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他真的後悔了
季寒深看到急救室的門開了,就急忙衝上前去。
“王醫生,言言怎麽樣了?”
唐柔率先衝到主治醫生跟前,問著時言的情況。
“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還是沒有能夠保住……”
王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寒深給打斷了。
“什麽叫做你們已經盡力了?啊!”
季寒深一個箭步衝上去,狠狠揪著王醫生的衣領,紅著眼睛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季寒深,這裏是醫院,你以為是在什麽地方?你能不能讓王醫生把話說完?嗬,現在知道著急了,這五年來你都幹什麽去了?”
唐柔看到季寒深如此衝動,趕緊阻止。
季寒深這才放開了自己的手。
“我能夠理解你們的擔心,但是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最後還是沒有能夠保住病人的胃和孩子,好在癌細胞現在還沒有發現擴散的痕跡,所以把病人的胃給切除了之後,應該就可以徹底的控製住癌細胞了。”
聽到王醫生這話,季寒深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言言是不是就沒事了?”
唐柔看到王醫生眼底的擔憂之色,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身體上按理來說應該沒什麽事情,流產的話也不會造成什麽生命危險。隻是,具體什麽時候醒過來,我們還不能確定,先轉到重症監護室觀察兩天吧。”
王醫生似乎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但說到這裏,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唐柔心中還是在隱隱擔憂,聽王醫生的話,應該沒有什麽大事了,就跟隨著急救床一起去了重症監護室。
到了重症監控室門口,季寒深抬腳就準備隨著時言的急救床一起進去。
隻是,季寒深剛邁進去一隻腳就被唐柔給拉了回來。
“季寒深,你有什麽資格進去陪言言?”
唐柔說完這句話直接就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季寒深忽然愣在了那裏,想到之前唐柔在急救室前說的那些話。
想到這五年來發生的所有的一切,想到唐柔之前不顧性命也要護著時言的模樣。
他知道,重症監護室裏麵隻能有一個人陪著,而唐柔去陪著言言,再合適不過了。
唐柔說的對,他的確沒有什麽資格。
此時此刻,想到唐柔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他真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時言是五年前失了憶被奶奶救回來的,她在青城沒有任何一個親人。
除了自己這個丈夫之外,沒有人可以給她簽病危通知書和手術同意書。
他幾乎不敢想象,如果說剛剛他沒有來簽下那份病危通知書和手術同意書的話。
會不會眼前的這個人從此以後就在世界上消失了?
季寒深就那麽站在重監護室,看著病床上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時言。
而於歡就站在不遠處,目睹了這所有的一切。
時言,你憑什麽?你憑什麽和我爭季寒深。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我和季寒深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五年前是我不要了,才丟給了你。
但是現在我回來了,你絕對不可能有機會。
隻要我想要這個男人,我分分鍾都可以要回來。
於歡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朝著季寒深走了過去。
“寒深,你去打水,一直都不回來,我還以為怎麽了?你怎麽站在這裏,這裏怎麽……”
於歡假裝不知道,打量了一眼重症監護室。
“時……時言?時言怎麽在這裏?不會是我在別墅裏麵,對,一定是我…………嗚嗚嗚……怨我……都怨我……”
於歡一邊開口說著一邊假裝著很傷心,很愧疚的模樣,話說到最後,幾乎哽咽的泣不成聲。
“不怪你,歡歡,這怎麽能夠怪你呢?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季寒深看到這樣的於歡,想到於歡之前的時候出了車禍,躺在床上成為植物人躺了五年的時間,就滿心的心疼。
於歡本來心裏麵已經沒有了什麽主意,但是聽到季寒深這話,想到了在別墅裏麵發生的事情,瞬間就有了主意。
她急忙後退了幾步,裝作一副頭暈目眩要暈倒的樣子。
季寒深看到她一直後退,幾乎要跌弄在地上,急忙伸手把於歡抱在了懷裏麵,“歡歡,你怎麽了?”
“我……我忽然喘不過氣,頭暈的很……想來應該是之前時言推我那一下太用力了,剛剛醫生不是說了嗎,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不過應該沒有什麽大礙……相比於時言……我這根本就不算什麽……我先回病房了……你在這裏陪著時言吧。”
於歡一副說話都斷斷續續,好像說不了話的樣子,還要強撐著走回去,可剛走一步,又裝作要跌倒的樣子,好像柔弱的根本就走不了。
“沒事,我陪你回去吧,你這個樣子,我怎麽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呢?”
季寒深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的時言,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和於歡一起回病房。
重症監護室裏麵本來就隻能待下一個人,現在有唐柔在裏麵陪著時言,一時半刻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好。”
於歡有氣無力的開口,那一副模樣好像隨時隨地都要斷氣了的樣子,真的是好不可憐。
接下來的幾天,唐柔請了好幾天的假一直在重症監護室裏麵,衣不解帶的陪著時言。
季寒深也每天都來看望時言。
隻是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直到一周後,時言從重症監護室轉回了普通病房,也都還沒有醒過來。
第二天早上,醫生照常查房,季寒深終於再也忍不住開口問主治醫生。
“王醫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時言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怎麽還沒有醒過來?”
“醒過來?嗬,能保住命就不錯了。你是她丈夫難道你不清楚病人為什麽不想醒過來嗎?我很好奇,病人到底經曆了什麽?”
“現在,病人身體上沒有任何的問題,任何生命體征都是正常的,隻是病人自己似乎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病人自己不想醒過來?”
聽完主治醫生的話,季寒深心頭猛地一顫,再也沒有了反駁的餘地。
“……”
季寒深就那麽無聲的站在時言的病床前,良久,才終於喃喃開口,問了一句,“難道真的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快點醒過來嗎?”
“沒有,除非病人自己願意醒過來,否則的話,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主治醫生很是不滿的開口,他看到季寒深現在這個一臉愧疚的樣子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定做了很過分都事情。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