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熟悉的陌生人
蘇落衡略微皺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來參加葬禮的群，卻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難道是自己多疑了？蘇落衡心中這麽想著，抬手捏了捏眉頭，搖頭自言自語道：“最近有些太累了……”
確實，最近幾天蘇落衡被累壞了，剛開始是無頭嬰兒的案件，現在又是炎興社的龍頭九莫名死亡，這一切都讓蘇落衡頭疼不已。
雖然自己的職業就是這個，可是蘇落衡並不喜歡，甚至都談不上興趣，當初之所以選擇成為人民警察，蘇落衡隻不過是覺得很正義，很帥罷了。
現在看來，人民警察也不是那麽好當的，這個職業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蘇落衡搖了搖頭，心裏邊兒想著這個案件應該要從哪個方麵入手。
不過就在蘇落衡皺眉沉吟的時候，他再次挑了挑眉頭，因為他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身後不知道來自何人的目光。
到底是誰？為什麽要一直注視著我？
蘇落衡心中迅速的閃爍幾個問題，不過他並沒有立刻轉頭去看，因為那樣子隻會打草驚蛇。
這一次來參加龍頭九葬禮的人很多，白道黑道的人很多。
如果那個一直在注視著蘇落衡的人屬於白道，那他不應該這麽的躲躲藏藏，而且完全不必這個樣子。
如果那個人屬於黑道的話就更加不必了，因為蘇落衡是警察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黑道的人最深惡痛絕的人就是條子，他們一定會正大光明的來挑釁蘇落衡，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躲藏在暗處。
難道是那些灰色地帶的人？蘇落衡心中這樣揣測著，可是卻也不得而知，畢竟線索太少了。
這個時候葬禮已經快要開始了，人群開始向著龍頭九的墳墓距離。
蘇落衡仍舊感受的到那股來自於身後的陌生視線，他不動聲色的跟隨著人群向前走去，不過在人群之中穿梭了幾次，那身後的視線便消失了——人群太過於雜亂，那個人看不清楚蘇落衡的身影。
那被稱呼為司沛嵐的女人看到消失在人群中的蘇落衡，不由得黛眉微蹙，衝著地麵啐了一口，隨即就跟隨著人流往前去了。
彭宇航側眼看了看司沛嵐，皺眉再次提醒道：“司沛嵐，不要太過於惹眼了，很容易暴露。”
司沛嵐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龍頭九的葬禮很尋常，並沒有蘇落衡預想之中的線索，他不由得有一些懊惱。
這麽一個元老死了，難道炎興社就不會有什麽動作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龍頭九是炎興社的重要元老，他的死就好像是蝴蝶效應一樣，會引來諸多的後果。
炎興社一定不會就這麽的讓龍頭九白白死去，警察在明處調查，而他們會在暗處調查，這樣也算是幫了警察的忙。
不過蘇落衡還是有一些問題比較在意：剛剛到底是誰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背影？
蘇落衡記得自己並沒有碰到熟悉的人……
想到這裏，蘇落衡猛的頓了一下，他突然想了起來，一開始的時候自己看到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自己並沒有得到機會仔細的確認一下。
能夠出現在炎興社龍頭九葬禮上的人自然都是跟炎興社或多或少的有瓜葛的人，一個女人家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是龍頭九的紅顏知己？
不對，蘇落衡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推斷，因為他清楚的看到那個女人身邊兒還站著一個男人。
“你到底是什麽人？”蘇落衡皺眉，默默的轉身離去。
下著蒙蒙的小雨，龍頭九的葬禮反而顯得很莊重，很壓抑，彭宇航早就不耐煩了，這次來參加葬禮隻不過是表示表示，並不是真的為了龍頭九的死而傷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葬禮結束，可是那萌萌小雨卻仍舊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司沛嵐，跟我一起回去吧！炎興社不可一日無主，你……”
彭宇航抬手想要去拉司沛嵐的手，滿臉真誠的說著這一切。
可是司沛嵐卻輕笑一聲，抬手揉了揉眉頭，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彭宇航的手，說道：“什麽不可一日無主，你現在不就是炎興社的當家嗎？”
彭宇航麵色一正，趕忙解釋道：“可是這炎興社是司信大哥的，我隻不過是暫時的代理罷了，你是司信大哥唯一的女兒，這炎興社本應該是你……”
司沛嵐卻搖了搖頭，抬頭看著有些激動的彭宇航說：“這炎興社既然現在有你，也就不需要我了，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暫時回不去了，就這樣。”
說完，司沛嵐就要轉身離開，彭宇航在身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看著司沛嵐漸漸遠去的背影，彭宇航搖了搖頭，嘟囔了一句：“真是跟司信大哥一個性子！”
司沛嵐打著雨傘走在街上，臉上的濃妝也因為天氣潮濕的緣故而有些花了。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讓司沛嵐在意，她徑直就走進了一家咖啡廳，在進門的時候看似無意的衝著身後瞟了一眼。
看著司沛嵐走進了咖啡廳，蘇落衡皺了皺眉頭，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同樣邁步跟進了咖啡廳。
