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哪有隔夜仇
楚飛移動著還發著顫的雙腿,略顯尷尬的跟在曼如身後欲言又止著。
“我、我來吧。”
見曼如正彎腰撿羞死人的內內,楚飛大步跨上前去攔,卻是用力太猛扯痛了快要被冷殘影摧殘成斷的腰。低呼一聲,扶著腰懸在半空中蹲也不是站也不是。
“無事,夫人您先去換衣衫,這兒交給曼如收拾就好。”
曼如喜笑顏開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快速清掃著戰場。
“夫人?你是在叫我嗎?”
回過神的楚飛偷瞄著神情淡定的曼如。
“這帳內就你我二人,我不叫你,難不成在跟空氣對話嗎?”
直起身的曼如打趣著跟個二愣子,傻望著自己的楚飛。
“可、可…可我是他的囚徒,你這樣叫我,我怕他聽到會連累你受罰。”
楚飛別過臉,憶起昨晚的窘迫,心中不免一陣心酸。
“是將軍讓曼如這樣稱呼夫人您的啊!”
曼如越過呆住的楚飛,動手整理亂糟糟的被子,口中還不時念叨著。
“這被子不夠禦寒,將軍一人蓋還過得去,如今夫人您來了,過會兒曼如拿大一些的被子過來。這天寒地凍的,夫人您的身子骨又弱,要是受了風寒將軍可是會心疼的。”
“曼、曼…曼如,你、你還是叫我楚飛吧,夫人夫人的叫,我聽著怪別扭的。我隻是他的囚徒,你別誤會。”
楚飛被曼如一通細說,紅著臉遮去脖子上的殷紅。他可記得,曼如心係著冷殘影,冷殘影這家夥竟讓曼如進來收拾殘局,也不怕傷了人的心。
“噗!夫人還真是會說笑,這營裏誰人不知將軍娶了夫人您?什麽囚徒不囚徒的,那不過是將軍氣夫人一時說的負氣話。將軍也真是的,瞧把夫人您給嚇得。”
曼如掩嘴嬌笑著,一雙媚眼笑彎成了一條縫。
“要是將軍心裏沒夫人您,將軍也不會帶傷匆匆回京,還不是這京裏有將軍掛念舍不下的人在嘛!夫人難道就不好奇,素來喜穿黑衣的將軍為何變了喜好?”
曼如拿過冷殘影的紅袍,披在還犯著糊塗轉不過彎來的楚飛身上。
“曼如,你不難過嗎?”
楚飛喃喃望著一臉歡悅的曼如,她不是喜歡冷殘影的嗎?為什麽他看不出曼如臉上半點的悲傷,反而是紅光滿麵一臉的喜氣。
“難過?夫人和將軍重逢,我為什麽要難過?”
曼如停下手頭上的事,歪著頭不明白楚飛為何由此一說。
“你、你、你不是對他…有、有…”
“噗!原來夫人在吃將軍的醋啊!”
曼如了然一笑,她終於跟楚飛在一個點上了,扶著楚飛躺回榻上,一雙秋水煙波流雲看著楚飛。
滿目的幸福由內而發,媚而不嬌。
“誰吃他的醋了,他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我是怕你所托非人被他偽善的表皮給騙了。”
楚飛靠在軟墊上,雙眼飄忽不定不敢與曼如對視。
“夫人您誤會了,如今曼如已是有為的妻子,曼如和將軍從來隻限於將士的家屬,從未有過他心。”
“有為?是陳總兵嗎?你們…什麽時候的事?我記得你兩沒有什麽交集的啊?”
楚飛愕然,在荊城時,他分明能感覺得到曼如看冷殘影的眼神特柔情,也特依賴。怎麽一晃幾月光景,曼如卻另嫁他人婦了?
而且,他還記得,陳總兵跟曼如也沒有過多的往來,怎麽兩人成一對了。
“這就得感謝夫人您的牽線,讓曼如有了好歸宿,也讓莫離有了個完整的家。”
“我?”
楚飛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呆萌。
“嗯!就是夫人那次說曼如的屋簷落雨了,將軍命有為來為曼如修補屋簷。”
說起陳有為,曼如的眼中染上小女人的嬌媚,一雙玉手撫摸著扁平的肚子。
“你懷孕了!”
楚飛睜著興奮的雙眼驚呼著,曼如和陳總兵,兩人的結合真的超出他的想象。不過話說回來,陳總兵他多多少少也接觸過,對他的為人也是很欣賞的。
“嗯!二個月了,他不放心留我一人在荊城,就把我和離兒帶在身邊照顧。他對我很好,對離兒也視如己出。”
楚飛望著曼如自然流露出的幸福,嘴角掛著羨慕的微笑,他多麽希望自己和冷殘影,也如曼如和陳有為這般平凡相伴。
“真是太可惜了,我這個月老沒能喝到你們兩的喜酒。不成,不成,我這就去找陳總兵討酒喝。”
楚飛一個高興,掀開被就要下榻,好不容易有一件喜事,他要賣醉來麻痹自己。
“夫人,您莫急,為有被將軍叫去了,我已和他商量過了。晚些我們請夫人您還有將軍一同到我們帳內補辦一場,感謝夫人的牽線。”
曼如叫住興奮過了頭的楚飛。
“叫他去作甚,冷冰冰的多壞氣氛,不用叫他,我一人去就行了。”
一提到讓人又愛又憎的冷殘影,楚飛的興奮勁一下散了去,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托著腮幫子坐在椅子上沒了精神。
“這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各自退一步不就海闊天空了嗎?夫人,您也曉得將軍的脾氣,將軍性子向來冷,也不會說些個好聽的話哄人。將軍心裏若真沒夫人您,也不會這般大費周章冒著殺頭的危險,千裏迢迢來尋夫人您,還有,您看,這身紅衣,將軍是在彌補你們婚禮的缺憾,這不也足以說明,將軍他心裏其實是有夫人您的。隻是嘴上不說罷了,隻要夫人退後一步,向將軍服個軟,這事不也平平順順過去了嗎?”
曼如勸和著與冷殘影僵持不下的楚飛,將軍和楚飛曆經重重難關,好不容易相聚。她是真心期盼將軍和夫人攜手白頭。人生短短數十載,能遇知心人實乃不易,將軍和夫人吃的苦已經夠多了。
“我們不說他了,對了,小寶呢?我來這麽久了,怎麽也不見他來找我?”
楚飛轉移話題不再提讓自己憂心的冷殘影。
“小寶啊!他和離兒去慕容府看小童去了,想來也該回來了。”
曼如抬頭看了眼窗外暗沉下來的天,估摸著時間。
“小童他怎麽了?”
楚飛心頭一緊,這二個月裏來,他斷決了與外界的往來,一直在宮裏養病,對於外麵的事是知之甚少。
“哦!也沒什麽大礙,就是受了風寒,你也曉得,這三小子向來關係好。那兩小子尤其對小童上心,這麽久沒見,一聽說小童生病了,便吵著嚷著要去慕容府探望生了病的小童。”
“許是慕容殤去找子涵去了,醫館裏雜事全落在小童身上,怕是累著他了。”
楚飛笑笑。
“軍醫他不在京嗎?那您身上這蠱要是發作了,該如何是好?”
曼如還不知道慕容殤和子涵的糾葛,以為慕容殤隻是外出采辦藥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