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她終究還是徹底失望了
時言說出來的話異常堅定。
雖然身體還虛弱,說出來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的,但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麽堅定過,似乎比當初要和季寒深結婚,還要更加堅定。
她這段時間雖然一直昏迷著,但也是有意識的,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今,孩子已經沒有了,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不離婚還在等什麽呢?
“……時言,我知道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從今天開始我改,我絕對不會再折磨你,我一定會好好的對你,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季寒深愣了愣,一遍一遍不停的開始道歉。
“不會再折磨我?嗬,季寒深,你折磨了我五年的時間,你還想要怎麽折磨呢?”
“恐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像我這麽蠢。作為一個妻子處理自己丈夫的小三和野種,整整處理了五年的時間。”
時言聽到季寒深口中說出來的折磨,這兩個字眼,淚終究還是不可抑製的流了出來。
這一刻,她徹底的清醒了,徹底從深愛季寒深的淤泥中拔了出來。
“不,言言,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要的那個樣子,這五年的時間,我從沒有在外麵找過任何一個女人。”
“也沒有和那些個女人發生過什麽關係,孩子什麽的都是假的。是我故意找他們來騙你的,好讓你受折磨。”
“這一次,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發誓,如果我說的是假的話,那麽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季寒深滿眼的真誠,話說到最後,還伸出三根手指頭來發著誓。
“……”
這一刻,時言的心真的動搖了。
她愛了季寒深那麽多年,她當然能夠看得出來季寒深撒不撒謊。
如果這五年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季寒深也從沒有在外麵找過女人,那麽她……
這一瞬間,時言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原諒季寒深。
隻是腦海裏麵莫名又閃現過於歡的身影,想到之前在別墅裏麵,自己大出血流產的那一幕。
她頓時又覺得自己非常的可笑,怎麽到了現在,一條命和親生骨肉都搭進去了,還是不長記性?
到了現在這一刻都還想要原諒季寒深是嗎?
她怎麽就這麽愛這個男人呢?
“言言,你是不是原諒我了,你……”
季寒深看到時言有些心動,急忙開口。
“嗬,季寒深,要我原諒你可以,隻要你從此以後和於歡老死不相往來,我就考慮原諒你。”
時言冷笑了一聲,決絕的道。
“什麽?”
季寒深猛地一驚,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是時言說出來這樣的話。
“怎麽?做不到了是嗎?季寒深,做不到就算了,又何必這樣苦苦強求呢,直接離婚不就好了嗎?”
“我們兩個之間離婚了,你就可以和於歡高高興興的在一起了。我相信於歡是很願意成為季太太的。”
時言看到季寒深的猶豫,不屑的開口。
她就知道季寒深不會放棄於歡,又何必說出來這樣的話,自取其辱呢?
難道說直到這一刻,她心裏還是抱著最後那一絲絲的希望是嗎?
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比他更加荒唐,更加可笑的女人了吧。
“言言,你也知道的,歡歡她從小就住在季家,無依無靠,她從小就一直愛著我。而且五年前在山上那一次,我險些丟掉了命,還失明了,是她把我救回來的。”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給了我一條命,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丟下她不管,而且她昏迷了整整五年的時間,現在才醒過來。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季寒深繼續開口解釋,可時言自從聽到那一句,於歡把季寒深從山上救了回來,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後。
滿腦子就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之後所有的話,都再也聽不進去了。
什麽叫做於歡是他的救命恩人?
什麽叫做於歡把他從山上救了下來?
那個從山上把他救下來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她時言。
那一次去山上,本來就是奶奶提前安排好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會出那樣的意外,她至今都記得,季寒深知道了是奶奶安排的所有的一切。
和她在山上發生了爭執,導致季寒深從身上掉下來,受了傷,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時言知道季寒深很討厭自己,所以就假裝是一個陌生人救了他,不想讓他知道救他的人是她。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份功勞竟然被於歡給領了去。
而季寒深對於歡後來所有濃烈的相護,都是因為當初奪了她的這場救命之恩。
她當時也懷疑過,後來季奶奶因為給她擋下了那場車禍,從而喪生了,所以這個念頭也就消散了。
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場救命之恩竟然如此重要。
“季寒深,如果……我告訴你……五年前在身上救你的那個人是……我呢?”
淚水一滴一滴不停地洶湧落下,時言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
季寒深聽到時言這句話,猛然怔住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當初救下自己的那個人,竟然會是時言。
如果事實真的是那個樣子,那麽他這五年來究竟在做什麽呢?
季寒深一想到自己這五年來折磨時言的樣子,就覺得哪怕殺了自己都不為過。
他甚至害怕這個真相。
不,不可能,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一定是時言想要他趕走於歡,才故意這麽說的。
其實要說,應該是季寒深即便心裏懷疑,他也不允許自己的懷疑成真。
他相信了五年的真相,他怎麽可能會承認自己錯了。
“時言,我都說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折磨你,我也主動向你承認錯誤了。你為什麽還一定要趕於歡走呢?你就這麽容不下她嗎?甚至到了現在,還拿五年前的事情來扯謊,有意思嗎?”
扯謊?
時言怎麽都沒有想到到了現在,季寒深還是一口咬定他在撒謊。
真的就差那麽一點點,隻一點點。
她在心裏麵告訴自己,隻要季寒深相信了她的話,那麽她真的也許可以再試著給這個男人一次機會。
可現實……不必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必要了。
“對,我就是這麽一個不堪的女人,所以你不和我離婚,還在等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