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道聽途說
普通的小客棧外。
雪衣是心頭暗暗得瑟大笑而去,可那些仙人,雖然買到了僅在傳聞中的野靈酒,可是一個個地盡都再沒好心情大口喝酒了,還都恐懼不已。
該死的,好好地,幹嘛要惹一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仙人呢?
也是,一個真仙境的家夥,都可以大搖大擺地闖蕩仙域,那麽他一定有著驚人的底牌。
沒錯,雪衣隱隱地發現,隨之愈向炎聖城靠近,看到的一些仙人,修為也就越來越高,不說道仙再也看不到,就連真仙境的仙人,都難得看到。
似乎就他一個,像是擁有著恐怖天仙修為似得,晃悠……
沒辦法,既然一切都躲不過那該死的炎聖王窺伺,那就大搖大擺地,又有何不可?
仿佛中,他又恢複了那逍遙王子的神態,更將王爺的那枚煌戒,堂而皇之地戴在自己右手指上。
可惜他不知道,炎聖王早在一年前就不關注他了,對他完全失去興趣,如今他又把別人的東西,戴在手上炫耀,更是無法引起炎聖王的關注。
真要是感應到他,隻怕炎聖王會愈發不屑一顧:不學好的德性,一點都沒改,就算勉強晉級真仙又如何?還不是借著‘外力’得瑟嗎?
一枚煌戒而已。
然而,他看不起的煌戒,卻是成了雪衣的護身符,他每每地路過每座仙城,不說沒哪個仙人敢惹他,還會引來羨慕的目光,更會招致很多含情脈脈……
是的,他修為境界是低,才貌似剛剛晉級真仙不久,可他家世好啊?他是王子。而也相貌也好啊?皮膚白皙,而又冷酷,尤其是劍眉下的一雙冰冷眸子,令某些年輕的女仙子很想親一口。
而他特有的披肩銀發,更是成為很多少女仙子遠遠地嘰嘰喳喳議論的主題……
“不錯。”
隱隱地,雪衣心頭喃喃自語:“放下一切,逍遙自在,果然快樂得很。既不影響修煉,也是整日地好心情。”
是的,他恢複逍遙王子身份,也沒忘記修煉,而在修煉同時,也沒忘記賺取仙石。
原來,所剩不多的仙石、修煉資源,他深陷參悟身法一年多以來,幾乎被體內虛無種子裏一大幫消耗得精光。
而他從黃荔城狂購而來的那些製符材料也正好排上用場,他一邊往既定的方向緩步邁進,一邊不時地煉製仙符兌換仙石。
當然,他也參悟從黃荔城狂購而來的那些仙階七品符陣,至於八品的,暫時束之高閣吧……
隻是他發現,不管自己怎麽修煉,一身修為還是那麽多,似乎一直就停留在真仙一重境,和一兩年前九道仙一樣,就那麽一直停滯。
他清楚,這個就是複活那幾千頭聖獸、妖獸、魔獸的天道責罰,好在總有慰藉,他的符之道,卻沒受到影響,隨著一道道仙階七品符陣被他參悟透,他就開始練習起仙階七品符籙的煉製。
雪衣漫步邁向炎聖城途中,他也會偶爾地小客棧外暢快地喝著酒,每每地,又是一邊喝著野靈酒,一邊賣著野靈酒。
漸漸地,他發現某些小客棧不僅人越來越滿為患,喝酒的年輕仙人也越來越多,貌似趕路的方向,都是指向炎聖城。而且一個個年輕仙人再也不給他逍遙王子的麵子,和他爭執,說他酒賣的太貴……
……
某一天中午時分。
雪衣在一座仙城外,一個普通的小客棧外又賣酒了。
一個神駿的年輕仙人不覺冷哼:“我就奇怪了,你一個王子,缺仙石嗎?幹嘛賣死貴死貴的?”
雪衣仰頭大喝了一口野靈酒,也冷哼:“本王子就喜歡白花花的仙石,咋的啦?想喝酒,拿仙石來,沒仙石的,滾一邊去,省得礙眼。”
那神駿的年輕仙人,心頭來火,他蔑視道:“別依仗你是擁有著王子身份,就沒人敢扁你,惹怒了我,說不得也讓你知道知道,這仙界,除了你黃煌血脈,還有其他血脈的存在,仙界,是仙人的仙界,不是你黃煌血脈的仙界!”
“哦?”
