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表白

  此時臨近傍晚，遠處的夕陽映紅了半邊天，正值晚飯時間，所以來到操場的人並不多。此刻，南門的操場顯得比較安靜冷清，兩個身著白色校服的男孩女孩正並肩漫步在這操場上，夕陽下，這唯美的畫面好像從電影里走出來的情節。

  可能是景色太美了，程夏心裡有一個想法，不受控制，不停地漫出來。程夏握了握拳頭，好像是給自己加油打氣一樣，他停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

  「蘇蘊秋，我喜歡你。」

  本來是想等到高考後，再給蘇蘊秋講的，可是，程夏怕，他怕他一直不講，蘇蘊秋那個笨蛋就永遠不會知道。而且，反正以後都會在一起，那為什麼不提前跟她講，和她一起面對那些事情呢。

  蘇蘊秋聽到程夏突如其來的告白，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神情複雜地盯著程夏，一句話也沒說。

  程夏以為蘇蘊秋沒有聽清楚，他又重新說了一遍。

  「蘇蘊秋，我喜歡你。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性格很好的人，可是直到遇見了你，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擔心，莫名其妙地多管閑事，莫名其妙地發火。我看到有人欺負你，我會衝上去，我看到你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但是我知道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從初中到高中，從大學到未來，我想一直和你一起。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壓力，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一起去分擔這些壓力。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後。」

  程夏也不知道自己嘰里呱啦地說了些什麼，反正心裡怎麼想的，他全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聽到程夏的一番話，蘇蘊秋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只是不同的是，有一絲淚光從她的眼角滑落了。

  程夏以為是自己嚇到她了，連忙用手給蘇蘊秋擦掉眼淚，一邊擦一邊忙著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是程夏第一次看見蘇蘊秋哭，他很害怕，總是怕傷害到她。

  「對不起，是我不好，每次我都以為我是為了你好，可是我都沒有認真考慮過你的感受，對不起，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說了.……」

  「我都知道。」蘇蘊秋輕輕地擠出了幾個字。

  「你說什麼.……」程夏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有些顫抖地詢問著。

  「我都知道，」蘇蘊秋又重複了剛才的話，「謝謝你。」

  蘇蘊秋微笑地看著程夏。謝謝你，程夏，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在所有人都看我笑話的時候，願意為我挺身而出，謝謝能在我最美好的年紀遇到你。

  當然，這些話，蘇蘊秋仍然沒有勇氣告訴程夏，只是說了一句謝謝，其他的話都放在了心裡。

  雖然只聽到一句謝謝，但是程夏卻開心的像個孩子。原來，她都知道。

  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蘇蘊秋不想再去擔心，至少此刻是屬於彼此的。她只想好好享受這一刻。當放下所有的一切，蘇蘊秋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和快樂，即使什麼都不做。

  眼前的程夏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大男孩，無憂無慮，那麼美好，看著程夏笑容，蘇蘊秋心想，「傻瓜，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明天我就要離開了，以後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你的生活充滿了美好，我怎麼忍心帶著黑暗闖進來呢？」

  想到這兒，蘇蘊秋笑了，與程夏的笑容不同，他是簡單純粹，而蘇蘊秋是無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