可能是因為天氣陰沉的緣故，這咖啡廳的生意並不太好，裏邊兒也三三兩兩的沒有幾個客人。
司沛嵐隨便的選擇了一個座位坐下，點了一杯咖啡就不再言語了，扭頭默默的看著窗外的雨簾。
“小姐，請問一個人麽？”一個聲音打斷了司沛嵐的沉思，她抬頭看去，卻是蘇落衡。
早就預料到蘇落衡會跟著自己，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司沛嵐裝作沒事情，搖了搖頭。
“那我可以坐在這裏嗎？”蘇落衡嘴角帶笑，雙眼卻是緊緊的盯著麵前的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司沛嵐不置可否的扭過了頭，繼續自己剛剛未完成的沉思。
蘇落衡坐了下來，點了一杯咖啡，隨後就不斷的上下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看背影的時候蘇落衡總覺得這個女人很熟悉，就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可是當他看到女人的正麵的時候，內心的那種熟悉感反而淡了下去。
難道是因為妝容的緣故？蘇落衡心中這樣猜測著，輕輕的抿了一口麵前的咖啡。
不過他僅僅是抿了一口就皺了皺眉，隨即把咖啡放了下來。
他的這個動作引起了司沛嵐的注意。
司沛嵐看了看蘇落衡麵前的咖啡，又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疑惑的問了一句：“咖啡很難喝？”
蘇落衡皺眉，抓起桌子上的糖晃了晃，解釋道：“剛剛忘記放糖了，太苦了，我受不了。”
說起沒有放糖，蘇落衡眼神的餘光注意到，麵前的這個女人同樣沒有放糖，可是她卻絲毫不在意，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那苦澀的咖啡。
蘇落衡將手裏的糖放進咖啡，頗感興趣的問了一句：“美女，喝咖啡怎麽不放糖？喜歡苦澀的味道？”
司沛嵐看了蘇落衡一眼，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再次品了一口咖啡，扭頭看向窗外仍舊在繼續的淅淅瀝瀝的小雨，說：“並不是喜歡，隻是這種苦澀的味道能夠讓我記住一個人，記住一件事。”
蘇落衡注意到，這個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說不清是什麽感情。
蘇落衡越來越對麵前的這個女人感興趣了，一直打量著她，以至於司沛嵐最終表露不滿的情緒。
“你到底想說什麽？”司沛嵐皺眉盯著蘇落衡，眼神之中寫滿了厭惡。
蘇落衡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幹笑了幾聲，解釋道：“美女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你和我的某位朋友長得很像，所以才多看了幾眼，失禮了。”
司沛嵐將最後的咖啡倒入嘴裏：“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司沛嵐便轉身走出了咖啡廳，留下蘇落衡一個人在這裏。
看著司沛嵐離開的背影，蘇落衡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冰冷了下來。
他看清楚了，這個女人身邊兒的男人正是彭宇航，現在炎興社的大哥。
而且看彭宇航的樣子，這個女人讓他很在意，所以蘇落衡才會專門來和這個女人麵對麵的談一談。
雖然蘇落衡並不能確定這個女人的身份，不過他也能夠揣測個七八分。
看著漸漸消失在了雨幕之中的女人，蘇落衡嘴角上揚，他喝著自己的咖啡，可是目光卻放在了司沛嵐用過的杯子上。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很熟悉，就好像是自己的某位故人一樣，可是通過剛剛的一番談話之後，蘇落衡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一方麵是因為這個女人說話的方式太過於直接，直接的有些不像女人，另外一方麵就是這個女人的性子太過於冷淡，不管蘇落衡說什麽，她從始至終都是那種淡漠的神情，一直到最後才表露自己內心的情緒。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種事情是沒有人能夠做得到的，可是能夠做到剛剛那個女人那樣的性子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這種女人，當殺手才對！”蘇落衡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司沛嵐走在街上，內心卻在思索著剛剛的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今天就要穿幫了，看來以後還是要盡量避免和蘇落衡的正麵接觸才對。
蘇落衡回到了重案組，繼續著手調查龍頭九死亡的案件。
這個案件很蹊蹺，明明是他殺，可是卻偏偏沒有任何的線索，這就讓蘇落衡頭疼不已。
沒有線索就等同於沒有著手點，這讓他怎麽破案？
凶器是一塊兒1冰錐，可是這冰錐已經消融掉了，無法提取凶手的指紋，這就讓破案的進度拉住了。
蘇落衡不斷的思索著這個案件的前前後後，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隻要有了一個突破口，那就好辦了。
“報告！”夏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蘇落衡皺了皺眉頭，心想她來做什麽？
“進來。”蘇落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捏著自己的眉頭，一副頭痛的樣子。
夏若邁步走了進來，也不管蘇落衡在做什麽，直接就把手裏邊兒的東西扔在了蘇落衡的麵前，說道：“這個可以作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