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離開
滾燙的湯就那麽朝著時言的臉潑去。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這湯真的潑到時言的臉上,恐怕這張臉這輩子都再也別想要了。
時言拚了命的多閃,可終究還是沒有躲過去。
幸好她側身了一些,雙手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那湯隻是有一些汁液賤到了時言的臉上。
並沒有完完全全的燙到時言的臉上。
那雙手被燙的通紅,瞬間就起了水泡。
“你是故意的。”
都說十指連心,時言疼的整個臉都漲成了紅色,目不斜視的瞪著於歡。
於歡本來想著所有的湯都會潑到時言的臉上,可是她沒有想到,時言的反應竟然如此的迅速。
“時言,你這個眼神真的好可怕。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剛真的是沒有接住。幸好,沒有燙到你的臉上。”
於歡繼續虛偽的開口,但是語氣裏麵夾雜著沒有得逞的怒火。
“時小姐,你沒事吧?”
“時小姐,你還好嗎?”
“時小姐,怎麽樣了?”
於歡說完之後,那幾個傭人紛紛跑上前來,關心著時言。
時言在季家這五年的時間裏麵,對待下人一向都很好,這些人看到時言受傷了,自然很是擔心。
時言雙手疼得幾乎撐不住,看到於歡還這麽一幅虛偽的模樣,終於再也忍不住在季寒深麵前對著於歡開口叫囂著。
“於歡,你成天裝作一副白蓮花,聖母心的樣子,不累……嗎”
隻是時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季寒深一個巴掌就狠狠的甩了過來。
“時言,你敢對花花這麽說話,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現在隻是季家的一個下人,而歡歡是主子,你給我跪下來道歉。”
季寒深一個巴掌甩過來,時言猝不及防,險些跌倒。
傭人紛紛躲到了一旁。
時言整張臉都在火辣辣的疼,還沒有緩過神來。
季寒深就說出了讓她跪下來給於歡道歉的話。
“你說什麽?”
時言猛地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季寒深。
“我再說一次,讓你跪下來給歡歡道歉。”
季寒深很是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
“好。”
時言的心幾乎已經疼到了麻木,她心裏麵有一千個一萬個衝動,想要說不,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跪了下來。
因為她每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想起來,唐柔是因為季寒深而死的,心裏麵就會無邊無際的恐懼。
“於小姐,對不起,剛剛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拿穩手中的湯碗,和你沒有關係。我剛剛也不該那麽說你,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好嗎?”
時言跪在於歡麵前,流著淚開口。
就像是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機械的說著這些話。
“沒關係,時言,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寒深,你這可就有些過分了,你怎麽能這麽對待時言呢?再怎麽說她也是你名義上合法的妻子呀。”
“你這樣讓她當眾跪下來向我道歉,以後可還怎麽在季家立足呢?還是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時言,你趕緊起來,你現在手都受傷了,趕緊去包紮一下吧。”
於歡仍舊一副好心的模樣,隻是她也隻是說說而已,說完了之後連扶時言起來都不扶,直接轉身就走到了季寒深身邊。
“寒深,你之前的時候,公司一直很忙,現在好不容易過個周末,在家裏麵休息,我們出去走走吧,好久都沒和你一起出去了。”
“嗯,好。”
季寒深笑著回答於歡,滿眼的溫柔和寵溺。
說完了之後,兩個人就一起親昵的相擁著出去了。
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季寒深忽然間又轉過身來,吩咐著其他的下人。
“你們都記住了,以後在這裏沒有時小姐,隻有於小姐,她從此以後就是季家的下人,和你們是同等的地位。”
“以後若是再讓我聽到一句時小姐,我定不輕饒。”
季寒深說完這話,於歡很明顯,得意了許多。
“是,季總。”
“是,季總。”
“是,季總。”
那些個傭人自然不敢反駁,也不敢反抗,甚至連大氣都不敢說一下,隻能紛紛異口同聲的恭敬的應證著。
而時言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就那麽跪在地上看著季寒深離去的方向,愣著,流著淚。
明明是於歡非要把滾燙的湯潑到她的臉上,想要讓她毀容,季寒深給了她一巴掌不說,還讓她跪下來跟於歡道歉。
甚至現在還這般的羞辱她。
她窮盡全力,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拚了命愛了五年的男人,到頭來對自己這般……
嗬,真好……
一旁的傭人們看到季寒深走了,趕緊走到時言跟前,攙扶著時言起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時小姐,你趕緊起來吧,不要再跪在這裏了,地上涼,這大冬天的,跪的時間長了,對膝蓋不好。”
“就是啊,時小姐,你趕緊起來,讓我們看看你的手到底傷的怎麽樣了。”
“我的天啊,這傷成這個樣子,可怎麽是好,我們趕緊送你去醫院吧。”
其中一個傭人隻是看了一下時言的手,就大叫著。
“不用了,簡單的包紮一下就好,還有你們以後再也不要叫我時小姐,剛剛季寒深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如果你們再這麽喊下去的話,恐怕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時言拚命的忍著疼,哭笑著開口。
“我去拿醫藥箱。”
一旁的傭人聽到時言這話,也不敢再說送時言去醫院什麽的,急忙跑去把藥箱拿了過來。
最後,時言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她就回房間去休息。
也許是因為太累了,或者是剛剛因為手疼的太厲害了,已經疼的麻木了。
現在躺到床上沒有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睡睡了很長的時間,時言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電話鈴聲給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窗戶,外麵天都已經黑了。
一旁的手機還在不厭其煩的響著。
時言拿起手機,看了看,是許亦打來的電話。
時言有些猶豫,不知道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電話響了又斷,斷了又響。
好像她不接電話,許亦就會一直打過來一樣。
最終,時言還是接聽了電話,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電話剛剛接通。
許亦就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言言,我已經解決了我這邊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你回去季家一定不幸福,我還是想要問你一句,你想不想離開季家嗎?”
“隻要你說想,天南地北隨你選,你說去哪裏,我就帶著你去哪裏。”
聽到許亦這麽寵溺,這麽溫暖的一番話,時言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她想,她當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