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所往 6
第三日，上午。
“哥哥，浩寒哥哥讓我們先回家，等下來找我們。”林若昀跟在張澤航身後道。
“啊，好。”張澤航看樣子有些心不在焉。
相比那些神鬼之，他還是更加期待哥哥的到來。世界上有沒有鬼他不知道，但是哥哥對他來真的很重要。
回到家，他洗了個澡，便下樓打起了籃球打發時間，在醫院的這幾可把他憋壞了，盡管醫生囑咐他出院後的一個月裏不要劇烈運動。
“嗶――”一輛奔馳在籃球場邊停下，打著喇叭，副駕駛上半開的窗戶中林若昀伸出來半個腦袋，跟他招手。
“哦，來了。”張澤航應了一聲“我上樓換件衣服。”
兩分鍾後張澤航再次出現在籃球場邊，穿了件西裝，這是他出院後特意去買的，為了見哥哥。一步跨上了奔馳車。
“你就是無名他的弟弟？夥子長得還蠻帥的嘛！”開車的女人突然開口道。
“啊，哦，對是我。”張澤航略微有些尷尬地道。
這和他想像的有些不太一樣在他想象中哥哥應該會派一個身穿西裝，眼戴墨鏡的威風保鏢開著專車來接他，而不是一個著裝性感，身材勁爆的美女。
“怎麽看樣子你看到我很吃驚？”開車的女人發動奔馳，看著後視鏡裏的張澤航笑了笑。
“沒有，隻是跟我想像的不一樣。”張澤航撓了撓頭，道。
“怎麽不一樣？在你想象中你哥應該派一個穿著西裝的保鏢開著專車來接你？”女人笑了笑，“其實他本來是那麽安排的，但是中途出了點意外，我出現了，我比較好奇威風凜凜的無名會有一個怎麽樣的弟弟，所以就換做我來接你了現在看來還不錯。是吧若昀？”
若昀？原來她認識林若昀。不過也難怪，他們都是哥哥的人，認識也不奇怪。
林若昀沒有答話，點了點頭。算是表達認可。
“聊了那麽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我嗎？”張澤航指了指自己。
“嗯哼，你呢，這倆車上除了你還有我不認識的人嗎？鬼嗎？”
“我叫張澤航，姐姐好。”張澤航一本正經地道。
“姐姐？哈哈哈，挺好的，無名的這個弟弟真的可愛啊，好了快到了。”女人開懷大笑，片刻後把奔馳停在了一家酒館的路旁“下車吧，無名在樓包間等你們，先走了。”
“姐姐你不一起嗎？”張澤航顯然沒有把女人當成一個開車的。
“姐姐還有事，幫我給你哥哥問好，拜拜。”女人對著車旁的兩人笑了笑，踩下了油門。
“走吧，哥哥進去吧，你不是很想見到浩寒哥哥嗎？”林若昀扯了一把出神的張澤航。
“啊，好。”張澤航點了點頭，明明他很想見哥哥，可是到了現在卻又有些出神，上一次見他是多久之前了？
“先生，姐。歡迎光臨”酒店門口的侍者拉開了酒店的大門，林若昀走在前麵輕車熟路地點了點頭，張澤航則灰溜溜地跟在她的身後，也許是要見到哥哥了太緊張，也許是不太習慣這種服務，畢竟他這種宅男足不出戶，連餐館都沒有去幾次，更別這種高檔酒店。
“您好，請問您是林若昀姐嗎？”一個穿著秘書服的年輕女人向前跟林若昀搭話，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
“啊，我是。你是？”林若昀點了點頭反問道。
“林姐你好，我是無名先生的秘書。”女秘書道，轉過頭來對張澤航笑了笑“想必這位就是張先生了吧。”
張澤航點了點頭，吃驚地看著身前的女秘書，哥哥這是怎麽了，他這是犯桃花了還是變油膩老板了，身邊的人都是女人，剛剛的那個司機身材勁爆，現在這個秘書又長得清秀迷人。
“那麽請跟我來吧，無名先生等你們很久了。”女秘書禮貌性地笑了笑，領著兩個人上樓找到包間。
“無名先生，張先生，林姐到了。”秘術敲了敲門，道。
“進來吧。”房間裏的男人道。