雪衣反而是神氣起來,劍眉下冰冷的眸子,也兀地閃現光彩,“我很想找些仙人來扁我,可特麽的,一個個盡都死皮賴臉地討好我,還都一個勁地塞仙石給我。你嘛……”
他抬起左手,伸出小指頭晃了晃,冷哼道:“別看你是地仙高階,在我真仙境麵前晃悠,可是等會兒,就不知道究竟是誰扁誰了。”
“很好。”那神駿的年輕仙人,仿佛中壓下心頭怒火,“我向無天不在修為上欺負你,既然你一個王子在這裏出現,看來也是奔著炎聖城而去的,那我們就比試一下符之道。”
“你也是去炎聖城的?”雪衣疑惑得很,他一路行來,也是發現不少年輕仙人的方向,和他同路,可他沒問。也是,就算同路,也不代表就是去炎聖城的。
這裏距離炎聖城還很遠,這個自稱“向無天”的家夥,幹嘛就會確定自己是往炎聖城而去的?而他為何要和自己比試符之道呢?
難道去炎聖城的仙人,都是製符大師嗎?
“別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向無天忽又冷哼,“就算你是王子,可到了炎聖城招納新弟子的那一天,你還得拿出真本領,否則,哪裏來,哪裏回去。”
什麽情況?
炎聖城不都是天仙強者的天下嗎?還要招收什麽弟子嗎?
也隻有極度妖孽的年少,才會引起某些強者的青睞,可這向無天所說,好似炎聖城要大規模招納新弟子了,而招納的新弟子,似乎又和符之道密接相關。
這會兒,雪衣身邊一個剛剛花費仙石買了一葫蘆野靈酒的仙人,發現他的窘狀不是裝出來的,或許養尊處優的王子,真的不知道,他僅是出來晃悠的。
他立即恭敬地說道:“炎聖城每百年,都會舉辦一次聲勢浩大的招收新弟子盛事。”
“而招收的新弟子,需要擁有兩項天賦,一是器之道,一是符之道,二者至少要擁有一項。因為炎聖城就是以煉器聞名整個炎天闕的。”
原來如此。
可為何要每過百年才招收一次呢?
某些勢力、某些宗門,不都是每年招收一次嗎?
雪衣是清楚地記得凡間宗門,道衍宗,那是每年都要大開山門,廣招新弟子。
但聽那仙人細細道來,“炎聖城針對的不是附近各仙城年少,而是針對整個炎天闕,路途遙遠的,那都要走上好幾年,才能抵達炎聖城。是以,往往地,離開家門還是個年少,等趕到炎聖城,都成了一個年輕的仙人。”
“之所以選擇一百年招收一次,倒也不是因為路途太遙遠,可以十年,或者五十年招收一次,幹嘛非要弄個一百年呢?”
他在替雪衣提出疑問,又是自己準備好了答案。
雪衣知道,他這麽討好自己,不是因為自己擁有王子身份,而是貪酒。
他冷哼一聲,隨手扔給他一葫蘆野靈酒。
那個仙人接過野靈酒,珍惜地放入自己右手指上的空間戒指,繼續說道:“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炎聖城的各位煉器大師,為了一絕高下,誰才是最巔峰的仙階七品煉器大師,約定每百年一次,拿出自己最得意的器具,比試一番,漸漸地,也成為各大煉器師,包括輔助的符陣大師,一起招收新弟子的一大盛事。”
“沒錯,大多數煉器大師,都不是單獨煉器的,大都擁有一輔助的符陣師,所以,招納新弟子,不僅要看器之道的妖孽度,還要看符之道的妖孽度,所以,如果兩樣都不擅長,去了僅能看看熱鬧而已。”
雪衣仿佛中明悟,隨口哼道:“沒錯,我就是去看熱鬧的,整天呆在王府,悶死了。”
而那向無天靜等雪衣聽明白之後,才又說道:“果然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家夥,和我們一般年紀,一般身高,就算你不修煉符之道,亦或器之道,那本身修為境界也該至少是地仙一重境啊?怎麽會可憐至真仙一重境呢?”
他在極度貶低雪衣,可雪衣像是個無事人似得,還冷哼:“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修煉多枯燥啊?哪有隨處晃悠,喝著酒爽啊?不喝酒的,滾一邊去。”
“你!”
向無天氣得真想站起來狂扁一下這個囂張的王子一頓,但他終究又是強壓下心頭怒火。
是的,雖說附近外出曆練的王子、公主很少,但不代表沒有,真要遇上那麽一位,自己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話說的,擔心什麽就來什麽。
遠遠地,就響起了一道嬌喝:“仗勢欺人的家夥,王哥哥他修煉的是酒之道,想打架,本公主陪你。”
隨著嬌喝,遠處閃現數道人影。
不說領頭的是一個蒙著輕紗,僅是露出一對閉月羞花的美目,飄飄若神女降臨仙界,身後緊跟著的,個個都是神駿非凡。
顯然,內中不僅有王子,還有仰慕的,一路跟著,要做護花使者,當然,也有隨行的數個貌美如花的小丫鬟。
不過,沒有什麽老嬤嬤跟著。
而雪衣隨便一感應,心頭就不覺隱隱地驚訝。
這些年輕仙人,無一不是金級地仙,尤其是其中三人,盡都是極度妖孽的金級地仙九重境巔峰存在,隻怕距離跨入天仙境,僅差一步之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