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光陰長河
在漫長的歲月裏，人類的曆史，像是一條長河，如果那個男人沒有出現，或許一切都不會改變，或許可以流的更為長遠。
古神們的遺誌被曆史徹底否認，神秘性的消失讓人類站在了更高的山巔上，書寫起了新的篇章。
過去讓古神們害怕的是，能讓泰坦巨人恐懼，乃至屈服的閃電，卻讓人類化作了直麵恐懼的勇氣。
這也是古神一次又一次的壓製人類的原因，不僅僅是壓製，更是奴隸，他們在最後隕落的那一刻，任然給人們畫了一個巨大餅，試圖消磨他們的堅毅。
唯一沒想到的是，人類用那個餅描繪出了獨屬於他們的文明。
人，真的是有趣的生物。
明明沒有神力，卻抬起了山嶽，飛向了宇宙，明明十分弱卻主宰了這個世界，覆手之間可以讓任何一個在自然界中不可一世的物種毀滅，這難道不是過去的古神嗎？
人啊！總在自己憧憬和厭惡的道路上來回搖擺，如果不是那個男人驅動著自己的欲望，或許人類就這樣延續著走向屬於自己的毀滅，而不是現在就進入毀滅，連世界都未能反應過來。
而那個男人卻口口聲聲，這才是救贖的希望，重生的機會。
我們掙紮著，反抗著那個男人給下達的命運，但是卻失敗了，當我們醒來，世界已然成為了嶄新的世界。
明悟者不知道是世界發生了改變，還是我們被世界改變了，唯一沒有變的是，腳下的土地依然孕育著生命，空依舊澈藍，仿佛是世界在默認這一切一樣。
明悟者以為自己是一群過客，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不在希望自己能夠回到過去，不久之後所有人都認命了，仿佛那個人的安排，就是世界的意誌，於是那個男人成為了活著的神。
名為，“創世”的神。
——《舊書·前言》
在克蘭迪帝國都城的監獄裏，老人為自己所撰寫的書最後提上前言後，擱下了手裏的筆，即使渾身因為嚴刑拷打深受重傷，內心卻依舊平靜。
凝望著從窗口撒下的月光，老人笑著離開了人世，在他麵前的書桌上那本書安然的放著。
這就是這位大賢者最後的遺物，一本由神語寫成的經文，沒人能夠看得懂。
老人如同角鬥士一樣，在向他書裏的所寫的那個男人揮出一個生命所有的力量，然後倒下。
而那個男人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仿佛真神一樣。
老人的落幕，影響很大，含冤而死的他，在死後沉冤得雪，重新封為大賢者，舉國哀悼，幕後黑手被處以絞刑。
老人的落幕，影響也很，他的書隻擺在了教皇的書架上，沒有如老人料想的，以教會經文出現在家家戶戶。
在新的曆史中，曆任教皇曾經無數次翻閱《舊書》，從中感受到悲傷是無比巨大的，但其中深意仍舊難以理解。
多少個日夜，多少任教皇在老人書寫《舊書》的牢房中佇立、沉思，然後離去。
終於有一位教皇決定在教會內公布內容，但教會無數人終究失敗了，書成為教會聖經，上任教皇正式命名——《創世經》。
……
李成蹊完之後選擇了離開，既然沒有人或者薇爾莉特沒有求助，那麽他也沒有義務就此出手幫忙，更何況那可能是幫倒忙。
其間當少年走過胡戈的那一刻，原本在場所有人都以為胡戈會出手阻攔，結果卻讓人意外。
胡戈不僅沒有阻攔，甚至連狠話都沒有一句，全然沒了剛剛的氣勢。
這自然不可能是胡戈自己的意思，隻是當那個瘦的少年決定離開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就像是自己過去麵對著父親一樣。
那種壓迫感幾乎快讓他血管爆炸，在某個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要死了，冷汗根本止不住。
盡管表麵沒有任何的變化，但胡戈知道這個少年肯定不簡單，絕不像看上去那樣柔弱。
但這會讓胡戈就此放棄嗎？如果真是那樣，那也太看他這個弗蘭騎士團團長了。
在少年離開之後，其他人難免憤憤不平，但因為胡戈才是最大敵人並沒有表露出來，雖然不敢跟這個教會附屬的騎士團團長動手，但也不願意就此離開。
胡戈低頭嗅了嗅莉雅的發香對著所有人道：“薇爾莉特和莉雅是我合法的未婚妻，你們想要幹嘛？學那些山賊土匪搶親？”
一個久坐在在人後的胖子將自己帶來的肉腿一把拍在桌上，站起來喝道：“老子就要搶了你能怎麽樣？通緝老子？”
眾人頓時將目光鎖定在那個胖子身上，胡戈眯起眼，原本抱著莉雅的手下意識的鬆開了些，一隻手握住了腰間的鐵劍。
莉雅乘機猛的咬了一口胡戈，跑到薇爾莉特身邊朝胡戈罵道：“你個混蛋！我和姐姐才不會承認你！”
薇爾莉特哭著緊緊抱住莉雅，她是真的希望有人能幫幫她們，但是同樣也不希望別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當那個少年詢問她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就此答應，但是又憑什麽呢？
胡戈勢大還很強大，怎麽可能放過和他做對的人？況且那個少年就算真的有本事，能保護一時，有怎麽可能保護一世？
胡戈甩了甩被咬到出血的手，但目光卻沒有離開那個胖子，冷笑道：“龐克！你居然沒死？”
胖子走過人群，站在胡戈麵前，憑借自己高大身軀俯視胡戈，嘲笑道：“就憑幾張通緝令如果就能讓我死，那我怎麽可能是被懸賞了近三萬金幣的人？”
胡戈深吸了一口氣，又突然泄氣，舉起手來笑道：“好吧，好吧！你又贏了一次，我確實不敢和你動手，和你動手你會重傷，而我會死這不劃算，況且這次來我也沒有帶上其他騎士，我來隻是來買份甜甜圈。”
著胡戈轉向薇爾莉特笑道：“請給我來一份甜甜圈，我未來的夫人。”
薇爾莉特張了張嘴，剛想話，卻被龐克搶了先。
龐克盯著胡戈道：“今的甜甜圈被我包了。”
胡戈不改微笑：“那就來一份抹茶蛋糕。”
“我也包了，你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胡戈挑了下眉毛，很幹脆的轉身離開。
一時之間店裏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敢在龐克麵前話，這可是曾經晚鍾城裏的冒險家公會會長，實力也是在晚鍾城裏的第一，登上過克蘭迪帝國的英雄榜的人。
但讓所有人最沒想到的是，在胡戈走後，龐克居然會變得這麽安靜，話都溫柔了很多。
“薇爾莉特，實在不行你們姐妹倆，就和我離開這裏吧，找個安靜的村莊隱居下來。”。
薇爾莉特擦了擦眼淚，放開莉雅平靜地道：“謝謝龐克先生的好意，但是我不能離開，我和莉雅還沒有完成父親的遺願呢。”
龐克歎了口氣，慢慢走出麵包店，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道：“明我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