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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怕事小人(下)

  言慶苦笑兩聲,用畏懼膽怯目光,瞄了一下,道無憂臉上的神色變化。轉過止不住顫抖的身子,彎下腰,伸出顫抖哆嗦不已右手,緩緩拾起掉落在地的瓢,言語幽怨緩緩說道:“你還年輕,可以任性一下,我這老頭子可不像你,我陽壽即將耗盡,已經禁不起這個折騰。


  我怕,我怕我如果不小心再犯錯,它日告別陽世到了陰府,也逃脫不過煉獄刑罰之苦。當心來世,還是擺脫不了陰差這條苦命,雖說禮輕,但也總比沒有的好。”


  “來世,你認為來世的你,還是如今的你嗎?”道無憂一臉嘲諷,笑了笑。


  言慶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抹幻想之色,苦笑道:“我這一生,已經毀在陰差這條苦命上,我隻想我的來世,能過的好一點。”


  道無憂無奈歎息一聲,笑了笑,果然,他這次的回答,跟以往一樣。


  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如今失去陰靈鬼衣庇護,旭日即將破曉,身上這些傷雖然不致命,但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過兩日那場時隔多年的約定,恐怕會不能如期赴約。


  道無憂深深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一件,隻有掌心差不多大小的黑瓶,朝言慶扔過去,說道:“給,這東西是我從鬼王府弄來的,就當作送給你的帶話費。今晚你過去城隍廟時,順道替我帶個話給陰陽司,讓她這個月沒事別再來煩我。不然,城隍廟會不會再次著火倒塌,我可不敢保證。”


  話語落後,道無憂便沒在理會言慶,轉身步入房內,房門也被‘啪’了一聲,被他給關上。


  接住黑色瓶子後,言慶帶著雙眼閃爍不定神情,望著道無憂所住緊閉房門,發呆了許久,沒人知道他此時心裏在想什麽。


  不過,等他回過神,低頭看到掌中瓶子的第一眼,臉上神情,猛然展露出喜悅難耐之容,像是撿到寶一般。


  雖然他跟道無憂共事將近九年,但道無憂的性格,他一直都摸不透。


  他隻知道,在人前,道無憂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臉上時常掛著一抹令人捉摸不透,讓人看了內心直發冷的微笑。


