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辦公室里的談話

  找了半天，程夏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遊盪，但他不知道的事，在他到女生宿舍的前幾分鐘，有人來找了蘇蘊秋，讓她去一趟校長辦公室。

  此時的蘇蘊秋，正站在校長辦公室里，而她對面坐著的正是程校長，也就是程夏的父親——程明。

  程明身著淺灰色的西服，戴著一條暗黑色的領帶，雖是一校之長，但是程明身上總能透露出一種距離感。

  「蘇蘊秋，17歲，高三6班的學生，成績排名全校第二，很優秀。」程明拿著一張成績單，默默地念著。

  「程校長，你想說什麼？」蘇蘊秋有些疑惑。

  雖然自己的成績整體還不錯，但是並沒有優秀到讓校長親自來找自己。可能是從小複雜的經歷，蘇蘊秋早就學會了洞察事實，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所以，從直覺來說，程校長今天找她，絕不僅僅是成績問題。

  「不錯，很有魄力。」程明說。

  拋開其他因素，程明心裡對蘇蘊秋多少是有些讚許的。畢竟，就沖這一次的談話，在這個年紀，很少有學生見到他，不僅不緊張反而還露出了一絲攻擊力。但是這並不能阻礙他接下來說的話。

  「程夏，你認識吧？」程明不緊不慢地拋出一個問題。

  「嗯。」蘇蘊秋懶得廢話，一個班能不認識嗎？

  「程夏一向是個遵守紀律的學生，可是最近幹了一些事情，比如半夜爬保安室，盜取監控，如果不是我以校長的身份壓著，他可能就接受處分了。」

  程明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濫用權力的事情，因為他也想讓蘇蘊秋感受到權力的利用，如果達不到自己滿意的結果，他不排斥用校長的身份讓蘇蘊秋離開。

  「所以呢，程校長想要表達什麼，不妨直接說。」蘇蘊秋依舊那副冷冷的樣子。

  「蘇蘊秋，在你這個年紀，很少有如此魄力的人，如果你的心思放在學習上，未來會出人頭地，改變自己父母的生活，以及你的命運。但是你和程夏不是一路人，他所有的未來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是很多人都企及不了的。但是如今，你的出現已經讓他的生活軌跡開始偏離，我希望他的人生沒有污點，沒有處分，所以在所有可能威脅到他未來的因素出現之前，我都必需遏制，還請你能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

  程明看似用一種乞求的語氣，其實無一不展示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程校長，你說的話，我都懂，我會讓你滿意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蘇蘊秋依舊保持著那副模樣。

  「嗯。」程明應了一聲，沒有抬頭去看蘇蘊秋。

  蘇蘊秋見狀，變離開了校長辦公室。蘇蘊秋答應的那麼爽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程明的確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蘇蘊秋不是傻子，能感覺到程夏對自己的不同，她也知道程夏在自己的地位越來越不一樣，但是她更明白，她和程夏是兩個世界的人。程夏是夏日裡的暖陽，從小生活中希望里，而自己就是深秋里的蕭瑟寒冷，從小就沒見過陽光，也就不渴望在陰暗裡看到陽光了。

  今天，程明不過是讓她看清楚了很多東西，未來的路，只能一個人去成長，而她，也不想成為阻礙程夏的那個人。

  回宿舍的路上，蘇蘊秋可能太投入自己的世界，已以致於差點撞上對面走來的人。

  「怎麼走路的，不長眼睛啊？」對面這人的脾氣有些火爆。

  「對不起。」蘇蘊秋不想惹事，便簡單的道了歉，準備離開。

  突然，那個男生，一米八的大個兒，嘴裡罵罵咧咧的，一把拉住正要離開的蘇蘊秋，蘇蘊秋一個沒注意，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正當蘇蘊秋以為自己要摔倒時，程夏不知什麼時出現的，一把摟住了他，並擋在了蘇蘊秋和那個男生直接。

  「你要幹什麼？」程夏冷冷地看著對面男生的雙眼。

  好像被程夏震懾住了，那個男生有些膽怯，連忙說，「她，她撞了我，不該和我說對不起嗎？」

  「是嗎？可是剛才我看到，是你自己故意撞上去的吧？」程夏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痞氣。

  「你，你……胡說什麼，我..我還要去上課，先走了。」男生匆忙逃開了。

  見那人走了，蘇蘊秋對著程夏簡單地說了一句，謝謝，便想離開，此刻，她只想里程夏遠點，越遠越好。

  「蘇蘊秋，你等一下。」程夏突然叫住了蘇蘊秋。

  蘇蘊秋聽見后，停下了腳步，慢慢轉身，盯著程夏，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盯著。也許是有些心虛，程夏慢慢地低下了頭，然後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見蘇蘊秋仍然沒有動靜，程夏以為她是沒聽見，提高音量，大聲地說。

  「蘇蘊秋，對不起。」

  這一聲，比之前的響多了，周圍很多路過的同學都被聲音吸引了。

  「那是，程夏。」一個女孩子說。

  「天，好帥。」另一個女孩子也跟著附和，就好像見到了偶像。

  見周圍投來的目光越來越多，蘇蘊秋只好回應程夏，她要是再不說話，恐怕周圍的熱會越來越多。

  「恩，我聽見了。」蘇蘊秋說。

  聽見蘇蘊秋回應自己，程夏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一點地。

  「那，我們能找地方好好聊一下嗎？」程夏有些不確定問。

  「好。」蘇蘊秋回答道。

  的確該聊聊了，很多話也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