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曉
危逸把消息發出去後自己傻乎乎的笑成個豬頭。
洛沉找不到笑點在哪,他隻覺得又無聊又智障,不是說決鬥嗎?這算什麽!過家家嗎?
洛沉對於兩人的鬥法很是不解,便向身旁的危逸問道:“他們倆非要離那麽遠幹吼嗎?”
危逸眼睛沒離開過倆人,說:“他們覺得這樣才有決鬥的氣氛。”
洛沉心裏怒吼:這尼瑪根本不是決鬥!
天台上的兩個人一個吼得比一個大聲,聽起來是在決鬥,在洛沉看來就是在發神經。
洛沉覺得此舉完全是在掛羊頭賣狗肉,過家家似的,欺騙消費者感情,於是他全神貫注,把瓜子磕得更響亮了。
又是一陣徐徐微風。(微風:能別叫我吹了嗎,一次兩次的累不累啊魂淡。)
大戰了不知道幾百萬回合的倆人嗓子都啞了。
“歇,歇會兒……”路楚恒先叫了停,決鬥歸決鬥,可不能壞了嗓子。他揉了揉自己喉嚨的位置,聲音小下來很多,但也不妨礙曲森聽到。
“你贏不了我的放棄吧。”曲森也同樣不好受,咳了兩下。
“賭嗎!”路楚恒又開始斤斤計較,聲調又高了幾個分貝。洛沉的肩膀條件反射的聳了一下。
“嗬嗬。我們不是一直在賭嗎?難道我們剛才在幹嘛,過家家啊?”曲森皮笑肉不笑。洛沉:這就是過家家。
“少廢話,不歇了,繼續。”感覺被挑釁了的路楚恒又來勁了。
曲森也調整狀態:“切。不自量力,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然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不遠處坐小板凳的倆圍觀群眾揮了揮手。
危逸立刻遞給洛沉不知道啥時候準備好的一瓶農夫山泉,自己手裏頭也拎著一瓶,然後他拖著洛沉一起屁顛屁顛的去給兩位大將送水。
危逸率先選擇了曲森的馬屁,好生伺候著,似乎很看好他。
洛沉來到火冒三丈的路楚恒身旁把開好瓶蓋兒的水遞給他。
路楚恒看著對麵的牆頭草危逸,心裏暗罵:吃裏扒外的。
沒一會兒,一場“激戰”.……又開始了。
餐廳。
甜甜再次笑盈盈的送走了兩位老總,“兩位慢走~”她終於可以卸下百靈鳥的buff了。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服務組長娜娜正偷偷玩兒手機,她走過去沒好氣的提醒說現在是上班時間。
娜娜環視一圈,悄悄跟她透露天台的決鬥勝負分曉了。
甜甜一直緊繃著的臉立馬鬆下,一下回歸了八卦女孩的本性,忙激動的挨著娜娜問“是誰是誰”,仿佛剛剛在群裏吐槽吃飽撐著的是另一個人。
娜娜則把嘴皮子湊到甜甜耳朵旁動了動,甜甜好奇的表情咻的一下轉為期待!
餐廳廚房裏,就剩倆人,其他人都趁著空檔出去吧台歇著了,過了高峰期沒有客人點餐,正是沒菜單可弄的時候。
危逸就來跟大廚勾肩搭背,跟人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哎大廚,你說曲森會提個什麽條件呢?”危逸拿起旁邊盤子裏的一隻魷魚腳塞進嘴裏,嚼完還津津有味的吮了吮沾了醬的手指。
大廚的白色廚帽下因為忙碌蹦出幾根發絲垂在額前,他把頭發塞回帽子裏,一邊說:“依蝸看啊,絕對補是甚麽好事鵝。”
危逸心裏吐槽了下這法國大叔撇腳的中文和別扭的兒化音,說道:“廢話。能是好事兒嗎?”
他又拿了隻魷魚腳,放嘴邊,“曲森德性你知道吧?陰險,狡詐,不得好死。他這次又贏了,路楚恒在他那兒算是徹底顏麵無存了,畢竟他已經連跪三把了!你說陰險不陰險.……”
危逸說起壞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全然忘了天台時對曲森一臉的諂媚。
大廚再次氣定神閑的表示早已看透一切。
“如果他提什麽很過分的條件的話路楚恒言出必行,就算不從也得從。可萬一是什麽道德淪喪人性泯滅的反人類要求,你們怎麽能看著你們老板深陷水深火熱卻袖手旁觀呢是不是?你說到時候我們要不要一起阻止一下?”
大廚鄙視:“煮止?泥打的鍋他嗎?”
曲森參軍的時候,危逸還在高中裏學著那些破數理化公式。危逸畢業時,曲森是帶著一身殺人的本領和腱子肉回歸H市的。
危逸吐掉了叼在嘴邊的魷魚腳,滿臉不屑,“什麽時代了!非要動手嗎昂?我用智慧照樣能讓路楚恒全身而退!”
