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季寒深,我疼
時言現在做夢都想離開季家大院。
她真的受夠了。
“言言,是不是季寒深又對你做什麽了?還是說他又威脅你了?你不用害怕,一切都有我在,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讓我帶你離開?”
許亦見時言許久都不說話,有些著急,再次開口問著。
“我……想……”
時言聽到許亦這番話,真的差一點就說出來了。
可到最後的那個關頭,那一個想字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唐柔已經因為她死了。
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因為她出什麽意外。
而季寒深的手段有多麽可怕,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真的很害怕許亦再出事。
淚水仍舊止不住地在流。
“許亦,你放心,我過的很好,我沒事。”
時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靜一些。
“是嗎?你真的過的好嗎?言言,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哭嗎?言言,你知道,我離開了之後,回到首都,這段時間有多麽後悔嗎?”
“我晚上經常會做噩夢,夢到你一個人孤獨,無助,害怕,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夢到你,渾身是血的樣子。”
“季寒深那麽對你,甚至不惜對唐柔動手,你怎麽可能能夠過的好呢?言言,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當初沒有帶你走。”
“言言,你不要再強撐著了,好嗎?我現在就回去接你,把你帶來首都好不好?”
許亦根本就不相信時言的話,尤其是聽到時言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更是擔心。
“我真的沒事,許亦,你放心,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我對季寒深已經不再抱有什麽希望了。尤其是唐柔,現在都已經不在了,我也沒有什麽害怕的,沒有什麽好牽掛的了。”
“我不會再笑,這五年裏麵那麽傻,掏心掏肺的為他付出所有的一切,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雖然我現在在計價地位不是很高,和普通的下人也沒什麽區別,但是日子真的過的挺平靜的。這樣平平淡淡的就好,我不想再去奢求什麽,你不想再去折騰什麽。”
“後半生就這麽活著,挺好的,許亦,人生的道路還很長。我相信你一定會遇到那個你喜歡的人,一定會遇到那個合適你的人。而我終究不是你的良配,就這樣吧。”
時言望著窗外的天空,語重心長的開口。
但最後那幾句話說完的時候,她的腦海裏麵還是不由自主的閃現中的許亦的聲音。
她其實有的時候也在想,如果說當初真的跟許亦離開了,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是不是後來就不用再去經曆那麽多的悲傷?
可是在這彩色的世界裏麵,從來就沒有如果,隻有後果和結果。
愛情從來沒有先來後到,也從來都不可能那麽輕易而一舉的,說放下就放下。
她愛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愛了那麽久,愛的那麽深。
就算是傷到了骨子裏,不也還是舍不得放不下嗎?
也許,從她出了車禍,失去記憶,來到季家的那一刻開始。
冥冥中早就已經注定好了的,她和季寒深這輩子都要糾纏。
就像樹和藤一樣,藤死樹生纏到死,樹死藤生死也纏。
“言言,我……好,言言,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但是你自己住,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在。”
許亦張口還想要再勸解時言,可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他和時言認識了那麽長時間,他當然知道時言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即便是現在的時言失去了從前所有的記憶,但是性子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她決定好了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輕而易舉去改變。
他說什麽都是不管用的。
“好,謝謝你,許亦。”
時言聽到這番話,淚水忍不住再次流出眼眶。
她哭著笑著點了點頭,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因為她除了說謝謝,什麽都做不了,也什麽都給不了許亦。
笑容雖然是苦澀的,但心裏麵卻是溫暖的。
她想,她這一生都再也找不到一個像是許亦一般,對自己這麽好的人了吧。
掛了電話,時言忽然間想到了錢鍾書的愛情定理。
a愛上b,b愛上c。
說來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奇怪,為什麽大家總是求而不得呢。
兩情相悅的愛情,好像真的很難。
至少在她這裏,真的好難,好難。
時言掛了電話之後,看了看自己包的像是粽子一般的手,又看了看這個小小的傭人房。
放了一張床和一個小小的衣櫃之外,就再也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房間裏麵還有一扇窗戶,雖然這個窗戶很小很小,但是陽光也是可以照射進來的。
這一整天,除了吃飯,上廁所,時言都待在傭人房裏麵,沒有出去。
季寒深和於歡在外麵玩了一天的時間,時言也落了個自在。
晚上,時言吃完晚飯之後,早早的就去休息了。
可能是因為這一天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手又被燙傷了,所以很累。
時言躺到床上沒有多久,就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覺到自己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樣沉重,她幾乎都喘不過氣來。
黑暗中,時言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首先湧入鼻端的就是季寒深身上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透過月光,時言看到了季寒深好看的臉龐。
但就算是房間裏麵沒有月光,就算是伸手不見五指,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人是季寒深。
因為這個男人,她真的是太熟悉了。
季寒深二話不說,就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季總,你現在應該在於小姐的房間裏。”
時言兩隻手都受傷了,沒有辦法反抗,她就那麽躺在床上,對著季寒深開口。
“這是我的別墅,這是我的地盤,我想在哪個房間睡,就在哪個房間睡。”
季寒深感受到時言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陌生和疏離,心中沒由來的壓抑和煩躁,不由分說繼續動手,動作異常粗魯。
“季寒深,我疼!”
時言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