才沒有叫出聲來。


  不過好在昨夜下了這一場大雨，已經讓屍體的模樣“清爽”很多了，至少，沒有那些夏若叫不出名字的蟲子盤繞。


  夏若扶著胸口，狠狠閉了一下眼，而後瞪了白真真一眼，純粹是遷怒：“白真真，為什麽你每次出現，都會有……額……這種事情相伴。”


  夏若的意思是，每次白真真出現的地方，都會出現足以讓她惡心驚懼的屍體。


  白真真很無奈，心知夏若隻是隨意一說的遷怒，也不慎在意，他說：“因為這種屍體隻有我才能來處理啊。”


  說的也是。


  夏若無言以對，掙紮了半刻，還是決定不要去挑戰自己的極限，等在一邊聽結果比較好。


  警員在一旁給蘇落衡解釋說：“這幾具屍體是路人發現的。因為著四具屍體都被埋在了河堤淺坡上，昨夜大於把泥土都衝下去了，才露出了這幾具屍體。”


  看來昨夜一場傾盆大雨，不僅給香港送來了清新的空氣，還送來了四具屍體、四宗命案。


  如果不是這場大雨，怕這幾起命案仍不能見天日。天意如此，不會讓任何一個凶徒逍遙法外。


  “他們都是在哪裏被發現的？”蘇落衡問。


  警員指了四處地方，相隔不遠，甚至都在河堤的一麵。


  白真真走過來，雖然他一向和蘇落衡不怎麽對盤，但是工作歸工作，他還是很認真的跟蘇落衡匯報他這邊的信息：“根據最新的一具屍體判斷，啊，也就是最完整的一具，可以看到屍體的身上有多處刀割痕跡，其他幾具也差不多，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跡有十幾處，並且傷口分布也極為相近，從手法上來判斷，這四起案子的凶手應該是同一個人。”


  蘇落衡點頭。


  這個人埋藏屍體的方式也十分單一，地點固定，方式固定，一些都像是走著一種模式。


  “死因呢？”蘇落衡問白真真。


  “這個還需要進一步檢測。不過我猜，這幾個人就是被虐待死的……”白真真一邊看著屍體，一邊說。


  蘇落衡自覺的忽略了白真真的最後一句話，接著問：“四個人死亡時間呢？”


  聽到蘇落衡問這個問題，白真真突而嚴肅起來，說：“最早的屍體應該是在一個多月以前，最近的一具屍體在一周前左右，根據我的初步判斷，凶手應該是每隔一個星期，就會殺死一個人，然後埋在這裏。”


  蘇落衡一愣。


  每隔一周就會殺死一個人，四具屍體中最近的一個也是在一周之前遇害的，那麽按照這個規律的話，也就是說，很快就會有另一起命案發生了？


  “能判斷出來，最近的一起命案是幾天前遇害的嗎？”


  “五天左右。”白真真說。


  蘇落衡心裏隨即緊張起來，喃喃道：“五天，那也就是說，很快就會有下一場凶殺案了。”


  白真真卻搖頭，說：“不一定，一周隻是一個大概的數字，凶手不一定嚴格遵循。”


  凶手很可能昨天已經做下了一起命案，但是由於昨夜大雨，凶手沒能來得及將新的遇害人的屍體埋藏起來。


  蘇落衡知道白真真的想法，但是他卻持否定意見：“不對，你看凶手在死者身上留下的痕跡，幾乎每具屍體上的傷痕都在同樣的位置，而且每具屍體的埋藏位置也都是幾乎平行的，甚至連間距都相近。”蘇落衡指著屍體和警員標了記號的埋藏屍體的位置，說：“這說明，凶手是一個極其講求規矩的人，他一定會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不會輕易打破。”


  “所以。”蘇落衡斷言：“凶手選擇”殺害被害人的時間，必然也是固定的。”


  白真真聽了蘇落衡頭頭是道的分析，眼露讚許，便說：“嗯，那也就是說，現在還有差不多兩天的時間，可以讓蘇SIR去把凶手找出來，阻止新的一起謀殺案。”而後，白真真也將目光投在屍體斑駁的傷痕上，讓人聽不出是挑釁還是認真的語氣的說：“畢竟，凶手現在可能正在折磨第五個受害人呢。”


  蘇落衡的眸光同時變得深沉，他意識到時間的緊迫性。


  “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嗎？”蘇落衡問。


  旁邊警員回答：“還沒有呢，估計下午才能知道。”


  “好。”蘇落衡吩咐手下警員：“現場繼續封鎖，去問問周圍的居民有沒有人對這件事了解些什麽，查明了死者身份之後，通知死者家屬到警局。”


  “是。”警員應聲道。


  蘇落衡四處張望著，了解此處的地形。


  片刻後，蘇落衡走到夏若身邊，知道她抵觸看這般恐怖的屍體，便問她：“夏若，還好麽？”


  夏若眨眨眼，因為自己不習慣於看這些屍體，她也時常覺得自己很沒用，有些羞愧，說：“蘇落衡，我是不是給你拖後腿了？”


  蘇落衡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夏若指的是什麽，笑著摸了摸夏若頭頂柔軟的發絲，溫柔的說：“說什麽呢？反正這些屍體也有專人檢驗，你不需要親自去看。”


  夏若得到了蘇落衡的安慰，心理放鬆了些許。


  中午時分，屍檢報告的結果就出來了。


  這一次，送報告來的還是白真真。


  “你怎麽又來了？”


  蘇落衡見到白真真踏進自己的重案組，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抬頭對白真真道。


  白真真自然是聽出了蘇落衡語氣中的不善，他淡淡一笑，同樣的不掩嘲諷的說：“我是來找夏若的，幹你什麽事？”


  蘇落衡眉頭一挑，隻覺得想把眼前這個礙眼的生物一腳踹出去。


  夏若無奈的閉了閉眼，心想這兩個人除了工作的時候，就永遠沒辦法好好說話啊。


  “找我什麽事？”夏若搶在蘇落衡發火之前對白真真道。


  白真真見到夏若，表情驟然一轉，原本嘲諷微涼的神色變得柔和了許多。


  “我來給你送屍檢報告。”


  白真真揚了揚手上的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