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原來他錯的這麽離譜
季寒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就那麽站在原地,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他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沒有任何一絲血色的時言,心底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破裂開來。
“什麽叫做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良久,季寒深回過神來,逼到王醫生跟前,眸子猩紅,帶著滿眼的殺意,如同地獄中即將蘇醒的魔鬼一般,可怕的嚇人。
王醫生不由得後退了幾步,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是病人自己不願意醒過來,我們再努力也沒有用。你與其在這裏沒事找事,還不如多去和病人說一些以前的事情,美好的事情。”
“或者說把她的親人找過來,多聽聽熟悉的聲音,這樣的話,有可能更加有利於病人的蘇醒。”
“我告訴你,如果時言醒不過來的話,我就讓你們整個醫院都給他陪葬。”
季寒深心底的怒火如同噴薄的岩漿,怎麽壓都壓不住,怒吼!
“讓醫院陪葬?嗬,季寒深,你說這話還真的是一點兒都不臉紅,如此理直氣壯,作為一個男人,真的是渣出了新花樣。”
“言言的事情關醫院什麽事,關醫生什麽事?這從始至終都是你和於歡那個女人搞的鬼。”
“若不是你這五年來一直逼迫她,折磨她,她會到今天這個樣子嗎?你可知道,她這五年來為了給你公關,有多少次不吃飯,有多少次通宵達旦。”
“而你呢,一直在外麵一個接一個不停的找野女人,她每天都在處理那些破事兒,處理你的野種。你有什麽臉在這裏叫囂?”
唐柔剛值完班走過來,想要看一看時言今天怎麽樣了,就看到了季寒深這個樣子。
看到季寒深一直在逼迫王醫生,她衝上去就把季寒深用力推開了。
“王醫生,你先走吧,這裏我來處理。”
王醫生見狀轉身就匆匆離開了。
王醫生走了之後,唐柔轉身就看到季寒深眸底的猩紅,自己也很是害怕。
畢竟季寒深是季氏集團的董事長,畢竟季寒深雷厲風行,殺伐果決,在商場上,從沒有對手。
尤其是想到這五年來季寒深對時言那殘忍的一切,還有前幾天要把自己給關進監獄的事情,義憤填膺的說完,才感覺到後怕。
“……”
而季寒深卻沒有再說一句話,站在那裏,眸底嗜血般的紅,看著唐柔,唐柔隻覺得渾身上下毛骨悚然。
“你……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季寒深……我……”
唐柔越來越害怕,下一瞬的一步一步後退,連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直到她退到牆角,才聽到季寒深喃喃問了一句,“這五年來,時言究竟經曆了些什麽,你是最清楚的是不是?”
“季寒深,你想怎麽樣?我當然知道,你對言言到底做了什麽,但是我告訴你,我不怕。如今,言言的命都快沒了,我……”
唐柔聽到這話,還以為季寒深想用時言這五年的遭遇來威脅她。
唐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寒深給打斷了。
“我是想問言言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究竟為我付出了多少?”
季寒深轉過身,走到了時言病床前,目不轉睛的盯著病床上慘白如紙的那個人兒,話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哽咽。
“季寒深,你現在這個模樣是後悔了嗎?是覺得自己對不起言言嗎?嗬,你也有後悔的這一天?”
“那你這五年來去幹什麽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現在覺得言言真的可憐,為了你這麽一個男人,幾乎搭上了自己整條命,卻不曾想,到頭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犧牲了多少。”
唐柔看了看時言,開口。
季寒深心頭猛地一驚,“搭上了整條命,什麽意思?”
他知道唐柔說的是時言的胃癌,但是這胃癌和他又有什麽關係,生老病死本來就是人生常態。
“什麽意思?我告訴你。季寒深,你把這輩子都想不到,言言為你付出了多少。”
“先不說你這五年來,一個接一個在外麵找女人,讓她作為你的妻子,去公關你的小三,處理你的孩子,你還一直不停的折磨她。”
“她的胃本來就不好,因為你工作上給的壓力,所以她經常通宵達旦處理工作,多少次都是這樣忙的連飯都顧不得吃,好幾次胃出血進醫院。”
“她在公司裏麵不吃飯也就罷了,回家也都沒有吃過飯。她一直為了迎合你的口味,做的都是辛辣刺激的食物,整整五年的時間,你有回家吃過一頓飯嗎?”
“季寒深,你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言言的胃癌是為了跟你通宵達旦的公關負麵新聞,為了你硬生生的餓出來的吧。”
“你一次和一個女人糾纏多久,她就會通宵達旦的處理多久。你有多少次沒有回家吃過飯,她就餓了多少次。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有資格指責時言,折磨時言,唯獨你沒有,因為她為了你犧牲了太多,命都搭進去了。”
“最後她冒著生命的危險,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懷上了你的孩子,想要完成季奶奶的遺願,而你呢?為了於歡那個女人,硬生生的把她和孩子置於死地。季寒深,你可真狠!”
聽完唐柔這些話,季寒深徹底癱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心疼的如同在滴血。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真正的實情竟然是這個樣子。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如果失去了時言,他會失去什麽?
“對不起,言言,對不起……言言……我錯了……你醒過來好嗎?隻要你可以醒過來,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季寒深當著唐柔的麵,撲通一聲跪在了病床前。
“哼,不是誰都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唐柔冷冷的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從這天開始,季寒深時時刻刻都陪在時言的病房裏麵,吃飯,睡覺,連公司裏的文件都是在病房裏麵簽署的。
他空了就一直和時言說話,不停的道歉。
時言雖然昏迷著,但還是有意識的,她聽到耳邊傳來季寒深的聲音,還一遍一遍的說他錯了。
時言就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季寒深怎麽會向她道歉。
嗬,如今,孩子沒了,她也沒有幾天的日子了,她真的夠了。
一個月後的一天,時言終於醒了。
季寒深看到時言終於醒了過來,激動的眼眶都濕了,張著嘴巴怎麽也說不出話了。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時言對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離婚。
“季寒深,我們……離婚吧……現在……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