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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聯手斷案

  少女緋紅的臉頰近在眼前,碧雲天本要扶起的動作一頓,目光不自覺停留其上。在這段短短的時間裏,兩個人腦海中除了對方,其他的人與事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她是我的妾室,世子請自重!”鄒靜之十分不悅地上前去,伸手就要把劉萋萋奪回來。碧雲天貪婪地盯在劉萋萋臉上的模樣,使鄒靜之立即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少年對劉萋萋有著某種情愫,若是自己不加阻止,隻怕那頂綠帽子立刻就要戴到他的頭上來。


  看到這番情形,房蜜唇邊便含了譏誚,兩男爭一女,無論結局如何,不必她出手,劉萋萋水性楊花的名聲就注定了下來。她正考慮要不要趁機加一把火的時候,眼光卻瞥見自己夫君若有所思的表情,或許,他另有思量呢?房蜜索性按捺下來,靜觀事態的變化。


  鄒靜之順利地將劉萋萋搶了過來後,腦子裏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拍。碧雲天這麽高傲的人,當然不會屑於與自己搶奪一個女子。可是,之前碧雲天也說過“先來後到”意有所指的話,依碧王府小世子的身份和地位,碧雲天怎麽看,都不像是打誑語的人。是以,當感覺到了懷中的溫香軟玉時,鄒靜之反而不敢相信地帶著疑惑,望向正轉過身去的碧雲天。


  鄒靜之的話紮痛了劉萋萋。她本來以為自己死裏逃生後,心就死了,就算還活著,也變成了鐵石心腸。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碧雲天誠摯、澄澈的目光投過來時,她的心卻起了漣漪。不但起了漣漪,且還覺得“鄒靜之妾室”的話十分刺耳。但她隻是緊緊地抿住嘴唇,烏盈盈的大眼睛冷靜地關注著正廳之中的態勢。在望向自己生母時,劉萋萋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


  在劉萋萋意外跌倒的時候,司徒流芳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人。隻是當年在南王王府中毒後九死一生,身子早就掏空,如今也不過是為了女兒,努力地撐持到現在。是以,她的動作在碧雲天那驚世駭俗的舉動做出來以後,便顯得不那麽明顯了。


  司徒流芳悲哀地想道:自己沒有掙脫妾的命運,是造化弄人,然而萋萋呢?她何其無辜?她是不應該走跟自己同樣一條道路的。所以,當今天房蜜拿出厲害陳述的時候,她便忍著心中劇痛,決定要與蕭望一刀兩斷。唯有這樣,才能夠很好地護住萋萋的聲譽,護住南王的聲譽。


  司徒流芳的神情變化自然逃不過房蜜的眼睛。她將眼底的得意與涼薄小心地隱藏了起來,心裏想到:芳姨娘啊芳姨娘,這一切能夠怪誰呢?隻能怪你竟然與我要嫁的夫君有青梅竹馬的情誼!隻能怪你奪走了劉洋平本該完美屬於我的憐愛與寵幸!隻能怪你當初太過愚蠢,真以為我是為你著想,才讓劉洋平瞞著大家跑去見你!如果不是這樣,如何能夠讓你被世人輕賤,最終隻得被迫做妾?

  親生母親與嫡母之間的交戰,劉萋萋全部看在眼裏,記在心上。雖然司徒流芳什麽也沒有說,可是,她那麽明顯地要與蕭望劃清界限,劉萋萋如何會看不出來?再看嫡母一臉得意的樣子,劉萋萋不由蹙起眉頭,認真地思考起來。

  此時,碧雲天已朝那下跪者走去。流年抬手,迫使那人仰起脖子,眾人這才看清楚他的樣貌——是個瘦癟的老頭兒。


  司徒流芳大吃一驚,無論那人如何老去,橫生皺紋,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身邊侍立的呂嬤嬤也立即認出來人,她壓低嗓門,幾乎是湊近司徒流芳耳邊,說道:“夫人,他怎麽會跟來這裏?您一路上有沒有注意到他?”


  “我心裏很著急萋萋的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司徒流芳也感到很頭疼。這人一個月前在街市上碰到她,為了避免麻煩和給蕭望帶來不好的影響,她當時就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積蓄,一百多兩白銀交到這人的手裏,對方當時兩眼冒出來的貪婪的亮光,她直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

  呂嬤嬤小聲說道:“夫人給他那麽多的銀子,他卻那麽快就揮霍一光。夫人這次不要再心軟了。”除了那一次的百多兩白銀,數日前,這人又兩手空空地找上門來要銀兩。當時芳夫人身子不適,已經遵照醫囑躺下歇息。呂嬤嬤本著息事寧人的想法,又拿了幾兩自己的碎銀打發走他。為此,她與芳夫人還暗暗納悶了許久,他們並未透露自己的住處,且當日分開時也特意甩脫了尾巴,怎麽這人還是找了過來?


