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階下囚
睡夢中的冷殘影下意識探出手，想要攬身邊的人入懷，卻是撲了個空。一個激靈，冷殘影睜開雙眼全無睡意。
怔了下，冷殘影急速拿過紅袍披在身上去找失而複得的人。
掀開擋住風雪的門簾，借著皎潔明亮的月光，冷殘影停止不前凝視著匍匐在雪地中單薄的身影。心頭一陣哽咽，從懷中掏出一對泛著銀光的戒指。
“傻瓜，你的話本將軍何時懷疑過，那不過是氣你與他有太多的牽扯，小小的懲戒。”
揚起的嘴角在看到雪地裏拚了命找尋的身影，對楚飛的恨也隨之散去。冷殘影拿起刻有影字的戒指，深情凝望著讓他發了瘋的人。
抬起釋然的腳，脫下身上的紅袍，走近渾然不知自己走近的楚飛身旁。極盡溫柔的抱住冰冷毫無溫度的楚飛，給予最溫暖的溫度，卻也說著這世上最違心最冷情的話。
“飛兒，你若敢傷害自己一分一毫，本將軍就讓全天下的人為你陪葬，跟本將軍進去。”
冷殘影狠辣拽起神智迷亂的楚飛，心中的原諒遠遠敵不過自尊。冷殘影一想到楚飛被冷風逸欺壓在下的場景，心頭積壓的酸楚魔怔了本心。
“你別碰我，我要找戒指，我要找戒指，那是我們的戒指。”
身心疲憊的楚飛甩開冷殘影相要挾的手，他可以忍受冷殘影的暴行，也可以卑賤的匍匐在冷殘影的腳下。可那是他親手設計的戒指，世上僅此一對，冷殘影怎可如此的絕情絕義，連這一點點僅存的念想也要奪走。
楚飛用盡氣力撞開束縛住自己的冷殘影，跪在雪地上雙手拋開厚厚的白雪，沁入骨髓的疼痛麻木了楚飛的每一根感知神經。
“飛兒，你瘋了，你會死的。”
冷殘影一把拉起楚飛，大手嗬護著已磨破皮的手，滿眼的心痛卻又故作強硬。
楚飛怎麽可以這般的糟蹋自己？他身上的蠱毒可還沒有解，他這樣的自輕自賤，他可知他的心會痛？
“你這樣的懲罰我，我還不如死了的痛快，冷殘影，你明知我對你恨不起來，也對你的所作所為抗拒不了。我甘願成為你的階下囚，可你不能剝奪我愛你的心，那對戒指真的是我們的，那是我僅存的一絲對你的念想，你為什麽連這小小的念想也不留給我？”
楚飛跪在雪上怒吼著冷殘影的殘忍。
“你想死，那也等本將軍玩膩了你，你是生是死，由本將軍說了算。”
緊攥著戒指的手鬆動了下，轉而又深入骨血握緊。
冷殘影揪著跟自己鬧脾氣不屈服的楚飛，托人進了營帳。
“冷殘影，你無恥。”
被拋在榻上的楚飛一見冷殘影把迷藥摻入酒中，雪白的臉露出驚恐的表情，一個箭步衝上前，想要奪下冷殘影手中的酒。
“無恥嗎？你不是很享受這種感覺嗎？飛兒，本將軍可記得，剛飛兒承歡在本將軍的腳下，那乞求的眼神，本將軍可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冷殘影舉高著酒壺，狠掐著楚飛的下巴，逼著他仰起頭直視著他手中的酒壺，酒壺中的酒連成一條線倒在楚飛誓死緊閉的嘴上。
“給本將軍張嘴。”
冷殘影凶惡的怒瞪著眼，加重了掐住楚飛下巴的手，逼著楚飛張開口飲著慘了藥的酒。
“咳…咳…”
一壺酒入肚，楚飛趴在桌子上幹嘔著，他要吐出被冷殘影強灌進肚的酒。他在他麵前已經夠卑微了，他不想連最後的一點自尊也被他浩劫一空。
“飛兒，若你答應本將軍，從此以後不再與那人糾纏。一心伺候本將軍，本將軍便不再懲罰你。”
冷殘影甩楚飛在地，一派悠然走到榻前。支著冷酷戲弄的頭側臥在榻上，一雙好看的眼斜視著起了變化的楚飛，嘴角勾起的笑更為的肆無忌憚。
“我沒有與他糾纏，嗯！影，我好難受，影。”
泛起紅暈的楚飛張著嘴癡癡的看著冷殘影，動起手解著紅色衣袍去燥熱。
“是嗎？那你就爬過來，證明給本將軍看。”
冷殘影對著神誌已處在混沌階段的楚飛挑了挑眉。
“嗯！”
楚飛聽話的點了點頭，眨著窘迫迷離的雙眼乖乖匍匐朝冷殘影爬去。
“影…”
“還真是隻聽話的小狐狸，可本將軍困了，飛兒還是另行解決吧。”
冷殘影甩開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手，轉過身背對著楚飛。
“影，飛兒求求影，幫幫飛兒。”
哪還有半分廉恥可言的楚飛，苦苦求著害他如此的冷殘影。
“隻要飛兒答應本將軍，離開那人，本將軍就滿足飛兒的請求。”
“嗯！飛兒答應。”
得了允諾的楚飛連連點頭答應著，除盡惱人的衣衫主動找上冷殘影。
又是一夜春夢，營帳內狼藉一片，榻上的始作俑者早已不在，獨留楚飛一人在帳內。
“夫人，您醒了嗎？”
營帳外傳來嬌軟恭敬的聲音，見帳內無人應聲，不免又提高了音量再次叫著。
“夫人，我是曼如，將軍讓曼如來送換洗的衣物，不知曼如可否進帳收拾？”
恍如隔世卻又是那麽的親近熟悉的聲音，在楚飛耳畔再次響起，呢喃出聲。
被羞辱了一晚上的楚飛鑽出被窩，朦朧的睜開疲憊的雙眼打量著空蕩蕩毫無生氣的營帳。
“天亮了嗎？”
楚飛強撐起遍體鱗傷的身子，低頭看著滿身的紫紅，不經打了個哆嗦。這樣的懲罰還要多久才能罷休？從未感覺夜的黑的他，也害怕起黎明前的黑暗。
深吸一口氣，楚飛強打起精神慢慢移動著不堪重負殘破的身體下榻，拾起被冷殘影拋在地的紅衣套上。
一步一跌走到帳門口掀起簾子笑對著許久未見的曼如。
“好久不見，曼如。”
楚飛的聲音幹枯又沙啞，與曼如打著招呼。
“夫人，外頭風雪大，仔細受了涼，我們還是進裏說吧。”
曼如眉眼顧盼生輝巧笑著，抱著昨夜剛縫製好的紅衣衫進了帳。抬眼望著滿地的狼藉，笑而不言勤快收拾著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