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翻垃圾比賽

  這十一二歲的男孩，麵容和墮落成詭者，於遂成幾分相似，

  就是‘詭’小時候的模樣。


  男孩猛然轉過了身，朝著身後望了過來。


  目光卻似乎越過了陳淪，落在了陳淪身後，眼底帶著些同樣的懵懂疑惑，還有些欣喜。


  陳淪平靜著站著，目光再在這轉過身來的男孩身上落了下，

  再挪腳，往旁邊挪開幾步，轉過了身，望向身後。


  身後，


  正站著兩道身影。


  一道身影穿著碎花長裙，一道身影穿著藍色工裝。


  臉上麵容卻和先前領養走福利院另一個小孩的夫婦帶著幾分神似。


  臉上正都帶著些溫和的笑容，麵對著男孩。


  “小遂，對吧，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了。”


  穿著碎花長裙的女人，低下些身，伸手摸著男孩的頭發，臉上帶著些笑容，出聲說道。


  男孩眼底掛著欣喜和些期待，在女人伸出手來摸他頭發的時候，先是不禁想往後退一步，緊跟著又止住了動作，任由女人的手落在了他頭發上。


  “爸爸跟媽媽，以後會照顧好你的。”


  穿著藍色工裝的男人，也笑著，伸著手，輕輕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男孩眯起了些眼睛，臉上掛滿了笑容，眼底滿是欣喜和期盼。


  “走吧，我們回家。”


  女人手放下，牽起了男孩的手，男人的手，也輕輕搭在男孩的肩上，麵上帶著笑容，望著男孩。


  這就是這男孩的父母。


  “……嗯！”


  男孩抬著頭，望了望自己母親，再望了望自己的父親，臉上高興著，重重點了點頭。


  走在女人和男人中間，跟著，往著福利院門外走了去。


  “……爸爸，媽媽，你們叫什麽名字啊。”


  “爸爸叫於守歲。”


  “媽媽叫寧偶慈。記住了嗎？”


  “記住了！”


  站在一旁，陳淪目光落在那往著這福利院外，漸走遠的男孩一家三口身上。


  男孩，和著他父母出了福利院，漸消失在視線內。


  陳淪眼底依舊平靜著，未曾往前挪腳。


  周遭的景象，也沒隨著那男孩一家三口走遠而變換。


  “……爸爸，媽媽……我們住在哪裏啊。”


  “……離這兒沒多遠的……”


  “……院長，有個孩子不見了。在院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那福利院外，走遠的地方似乎還隱約傳來些話語聲。


  這福利院裏，緊跟著，再響起陣焦急的聲響。


  “問過有沒有其他孩子看到嗎？”


  “問過了，有個小孩說，看到那孩子一個人從福利院跑出去了……”


  “趕緊讓人去找啊！”


  ……


  伴隨著些焦急的話語聲，動靜。


  周遭的景象終於再開始了變換。


  一直縈繞在頭頂的陰雲似乎漸壓了下來，


  黑暗一下淹沒了周遭，也將陳淪淹沒在其中。


  隻是平靜站著，陳淪未曾挪腳，也未曾轉動目光。


  周遭，黑暗漸褪去些，浮現出些彌漫著昏暗的景象。


  四下，景象再完成了變換。


  ……


  “……媽媽，我回來了。”