  除此這之外,最令他感到害怕的,還是他從不把‘怒’字給掛在臉上,每次他發怒,不止能令他心驚膽戰,就連整座烏城,都要為他的怒火抖上三抖。


  從認識道無憂到現在,他還真沒見過,這天底下到底還有什麽事,是道無憂不敢做,不敢幹的。


  就拿那一次,因陰陽司扣了他一滴陰靈水,他直接就怒發衝冠隻身一人擅闖城隍陰府,跟正在籌辦宴席的陰陽司大大出手。


  明知得罪這個凶婆娘,沒好果子吃,可他還是不聲不響,對陰陽司說打就打,完全不給她一絲顏麵。而且那一次,還弄了他,差點把命留在城隍陰府。


  這次道無憂會帶傷回來,言慶他根本想都沒想到。


  他沒想到,道無憂他一個步入陰差行列才十年多的新人,既然能把城隍爺苦心培養,盤踞定峰山百年,跟城隍稱兄道弟的鬼王給消滅。


  同為陰差,他從八歲被城隍廟陰司嚴厲調教,十六歲步入陰差行列,直到現在已經有八十來年。


  或許是因為他非常清楚陽界陰官層級實力差距的關係,才會造就他這種恐懼,又不敢相信的心裏。


  畢竟,每個身為陰差的人,他們都非常清楚陰界設立陽世陰差,到底是為了

  什麽。


  而陰差這個職位,對於他們來說,跟陽界官府衙役、打手沒有多大分別。


  如果說有分別,那也就是他們這些從一出生,就被陰府選為陰差的人,他們這一輩子,就注定以仙道無緣。


  一輩子都要受陰府差遣,來償還他們上輩子所欠陰府的債。


  而這個債,直至到他們這一世壽終正寢,才能算還完。


  不然,若提前意外或自殺身死,到了陰府不止要受各種刑罰,來世就像言慶所恐懼的,還得繼續償還今世未盡責的債。


  說白一點,他們這一世,就相當於陰府為穩定人間的一件工具。一輩子,沒有在往上爬,或者翻身的機會。


  為了能真正壓製住,他們這群陰差,防止他們犯上作亂,他們的修為,也被遏製在一定程度。


  就比如像道無憂一般,在被人逆天改命前,道術天賦被他父親稱為,萬古第一人。


  可自從成為陰差後,不管他如何拚命修煉,道術修為也一直被卡在那裏,像是被仙道所遺棄一般。


  不但感知不到天緣、天劫的降臨,就連自身也時時刻刻麵臨著,被靈力撐爆身體的威脅。


  而他的鬼術,也是如此。


  雖然他在短短一年時間,就將陰差鬼術修煉到極致,可這又有什麽用。


  最後還是同其他陰差一樣,被卡在陽界陰官守、鬥、鎮、巡,四大階層等級中的‘鬥’字級別,難在突破到‘鎮’字級別中去。


  每當他想突破‘鎮’字級別,都會被討伐怨魂厲鬼的鎮魂筆,跟承接各種委派任務的陰靈薄,給打壓死死的。


  幾次想強行突破,無不被這兩件陰差法寶,給弄了生不如死,魂力修為方麵,也幾度被打回原形。


  有一次他不信那個邪,就差點被身上的法寶,給直接殺死。


  跟他一樣,年輕時有過同樣經曆的言慶,他才會這麽無可救藥的認為。認為道無憂實力在怎麽強,最多也跟他們這些陰差一樣,窮其一生,都要被打壓在‘陰鬥’巔峰級層。


  所以,言慶不明白,不明白,道無憂到底用了何種方法,完成這個任務。


  對於陰差‘鎮、界、降、滅’四字鬼術真言,其中每字真言的九行九變,使用方法雖然因人而異,威力強弱不同。


  但這四字真言裏麵,攻擊最強的,也隻有‘滅’字真言。


  根據了解,古往今來完全沒有記載,那個陰差能用‘滅’字真言,擊殺過強如城隍的鬼王。


  ‘滅’字鬼符咒印的威力,最多也隻能傷到鬼王,根本無法將一隻吸食無數怨魂厲鬼的鬼王給鏟除。


  他不明白,他完全不明白,道無憂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假如,假如即便道無憂知道‘陰鎮’級別,這種更高一級的真言締結方法。


  可隻要有‘陰靈簿’束縛在的一天,他完全不可能使用的了,更別說用鎮魂筆刻畫或締結出來,這種更高一級的鬼術。


  除此之外,最讓言慶聞之色變的,還是道無憂一臉淡然,所提起‘行屍怨靈’這件事情。


  都說世間萬物皆有克星,陰差也是如此,如果說陰差是大部分孤魂怨鬼的克星。


  那麽這種完全沒死絕,專門覓食陰氣極重生物的行屍怨靈,便是陰差怎麽都無法戰勝的克星。


  雖然陰差鬼術強


  橫,可他們得鬼術對生者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這些陰差可不像城隍座下的各大陰司,擁有抹殺陽界生命的權力。


  隻要這些‘行屍怨靈’陽壽未盡,嘴裏還吊著一口陽氣,他們的鬼術,就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


  再者說‘行屍怨靈’本身具有很強的防禦攻擊能力,即便修仙者遇到他們,也要顧慮一二頭大三分。


  更別說他們這些隻會一點鬼術,其它地方跟凡人沒什麽差別的陰差。


  若不小心碰到‘行屍怨靈’,能在他們跟前保命,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更別說對付他們了。


  到了夜幕降臨時分,在言慶去城隍陰府給陰陽司祝壽時。道無憂托他說的原話,他壓根不敢對陰陽司提半句,甚至就連城隍拜把兄弟定峰山鬼王,被打魂飛魄散的事情,也一點都不敢提。


  因為當道無憂完成城隍下達任務的那一瞬間,陰陽司這邊就已經第一時間知曉。


  反倒是道無憂給他的東西,他拿來當陰陽司壽禮,倒是非常討陰陽司喜歡,這讓言慶高興不已。


  這也確實,陰靈水這東西,他們一年才能得到那麽幾滴,是治療靈魂的聖藥,也是陽界陰官最需的東西。


  言慶上報給陰陽司的話語非常簡單,隻是說道無憂雖然收服鬼王,但也受了極的重傷,沒有一段時間療養,根本好不了。


  至於他是被‘行屍怨靈’所傷這件事情,他壓根不敢對怒在心頭的城隍爺提起半句。


  他怕,他怕城隍爺哪天心血來潮,想欣賞一個‘行屍怨靈’捕陰差的遊戲,到時倒黴的,也隻有他了。


  一聽到道無憂身受重傷,沒一個來月好不了。


  這可把城隍爺高興了不得了,這消息跟他所派去的探子,打聽到的一模一樣,好像城隍爺早就知道自己那個拜把兄弟,無法消滅道無憂一般。


  雖然此刻城隍爺巴不得,將道無憂抽魂卸骨扔到煉魂爐內,讓他永遠消失。


  但有陰規戒律在,他此刻也不敢棒打落水狗,昔日道無憂三燒城隍廟,驚動陰府糾察司前來問責,他還是心有餘悸。


  回想當初陰府糾察司前來嚴查這件事時,弄了他,在他們麵前大話都不敢大聲說一句,整日過著卑躬屈膝寄人籬下的日子。


  那陰影留在他心頭,可不是影響一星半點。


  若不按陰界條例來,無緣無故明著將他弄死,它日鐵定逃不過陰府嚴查,到時失職是小,償命可是大事。


  不過,讓言慶沒想到的事,道無憂這才閉房療養兩天兩夜,隔天一早,整個人就好像沒事一般,穿著他一年到頭都舍不得穿幾次的新衣,一臉悠閑從房裏走了出來情景。


  這讓忙碌在客廳中,嫻熟編著菜籃子,嘴裏哼著輕快小區的言慶,麵容有些失色。


  整個人,也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嘴裏一直在念念叨叨,不知在嘀咕什麽。


  在他看到道無憂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出大門,他立馬趕忙放下手裏的活,帶著一抹慌慌張張神情,急忙跟了出去。


  雖說白天城隍爺休息,如今出了如此大事,他可不敢把事情拖到晚上。


  倘若這件事被其它喜歡邀功的陰差發現,並且提前上報給城隍爺。


  以城隍那種脾性,責罵是小,穿小鞋執行累積幾年的陰差任務,那才是最為可怕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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