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醒酒湯很簡單,主要原料就是西紅柿,曲子越煮了滿滿一鍋,雙手套著隔熱手套端上了餐桌。
蕭承:……
會不會太多了一點。
“你嚐嚐,”曲子越舀了一碗,放在嘴邊吹吹給蕭承遞過去:“聽說這個很有效果,還養胃。”
蕭承:“聽誰說的?”
曲子越:“今天看電影的時候,裏麵的男主角說的。”
“嗯。”蕭承用勺子喝了一口。
嘶!好燙!
但是還是強壯鎮定,縮著被燙麻的舌頭,感受那一口熱湯從喉嚨滑進胃裏。
“今天看什麽電影了?”蕭承喝著湯,但是曲子越又不喝,托著腮看他,像等待誇獎的小朋友。
曲子越換了隻手托腮:“看了個文藝片,好像是說不能在國內上映。”
“為什麽?”蕭承問。
“尺度太大吧,開頭就放床戲,我當時都不好意思了。”曲子越說著,手就乖巧的放到膝蓋上去,坐直了。
蕭承心想小孩還是沒見過世麵,該不會連片子都沒看過吧,上次在酒店幫他紓解的時候,看那樣子估計連自己玩都很少。
該不會根本不玩兒吧?
“我本來還以為後麵還會有這種片段,心裏還挺緊張的,但是後麵就沒有了,他喜歡的人生病了。”曲子越繼續絮叨電影的事情。
蕭承碗裏的湯空了,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衝淡嘴裏濃鬱的西紅柿味道。
“好可憐啊,到後麵他喜歡的人瘦得隻剩骨頭,一點都不帥了,有個畫麵是兩個人去天台看日出,看完的時候他直接累得站不住,直直的超前倒下去,鼻子嘴都磕破了,”曲子越指著自己的鼻子:“流了好多鼻血。”
“對方都那樣了,男主角還問他要不要做……”
“咳咳……”蕭承被水嗆著了。
曲子越忙給他扯紙巾:“沒事吧?”
蕭承:“沒事,後來呢?”
曲子越歎口氣:“當然是不行了,他根本硬不起來了嘛。”
蕭承開始迷糊,什麽硬不起來?又要那個又硬不起來,搞什麽鬼。
“我當時還緊張來著,怕他們做到一半魏言累死了。”
……這什麽狗血電影。
蕭承無意再聽這個破文藝片的內容,李玩都帶曲子越去看了什麽東西啊!
但是看曲子越一副難過又失望的樣子,沒看到床戲很遺憾嗎?雖然自己這兩年看得也少了,但是還是有一些存貨的。
看看也好,不然連怎麽自己解決都不會,隻會抱著別人蹭。
“那個,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給你點資源,網站什麽的。”
養成什麽的,還真是什麽都得教啊。
“啊?您還看這個啊?”曲子越大驚。
看這個怎麽了?自己怎麽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自己解決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蕭承臉上還是雲淡風輕的:“嗯,你不看嗎?”
“我沒看過這種的……”
“這種?是哪種?”蕭承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曲子越不好意思和蕭承對視,垂眼看著大理石桌麵:“男的和男的啊。”
“咳咳!咳咳咳……”
曲子越見狀趕緊繞過餐桌去給蕭承拍背:“沒事兒吧,怎麽今晚老嗆著?”
蕭承捂住嘴巴:“……我沒事!”
“哦,好吧。”曲子越順勢在蕭承旁邊的位置坐下:“不過男生和男生的話好像也還可以,我看的時候也覺得有點激動來著。”
曲子越說這話的時候,和蕭承貼得很近,膝蓋會時不時的撞到蕭承的腿,語氣還有些雀躍。
蕭承往旁邊退了一點,和曲子越隔開一點距離。
“我去洗個澡。”蕭承起身,換洗的睡衣都忘了拿就衝進了洗手間。
冷水澡確實不怎麽舒服,蕭承想。
而且也沒有什麽用。
反鎖臥室的門之後,蕭承架好梯/子登陸P站,看著首頁按以往的喜好推薦的視頻卻提不起興趣,往下劃了好久。
最後切換了頻道。
歐美的叫聲太難聽了,日本的做作身材又難看,而且看到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演員就不爽,終於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找到了本土演員的視頻。
不露臉,很好。
曲子越睡意來臨,幾乎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又一個。
大半夜的,是誰在想我,曲子越翻身把頭埋進被子裏,很快睡了過去。
周日下午,曲子越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去了,明天就要開始正常上班,整天在家裏吃喝玩樂,人都快廢了。
洗漱用品要帶走嗎?曲子越看著衛生間裏兩人份的牙刷毛巾煩惱。
家裏已經有了,帶回去也用不到,可是放在這裏有點不好,畢竟是總裁獨居的房子,打擾這幾天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但是扔掉也太浪費了吧。
曲子越想了想自己來總裁家裏的頻率,喝醉了要來,總裁太忙了不能喂貓也要來。於是曲子越把東西都放進了洗手台下麵的儲物櫃裏。
蕭承正在客廳抱著電腦工作,看曲子越前前後後的擦桌子歸置東西,還趴在茶幾上寫便利貼。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才背上自己的書包:“總裁,那我先回去了,冰箱裏還有一些食材,我都預處理過的,你要是想自己做飯開火下油炒就行了,我在冰箱門上貼了可以做的菜,然後貓咪的罐頭快遞早上也到了,就在那個櫃子裏,貓砂也換過了。”
