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搗鼓身法
是的,某些事一旦和猜測牽涉上,或許就會距離真相越來越來遠……
尤其是某些人,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準確地說,那是深邃目光的判斷!
就算雪衣那麽隨手一揮,一大幫子就從身前消失,也自然而然地成為是進入一乾坤葫蘆法寶中了……
不過,不管雪衣擁有什麽,炎聖王都沒覬覦。
他也不敢覬覦!
炎天闕中,似乎沒人比他更懼怕黃煌城的皇室!
他可以撕破臉皮去和蒼聖王大戰,甚至滅了蒼聖王,黃煌城的皇室都不會管,這符合仙界弱肉強食的潛規則,可是他要覬覦一落魄王子手中傳承自黃煌城皇室賞賜的寶物,那麽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雪衣永遠想不到,僅是因為他的基礎血脈,進階成黃煌血脈,而躲過一劫;他更想不到,因為自己修為境界太低,動用了那些手段,反而令炎聖王忽又對他失去興趣……
……
也正因為他想不到,也猜測自己一切盡都暴露在炎聖王眼皮底下,他又不得不愈發小心行事。
而隨著對手越來越強大,即便可以應付,他也漸漸明悟,修為境界上不去,師尊邱世元傳承給自己的無上玄功妙法,隻能束之高閣!
比如那聖階身法,跨星摘月,他就一直想參修,可惜一直就參悟不透,連皮毛都參悟不到。
原來,聖境可以瞬息橫跨一大“闕”,真的就可以跨星摘月……
隻是雪衣想到這個,卻又對炎聖王的速度產生了懷疑,這距離跨星摘月,貌似距離還遠,倒是和自己那招天玄劍法“追星跨域”差不多。
僅是可以追而已。
一座仙城一普通小客棧中。
雪衣取出靜悟墊,放在身下,盤腿而坐,又開始參悟起聖階身法,跨星摘月。
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沒人相信,一個剛剛晉級真仙境不久的仙人,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想蛇吞大象似得參悟起聖階功法了。
自然,這麽低的修為境界,又哪裏來的聖階功法?
哪怕炎聖王或許能猜測到他擁有,也斷不會相信他現在要參悟,僅是認為這落魄王子,得報大仇後,總算是清醒點了,懂得應該好好地修煉了。
不過,沒人能想到,隨著每一個境界的晉升,雪衣不僅一身實力每每地恐怖飆升,參悟天賦等也是每每地極度飆升。
因為那無上的黃煌血脈,僅是他基礎血脈,他的血脈,不是傳承自仙界的仙脈,而是神脈!
尤其是他坐在神奇的靜悟墊上,隱隱約約地,他魂海裏飄過一些比之風馳電閃還要噓噓渺渺的急速身影……
雪衣明悟,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聖階身法,跨星摘月,可惜,他想看清,亦或想抓住,總是飛鴻一瞥,猶若夢境。
哪怕想記下一點都不可能。
“不!”
他仿佛中心頭怒吼:“我都看到了,怎麽可能記不住?又怎麽可能讓你溜了?”
不由得,他所有心神都投進魂海,仔仔細細地關注那些一閃即逝的身影,又不時地仔仔細細揣摩,瞎搗鼓的習慣,隨之而來……
沒錯,看到了,卻又詭異地記不住,既然如此,何不再參照下自己熟知的身法,搗鼓出似是而非的跨星摘月?
熟知的身法太多,比如自己宗門的疾風步、後來的旋風步,再後來天階身法“幻影無蹤步”等等。
要是他師尊邱世元還活著,一點會大加讚賞。因為瞎搗鼓,僅是普通人的看法,實質上,它類似於創新,雖然有“照著葫蘆畫瓢”的嫌疑……
然而,很多事的進步,哪一個又不是從“照著葫蘆畫瓢”的搗鼓開始的?
隻是雪衣心神在魂海裏醉心參悟、醉心瞎搗鼓,外麵的時間,卻是如滔滔江水一樣,奔騰不息……
光陰似箭,轉眼間,就是一年過去。
可那座普通小客棧一客房中的雪衣,如雕像一般,一直枯坐。
這是雪衣從沒有過的現象,可在外人眼中,太平常了,哪一個仙人閉關,不是數年,數十年、甚至數百年?
在仙人常規認知中,幾個月,或者一年,那不叫閉關,叫修煉一下。
要是雪衣知道參悟身法,居然深陷其中一年之久,他絕對不會參悟的,該死的,他要去搶奪寶藏啊!
時間對他來說,就是仙石。
然而,時間對他來說,也是實力!