大廚笑笑:“你騙囂孩呢。”
危逸捶了他肩膀一拳,“我說真的!”然後又一把拉過大廚的肩膀,兩個人額頭碰額頭的,小聲商量,“到時候啊,我們就這樣這樣……”
大廚聽完後抬起頭,眼神瞬間充滿敬畏,滿臉佩服的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其實隻是散播曲森壞話然後關鍵時刻站出來說不。
危逸得意的挑眉,提醒大廚到時候記得配合,然後跟他說了拜拜,興高采烈去找托尼玩兒去了。
大廚笑盈盈的目送他,危逸走後,大廚轉身就拿起手機播了個號碼。電話接通後大廚一串法語劈裏啪啦的講完,然後掛了電話,繼續琢磨新菜式去了。
路楚恒的辦公室,曲森就大搖大擺的坐在他電腦桌前專屬的椅子上,聽著不知道誰打來的電話,嘴裏還說著他聽不懂的鳥語。
路楚恒都看在眼裏,剛輸了決鬥,不想和他講話,就轉頭去倒了杯咖啡,走到曲森旁邊默默喝了起來。
曲森:“謔哈哈哈!(法語)這小機靈鬼怎麽還這麽執迷不悟,引發眾怒又能奈我何,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止不了我。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忙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曲森掛了電話。
雖然不知道他要如何把天王老子翻譯過去,反正大廚能明白就行。
大廚就是曲森的人,剛剛危逸給他說完後他就立刻打電話給曲森用法語一五一十的全給他透露了。
然而危逸還在吧台跟托尼傻不拉幾的吹噓自己將狠狠地製裁曲森這個惡霸,並且不停的瞎掰曲森如何十惡不赦六親不認的殘害天真單純毫無心機的路楚恒,企圖掀動群眾情感。
托尼聽得一臉蒙逼,危逸將其理解為“感同身受”,然後屁顛屁顛的哼著歌去二樓上廁所了。
辦公室。
路楚恒手裏捧著咖啡,垂頭喪氣,有些傲嬌的說“你,你贏了。我願賭服輸,說吧,什麽要求,我答應就是了。”
曲森看了他一眼。
路楚恒沒注意到某人的目光,他悲傷的回憶起自己昨晚不小心跟久別重逢的大學兄弟擦槍走火,還特麽是下麵那個,來到餐廳接待老總又被誤會成正為性取向困擾的基佬,發起決鬥一心想要製裁散播造謠的人,還特麽的輸了。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他前世是不是滅了曲森全家,才造成了現在這副不得不向他低頭的局麵.……
想到這兒,他的腰和屁股似乎又更疼了幾分。路楚恒眼神複雜的看著杯裏冒著熱氣的咖啡哀哀的抿了一口,真他媽苦死了。
曲森看著因為椅子被霸占,又輸了決鬥而沒好意思讓自己滾蛋的,幹站在一旁的路楚恒。路楚恒雙手正捧著咖啡,小口小口的喝,顯得既哀怨又彷徨。
也難怪他會失落,曲森心裏掐指一算,結合前幾次,他已經連跪三把了。
曲森沒有應聲,就靜靜看著路楚恒。過了好一會兒,路楚恒那委屈巴巴的樣子他越看越來勁,禁不住想欺負一下,於是……
曲森收回眼神,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拿起一旁的指甲刀,一邊修指甲,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口,“好啊,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路楚恒豎起耳朵,盯著曲森的臉。如果他頭上有一對獸耳朵,現在肯定正隨著情緒變化抖動。
曲森瞟了他一眼:“你現在,去隔壁休息室,從我掛在那兒的衣服口袋裏,把那半盒杜蕾斯,拿回這兒……”
路楚恒:“然後呢?”每次曲森一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調子,路楚恒就忍不住想打斷,好像這樣就能找到優越感似的。
曲森不跟他一般見識,抬起手看了看自己修得幹幹淨淨的指甲,揚起下巴斜視某人,不可一世的說:“然後把衣服全脫了跪下,我要操你。”
危逸上完廁所就看見了安靜的聚在二樓辦公室門口,仔細偷聽裏頭談話的一幹員工們,甜甜也趴在那兒湊熱鬧。
危逸立即意識到了什麽,難不成裏麵正在談條件了?
這等事怎麽能少得了危逸這八卦之王?
不過這回他沒有忘記正事,光速把大廚拖來。
反正隻是個來配合的,就把大廚這麽一放,自己上前去沒禮貌的擠走了一些人,霸占了聽得最清楚最靠近門縫的位置,把耳朵貼在門板上,還怕聽不清,耳朵挪了挪,恨不得把腦袋都鑲上去。
而甜甜就在他旁邊,看危逸這急不可耐的樣子,眼裏又多了幾分嫌棄。
裏頭傳來動靜,前麵說的倒沒什麽,直到曲森說出那句“.……我要操你。”
耳朵貼著門板的危逸差點沒一口老血噴湧,他立刻站起身拎著麵無表情的大廚,沒錯,這句話完美代表了危逸那句“道德淪喪人性泯滅的反人類要求”。
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再晚一步自己的好兄弟就要被操了啊!他已經站起身,準備拎著麵無表情的大廚衝進去大喊屌下留人。
不對,危逸轉念一想,那路楚恒不是還要去一趟休息室呢嗎,所以現在還沒開始那啥呢。
然後他鬆開了揪著大廚袖子的手,轉身做賊一樣的朝隔壁休息室溜去。
甜甜看他鬼鬼祟祟的,又看了看大廚,眼神逼問“他怎麽瘋瘋癲癲的?”
大廚一臉無辜,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聳了聳肩。
就是這個了。
危逸搜刮了曲森的外套,果然找到了某物,隨身帶著套套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危逸憤憤的想。
而後他又得意的拋起那盒杜蕾斯,再伸手抓回來,這下他要看曲森沒了套兒還怎麽做。
至少沒有杜蕾斯的這段時間,足夠他幹擾曲森重新提個要求了。
辦公室裏。
聽完曲森講話的路楚恒由於反射弧太長,他被雷劈一樣的停住了喝咖啡的動作,目瞪口呆的盯著曲森的臉,愣了近兩分鍾才猛地回過神來。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抓著咖啡杯的手突然一陣發軟,冒著氣的咖啡杯一傾斜,滾燙的咖啡就潑在路楚恒僅套了一件白襯衫的胸口。
“啊!”
咖啡燙得他痛吟一聲,連連後退,靠至牆根,結果抓著杯子的手一鬆,地麵傳來一串清脆的破碎聲,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一片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