曲子越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蕭承卻根本沒聽進去,盯著電腦上藍色的PPT頁麵晃神。
“拜拜!”曲子越揮手。
這麽正式,搞得蕭承不得不把手從鍵盤上移開,舉到耳邊:“嗯,拜。”
曲子越走了,要走去坐公交車回家。
蕭承站在露台上,看著那個背著書包,步伐輕盈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道路盡頭。
然後蕭承開始在家裏轉悠,看曲子越剛剛忙前忙後收拾過的地方,看著餐桌上的向日葵,完全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買了花,又換上。
走進衛生間的時候,一切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一條浴巾,一個牙杯。
鏡子被擦得很幹淨,蕭承清晰的看到自己臉上有淡淡的失落。
他拉開洗手台下的儲物櫃,剛剛聽到曲子越在衛生間裏關櫃子的聲音了,他看著裏麵寂寞的牙刷。
“下麵太潮濕了。”
然後把它們都拿出來,再次擺在了自己的洗漱用品旁邊。
蕭承在家裏暗自憂鬱一會,打開電腦開始和Jenny羅非視頻會議,借著張景逸在蕭飛白女兒婚禮上探出的口風,羅非開始配合專業的團隊幹預未城的股價,如果順利的話可以最小的代價兌現未城和貝利的對賭。
事後再將那幾塊燙手的地皮出讓,不至於損失太嚴重。
“不過蕭總,張景逸為什麽能這麽順利的和未城高層交換信息,您不會懷疑什麽嗎?都是在職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的人,怎麽會這麽輕易相信一個對方站隊的人。”羅非還是提出了質疑。
蕭承:“他不是我的隊伍裏的人,你和Jenny才是。”
說完又覺得羅非下一句肯定就是不是自己人為什麽還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他,便繼續解釋道:“他隻是個怕麻煩的人,要是我出了事,他會被煩死。”
“就這樣?”
“就這樣。”
周一上午,曲子越早早就來了公司,把積攢的一些事情處理掉,負責各個事業部的助理見曲子越來了,紛紛帶著各種文件和報表來找,一整個早上曲子越都沒閑下來過。
加上昨晚回家睡得不太好,午休時間困得要死。
曲子越本想去給蕭承買個午飯,問他想吃什麽的時候,蕭承卻說不用去:“這個月都會有人每天送飯過來,除了早餐。”
“是周末來家裏做飯的那兩個人嗎?”曲子越問,那個營養餐可真是不怎麽好吃。
蕭承還在處理公務,簡單的嗯了一聲。
“好的,那我……┗|`O′|┛嗷~~……對不起,我。”曲子越捂住嘴巴,把還沒打完的哈欠憋回去。
蕭承被這聲嗷嗚可愛得笑到肩膀抖,好在桌前得兩麵顯示屏夠大,不至於讓曲子越看到他這副樣子。
曲子越得道歉沒有回應,越發不好意思了,小心翼翼地解釋:“昨晚沒太睡好,那個,那我回去工作了,飯到了我拿進來。”
“不用。”蕭承平複笑意,從屏幕右邊探出個腦袋來:“午休時間工作什麽,睡覺吧,整天打瞌睡。”
曲子越羞愧地低下頭,回了聲好的就要往門外走。
“在這兒睡。”蕭承整個人又被顯示屏擋住,曲子越隻能看到一個頭頂。
“啊?”
蕭承劈裏啪啦地敲擊鍵盤:“趴著睡對脊椎不好,你就在沙發上睡吧,免得三天兩頭身體不舒服。”
蕭承說完,自覺自己地語氣似乎有嫌棄和責備之意,也不動自己為什麽關心體貼之後非要說點什麽來掩蓋自己就是個體貼有愛地大老板。
怕他恃寵而驕吧,可能。
曆史上因為權利者的寵愛而迷失自我禍害江山的人可不在少數,蕭承如此想著。
曲子越抱著自己的小靠枕進來,猶豫地坐在沙發上,用手在沙發上按了兩下。
沙發挺大的,兩個曲子越睡上去都不成問題,他對著顯示屏後麵的那個頭頂說:“那我真的睡咯?”
“嗯。”
曲子越:“那待會你想睡了睡哪兒?”
蕭承的辦公室沒有設單獨的休息區域,這是當初裝修的時候蕭承要求的,他希望自己在公司就辦公,需要休息就回家,不要把工作和生活全部雜糅在一起。
蕭承回:“我不睡。”
曲子越又說:“可是中午不休息的話下午會沒精神的。”
蕭承說:“我不會。”
曲子越:“我覺得。”
“一二三,睡!”蕭承坐直身體,露出帶著金絲框眼鏡的上半張臉,監督曲子越睡覺。
曲子越馬上躺直,閉上雙眼。
二十分鍾後,遲遲打不通曲子越電話的前台小姐姐冒死來敲蕭承的門,蕭承立刻站起來走過拉開一條縫,壓著聲音說:“什麽事。”
前台小姐姐也不自覺的壓低聲音:“您的私人營養師來了,說是送飯,但是小越不在所以我……”
她從門縫裏看到沙發上躺著的熟悉的身影,那件熟悉的白襯衫和熟悉的靠枕。
“我來問下您什麽時候吃午飯。”
蕭承抬手看了下手表:“一點二十再過來。”
前台,正在吃外賣的前台姐姐忍不住問旁邊的同伴:“蕭總平時中午睡覺嗎?”
對方:“睡啊,我好幾次看見蕭總在他的沙發上睡。”
“那如果沙發被占了呢?”
對方:“別整這些沒意義的話題,誰占?你占啊?”
前台姐姐搖搖頭,痛心疾首道:“嗬,你,還是太淺薄了,咱們主推的智能家居的slogan是什麽?
“推開家門,仍有千萬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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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