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他竟願意娶她

  眾人的視線落在凝夕身上，有妒忌，有憎惡，有錯愕。那一刻，凝夕清晰地看到，皇上眼中的驚愕，以及一些她此時無法讀懂的神色。


  皇後眼裏同樣有不可置信，隨即恢複平靜。


  皇上久久望著她，驚愕最終歸於平靜，臉上有些許笑意，卻那般遙不可及，讓人看不懂。像是在她身上尋找些什麽，看到了什麽美麗的幻影，眼中的笑意，透明清澈。“皇上，站在你——眼前的是丞相的女兒慕凝夕。”皇後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像是在她身上，尋找什麽痕跡，凝夕隻能安靜的凝視著。


  “她不是靈珊，她不是……”輕的讓人聽不到的聲音，像是在喃喃自語：“靈珊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不會回來了……”


  “皇上，丞相的女兒各個都是這麽的美麗知禮，凝夕臣妾看著很是喜歡。”貴妃笑著說道


  這一刻的沉重，讓凝夕無法應對。心被狠狠擰了一下，不能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可在努力的笑容也支撐不住的垮了下來的時候，會被指給軒轅澈嗎？會嗎？

  這原是夢寐以求的，不是嗎。


  可心為何如此沉重。他已有所愛吧，花園裏如此親昵的與那女子交談，眼裏的寵溺明顯心被狠狠撕了一個口子，硬生生的痛。他會心甘情願的娶她嗎？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吧。姐姐說得話沒錯，愛上一個人，卻永遠也觸碰不到，才是人生真正澀的事。


  身旁的軒轅澈筆直的站著，目光淩厲。“慕凝夕，可願意嫁給軒轅澈”皇上問的是嫁給軒轅澈，而不是王爺。為什麽讓她感覺皇上的眼裏有憐惜，為剛才為慕凝紫指婚全然不同。


  多少個日日夜夜就是這樣期盼著過來，多少個午夜夢回，忘記那個人好嗎？放棄那個人好嗎？最後都含淚搖頭，自己否定自己。原來愛他，和放棄他一樣的不容易。


  願意嗎？願意嗎？凝夕不知道。


  她會得到想要的嗎？可他現在是軒轅澈，冷酷如他，殘忍如他。


  笑望著他，隻見他直直的正注視著自己，眸似寒譚，臉色淡漠，仿若這與他無關。凝夕明了，他不願兩人都沒有回答，氣氛有些尷尬。


  “怎麽，慕小姐是不願意嗎？”明珠生暈,美玉瑩光，，舉手投足間很是美麗的貴妃不滿開口到，她的眼神告訴我，容不得我反抗，我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如此可憐。


  聰明如她，皇上的心思，凝夕怎會不知。她垂下眼瞼，一瞬間，所有沉重，壓上她的心。皇上一句話，就要決定她的終生，而且她沒有反抗的權利，或許嫁的是自己從未見過麵的陌生男子，或許是他眾多兒子裏的一個。不可否認，這一刻，她慌了，從未有過的心慌。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如此可憐。


  一雙幽冷的眸子看向我，“凝夕素聞軒轅王爺出類拔萃，行事沉穩，處事果斷決絕，深謀遠慮，驍勇善戰，深受皇上的器重。凝夕自知配不上王爺，王爺適合更加優秀的女子”他眼神裏也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即波瀾不驚。


  大家議論的不敢出聲，群臣驚駭無比。皇上的眼裏是不可思議又好像是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大殿裏有一人確是優雅的品著酒，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姿態。


  “慕凝夕，你難道想要抗旨嗎。”貴妃的鳳眸裏是怒意。


  “貴妃娘娘息怒，小女隻是被皇上的龍威嚇到了。”爹爹跪下來求情，他怕受牽連吧。


  凝夕知道，這不過是她為自己保留顏麵的方式，即使在不堪，背也要一直挺的直直的，不允許任何人看見自己的軟弱。


  輕輕的合上雙眼，想把外界的一切幹擾，一切私語，一切心痛都拒之門外。


  “慕凝夕，好一張利嘴，是軒轅王妃這樣的尊位讓你不滿意？”貴妃微怒，皇上的寵妃，誰敢忤逆過她。


  “凝夕不敢，凝夕相信緣分，也相信勉強是沒有幸福可言。”


  皇上大手一揮，示意不必多言。太後則是複雜的眼神在我與軒轅澈之間移動，不動聲色。


  爹爹用足以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地牢裏的酷刑，你姐姐和乳娘能承受幾時？”


  聞言，簡直不敢置信，凝夕很清楚地知道，姐姐與乳娘一直都是爹最好的籌碼。也許，這一種方式，也是一種殘忍的手段，更是叫做暗示。但是，這一種手段，對她特別適合。她無法做到不顧她們。


  他的目光審視著她，他眼底卻是無盡的冷意，一臉冷峻，心似被淩遲的鮮血淋淋。


  本想說些什麽，使勁的動了動嘴唇，薄抿的唇中溢出一絲血絲，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響

  “凝夕聽從皇上與貴妃娘娘的安排”凝夕聽見自己心裏的某處，破了的聲響。


  他眉眼帶笑，卻冷意橫生似乎在研究她此刻表情。


  皇上有些奇怪“澈，你呢？”


  “全聽父皇安排。”


  凝夕難以置信，他為什麽沒有據理力爭？為什麽不去反駁？為什麽？是要折磨她更加有意思嗎？


  隻見氣氛有些尷尬，太後臉色浮起幾抹似真似假笑意：“日久生情，哀家相信，你們是一對佳偶。”語氣裏有對他們的祝福，慈祥的看著她。


  聽到太後的話，凝夕點點頭，彎起嘴角，淡淡苦笑。笑，原來可以是最好的掩飾。


  不知道是如何走出皇宮，隻知道如木偶般一杯杯喝著別人祝賀的烈酒，一杯杯……仿佛沒有喝完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