  司徒流芳微微垂下眼眸,她也知道自己不可再心軟。可是,他始終對自己有著養育和照拂的恩情……


  碧雲天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臉頰,發出“啪啪”的巴掌聲後,說道:“說吧,你為什麽要當眾羞辱劉府的三小姐,且還動手打人?”


  那人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碧雲天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正廳中神色各異的人,“流年,把他的啞穴解了,讓他說話!”


  眾人瞧著流年伸指一彈那人後,便聽見那人“啊”出聲音,這才明白過來,為何從他出現到剛剛,一直顯得這麽安靜!原來是被點了啞穴。


  碧雲天用腳踢了踢那人的身子,“你若不從實招來,本世子有的是法子,叫你老實聽話。”他話音剛落,就聽那人慘叫了一聲,原來是流年用力反拗了一下對方雙臂。“我說我說!”那人吃痛,痛得額上立即冒出豆大的汗珠,可見流年是沒有手下留情的,“我是跟著芳姨娘到的劉府,這些天我忍不住手癢,賭了幾把輸光了先前芳姨娘給的銀子,於是我就找芳姨娘要銀兩,沒想到遭到她的拒絕。我一時惱了她,就聽了劉府一個姑娘的話,當眾羞辱芳姨娘的親生女兒劉萋萋,還用臭雞蛋砸她……”


  鄒靜之聞言,第一個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他扶著劉萋萋,站出一步,對那人道:“你聽了誰的話,還不快說!”


  那人抬頭看了看正廳裏的人,目光搜尋中,嘴裏說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她此刻不在這個屋裏。不過隻要她來,我就一定能夠把她認出來!”


  碧雲天看了一眼流年,後者便揪起那人,“如果你敢隨意攀咬企圖謀求脫身的話,小心我把你的十根手指一根根剁下來,拿去喂狗,看你以後還怎麽賭!”流年的威嚇讓那人幹瘦的身形止不住發抖,連連求饒並一口篤定的發誓道:“我對天發誓,如果敢撒謊胡亂攀咬,就天打五雷轟!”

  碧雲天轉身走向正廳中的主座,顯得有些稚嫩的俊顏上,難得蒙上一層叫做嚴肅、認真的神色。他目光冷冷地掃過廳中之人,尤其是劉洋平夫婦,然後說道:“劉大人,如今犯人已經自己承認,便依他的意思,把劉府所有女眷集中到這裏來,讓犯人辨認!”


  蕭望聞言,心裏表示讚同,卻沒有要開口說點什麽的意思。隻是在眼角餘光瞥到劉洋平神色有些不悅地依照行事時,招手喚過一旁的侍衛,低聲囑咐了幾句。侍衛應聲退出。若是劉洋平早知此事,卻睜隻眼閉隻眼當做不知的話,那麽他此時離開正廳,就很有可能是去通風報信了。在司徒流芳一事上,他狠狠地栽了一個大跟頭,是以,這一次,他當然不願意讓劉洋平鑽了空子。


  不久之後,侍衛回來複命,說劉洋平並沒有什麽異常,而劉府的女眷雖有不滿,卻還是按照劉老爺的命令,朝正廳過來。蕭望點點頭,看向底下沉默著坐在那裏的司徒流芳,心裏依舊不是滋味。他已經拿出了南王的威儀,卻偏偏震懾不了那小小的七品縣令,無法將芳兒帶走。正在騎虎難下之時,倒是許久沒有見麵的碧雲天世子給了他斡旋的時機。蕭望心裏想道:自己要不要更加強硬,直接將芳兒帶走作罷?

  不多時,劉府的所有女眷便都集中到了正廳之中。劉洋平沉著臉色,對那形容枯槁的人道:“人都到齊了,你可要仔細認清楚了!若不然,老爺便讓你嚐嚐縣衙裏的牢獄之苦。”


  那人卻是不以為然,鼻子裏哼出重重一聲,看向劉洋平的眼光可比看向碧雲天的要不恭敬得多了,“你好歹也喊我一聲嶽父大人,怎麽現在,倒裝作不認識了嗎?”


  劉洋平的眼底掠過一抹尷尬,但他很快就平複了心情,冷冷說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孩子的外祖父。”


  司白岩不屑地收回目光,轉而專心去看那些女眷。很快,他心裏就有了結果。“人都到齊了嗎?”


  司白岩的問話讓劉洋平夫婦很是不悅,劉洋平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若不是為了讓真凶落網,我也不會冒著讓你敗壞我劉府名聲的危險,讓大家集中到這裏來。”


  “外祖父問的沒有錯,因為大姐姐不在這裏。”說話的是一直沒有怎麽開口的劉萋萋。隨著她的話,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約而同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房蜜第一個不悅地看向她,“劉萋萋,不要以為你有王爺和世子撐腰,便隨便地把矛頭指向蓮兒。你不顧她的名聲,總也要替你的父親想一想。再說,你怎麽能夠如此涼薄,為了那點子事情,就要如此勞師動眾,還要南王與碧王府世子陪著你,一起玷汙自己的嫡姐。難道,我們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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