  這是間有些開闊的屋子。


  四麵的牆上，有幾道窗戶，窗戶上安著護欄，有著玻璃，卻都敞開著。


  任由屋外的風，透過敞開的玻璃，不斷往著屋裏吹拂，擾動著屋裏些東西。


  朝著外的屋門，也完全敞開著。


  窗遮不住風，屋門也擋不住屋外的景象。


  任由拂進屋裏的風，再從敞開的屋門吹出，將整個屋子穿了個通透。


  屋裏，明明開著窗，開著門，卻彌漫著似乎化不開的昏暗。


  昏暗中，靠著一側牆角，擺著張床，隻是那張床，顯得有些低矮。


  床過來，靠著這側，似乎是廚房，有灶台。


  中間還擺著些凳子。


  那男孩的母親，穿著碎花長裙的女人正拿著個掃帚，打掃著屋裏地上的灰塵，


  那男孩的父親，也拿著個撮箕，在一旁幫忙。


  陳淪就再出現在了這有些開闊的屋子裏，就站在一旁，麵朝著這對夫婦。


  這屋裏的景象，這對夫婦的身影自然就映在陳淪眼底。


  陳淪目光平靜，視線就落在身前，隻是靜靜站著。


  而就在這時候，

  那敞開著的屋門外，再出現了道身影，一邊喊著，一邊朝著屋裏飛快跑了進來。


  掃著地的女人，男人聽著聲音，轉過頭，朝著那邊望了過去，臉上露出些笑容來。


  站在一旁，陳淪自然轉過目光，朝著那飛快跑進屋裏的那身影望去。


  那身影，就是先前那男孩，隻是比之前又似乎大了些，看起來約莫十四五歲，也比先前看起來瘦弱了些。


  上身穿著件長袖的單衣，下身穿著件長褲。


  衣服洗得已經有些褪色，這會兒又沾了些不知道什麽東西的黑汙，同樣沾著些灰塵的長褲，顯得稍有些不合身。


  滿是笑容的臉上，也沾滿了些泥灰，油汙。


  飛快著喊著，跑進了屋裏，就朝著他父母跑了過去。


  “……幹嘛去了啊，弄得這麽髒。”


  女人麵帶著些笑容，將手裏的掃帚放下，走到了男孩跟前，

  伸手，撿了男孩頭發上沾上的些，不知道是塑料袋還是什麽東西的碎渣，


  再用手擦了擦男孩臉上沾著的髒汙，伸手幫著男孩撣著身上的灰。


  望著自己母親幫著自己撣著身上的灰，男孩嘻嘻笑著，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我和他們玩遊戲比賽呢。”


  男孩笑嘻嘻著出聲說道。


  “……你啊……這是怎麽了，怎麽弄這大條口子啊。”


  女人幫男孩身上撣著灰，笑著，正要說下男孩，


  緊跟著，看到了男孩腿上，褲腿被撕裂開道口子，撕裂開的褲腿下，腿上，從上到下，帶著到不深但有些長的傷口，正往下沁著些血。


  女人臉上神情一下就變了，趕緊就蹲下了身。


  “……沒事兒的，不疼，跟他們比賽的時候劃到的。”


  男孩依舊臉上笑嘻嘻著，緊跟著，將手上一直攥著的個東西拿了起來，

  手裏，是個小塑料袋子，袋子裏，裝著兩個半的饅頭，那半截似乎是被咬過。


  “……媽媽，這是我比賽贏了，贏來的。給你和爸爸吃。”


  男孩抬起了手，將手裏袋子裏的饅頭遞給了女人和男人。


  “……這麽大的口子，怎麽能沒事兒呢……”


  女人望著男孩腿上的口子，還是有些焦急。


  “……沒事兒的……爸爸，媽媽，你們吃這個。挺好吃的。我跟他們比賽贏來的。”


  帶著些髒汙的臉上，還笑著，男孩還是將手裏的饅頭朝著女人和男人遞著。


  女人望著男孩腿上的口子，還有些擔憂，再聽著男孩的話，抬起頭，朝著男孩手裏遞過來的饅頭望了望，

  再回過頭，朝著旁邊的男孩父親望去。


  兩人互相看著，停頓了下，再轉過目光，望向男孩，


  “……爸爸媽媽都在屋裏吃過放了，不用吃了。小遂你吃就好了。”


  女人臉上露出些笑容來，對著男孩出聲說道。


  “小遂你吃吧。”


  男人也笑著，走到男孩跟前，對著男孩出聲說道。


  “嗯！”


  男孩笑眯著眼睛，重重點了點頭，拿起饅頭，往嘴裏再吃了口，


  緊跟著，將另隻一直攥著的手抬了起來，再攤了開，朝著他母親遞了過去，


  “這個給媽媽你，這也是我比賽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