因為不管是白花花的仙石,還是耀眼的修煉資源、奇珍異品,都是為了提升自身實力……
……
某一刻。
雪衣冷峻臉上劍眉下的一雙眸子,兀地睜開,他喃喃自語:“你雖遠遠比不上聖階身法,卻可以傲視所有的仙階身法,再加上我的空間遁,哼哼,哪怕某些天仙,都望塵莫及……就叫你……就叫你逍遙雲煙步。”
他很想身影一晃,試一試。
可他忍住了心頭這極度的想法,他知道,自己還在低調中……
緩緩地,他站起來,收起靜悟墊,像是隨手拍拍身上灰塵似得,走出客房。
隻是當他得知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年,才恍惚間明悟,魂海裏那一閃即逝的身影,何止一年啊?哪怕自己一年急速飛行的時間,都趕不上那一瞬。
修仙路漫漫,原來如此。
而這會兒,他心頭對搶奪寶藏,卻奇怪地不再熱切。
既然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何在乎再過一兩年?該他的,跑不了,不該他的,哪怕他現在身在炎聖城,也是無緣一見,還要躲避著恐怖莫名的炎聖王。
他看到小客棧外,有不少仙人,就那麽露天地坐在石墩子上大口喝酒,不覺來了興致。
好久沒喝酒了。
他也是好久沒喝黃金酒了。
不過此時他沒取出早就又發酵好的一批黃金酒,而是取出一葫蘆普通的野靈酒。
然而就這普通的野靈酒,一經打開酒塞子,奇異的酒香飄出去,也是令很多仙人側目。
當即就有仙人叫道:“小子,一人樂,不如眾人樂乎?拿來。”
言語間,那仙人不僅站起來,還身影一晃,劈手就想奪取雪衣手中的酒葫蘆。
雪衣歎息,他身形未動,那仙人撲過來的身子,卻是擦肩而過……
他仰頭大喝了一口,說道:“我一人樂,管你屁事?眾人樂,行啊,把你空間戒指給我……”
隻是他這麽一說,卻是引起又一位仙人大叫:“小子,你會喝酒,卻又不懂酒,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
“拿仙石來。”
那仙人話音未落,就被雪衣打斷,沒錯,想喝他的野靈酒可以,拿仙石來兌換。
“你真是褻瀆了這珍貴的野靈酒!”有人歎息,“哪一個好酒之人有了好酒,不是和朋友分享的?一人喝悶酒,哪有很多朋友在一起喝著快樂?”
雪衣呲之以鼻:“別給我說什麽大道理,你們是什麽?是我朋友嗎?我第一次看見你們,不認識。”
“你說的太對了。”又一道聲音響起,“所謂朋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這會兒,那個撲過來搶酒的仙人,卻是知道,這個愣頭青小夥子,就是一根筋,跟他談酒,好比對著一根木頭談情說愛。
不由得,他惡向膽邊生,抽出隨身佩劍,就是照雪衣後背,惡狠狠地一劍劈去。
可惜,他看得清清楚楚,這個愣頭青小夥子身形依舊未動,然而自己的劍,卻不知道劈向什麽地方了。
有人大笑:“張老三,你喝醉了。哈哈……”
“我沒醉。”這個叫張老三的仙人大叫,而大叫的同時,心頭也兀地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覺。
是,他的修為是地仙,是遠遠高於眼前這愣頭青小夥子,可為何自己兩次撲向他,都撲不到呢?
詭異而又必然。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喝醉,唯一能說明的,就是這愣頭青一根筋的小夥子,擁有著無上身法,快的不僅自己看不出,哪怕在座數位仙人都看不出!
如果他想殺自己,即便修為遠遠低於自己,可是自己隻能引頸就戮!
而他也畢竟是久經曆練仙域的仙人,不僅將恐懼好好地隱藏起來,還大笑:“醉張三舞劍,那是一絕,可惜我想喝醉,卻是不得。”
隻是他這一說,反而引起某個仙人忍俊不已:“世上哪有喝醉的人,承認自己醉了?隻有那些清醒的家夥,才會說,我醉了……我醉了……”
隨之,數個仙人就是麵麵相覷。
是啊,張老三既然沒醉,幹嘛兩次搶酒都搶不到呢?
這個年人仙人,一定深藏不露。
他們為了掩飾心頭驟然升起的恐懼,一個個盡都大笑:“沒錯,我們現在還不是朋友,到下次相見才算是,既然如此,我就買酒,多少仙石?”
雪衣淡淡說道:“不貴,一葫蘆野靈酒,不過就是一百萬塊精純的中品仙石而已。”
“是不貴。”有仙人暗暗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錯。”那個張老三接口道,“這麽珍稀的野靈酒,一葫蘆居然才賣一百萬塊,太便宜啦,來十葫蘆!”
言語間,他就將兩三枚裝滿仙石的空間戒指,非常爽快而又大喜地扔給雪衣,似乎他真的占了很大便宜似得。
他這麽“爽快”而又“大喜”,其他仙人不禁也都是“大喜”,一個個地盡都將裝滿仙石的空間戒指扔給雪衣。
雪衣一一接過,同時間也每人扔過去數葫蘆野靈酒。
隨之他大笑而去。
“沒錯,一人樂,不如眾人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