“張先生，林姐請。”女秘書比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兩人走進包間。
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上。
“無先生要是沒事，我就先退下了。”
男人點了點頭，女秘書微微欠身退出了包間。男人摘下了臉上的麵具。
一張清秀的臉出現在張澤航的眼中，哥哥。
“哥……”他略微有些失音地道。一行淚不由的從眼中流露出來。
他明明準備了很多話，可是到頭來隻出了一句“哥……”
“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來到哥哥這來。”張浩寒揮了揮手，把張澤航抱到了懷裏。
原本高大的張澤航此時卻哭的像個孩子。
弟弟在父母眼裏永遠是個孩子，在哥哥眼中也一樣。
“那，浩寒哥哥沒事我也出去了”林若昀對著張浩寒眨了眨眼。
張浩寒點了點頭。
“好了別哭了，在哭哥哥不要你了。”
林若昀忍不住笑了笑，兄弟兩個人安慰人的樣子都一樣，一樣傻。
“哥，這麽久你去哪了？我還以為……”張澤航話了一半。
“以為什麽？以為我死了？”張浩寒給張澤航倒了一杯香檳，笑了笑“這麽希望我死？”
“沒有，”張澤航止住了情緒笑了笑“看到哥哥太激動了。隻是哥哥你變了。”
“我哪變了？”張浩寒端著香檳抿了一口。
張澤航笑著指了指門外“我記得哥哥你不近女色啊，我還記得時候那些女生給你的情書你都是燒的啊。現在怎麽，一下兩個？”
“你想什麽呢？你以為哥哥我變成了喜歡招美女秘書的猥瑣上司？”張浩寒一把摁住了張澤航的頭揉了揉“再了，哥都多大的人了，也該找女朋友了，怎麽我找個女朋友還要你管？”
“沒有，沒有。”張澤航笑了笑，連忙搖頭。
兩人對視了1分鍾。
“怎麽看到我了就沒話了？我可是聽若昀你三兩頭就念叨我啊。”
“啊，不是，看到哥哥太激動了。”
“好了，我這次跟你見麵的時間有限，我們先聊正事。”
“關於遊樂園的事若昀跟你了吧。”
張澤航點了點頭。
“那你信嗎？”
“實在的我不太信，現在不提倡封建迷信。”
“不相信也難怪。”張浩寒點了點頭“畢竟沒有人會輕易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隻是，我得告訴你，弟弟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隻不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鬼。就像你管螞蟻叫昆蟲，可是蜜蜂也算昆蟲。也許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可是這是事實。”張浩寒拍了拍張澤航的肩膀“我們雖的鬼不是一個統稱而是一個具體的代詞，特指一種生物，一種殘害人間的生物。”
“當然，我現在不會逼迫你相信但是也請你聽完。弟弟，你還記得你時候最常問我的兩個問題嗎？”
“哥哥我和你倒地是不是親兄弟和爸爸媽媽呢。”
“首先，我告訴你，我和你確實是親兄弟，第二爸爸媽媽他們死了。死在了鬼的手上。”
“鬼的手上？”
“這是爸爸留下的郵件，裏麵有一段視頻自己看吧。”張浩寒從身旁拿出了一台電腦，拉開門走了出去。“看完了好好想想，不強迫你。”
視頻的開頭是一個雪夜，一個男人背著一把刀站著一棵寒樹之下。男人身材高大，有著一張長滿胡渣的臉。
“靈樾的老家夥們，我是無名，我還沒有死，很氣吧！”視屏裏的男人笑了笑。
……
視頻的最後男人死了。被活生生地捅死了。可是他笑了，他是笑的那麽開心，沾滿血的手指在門上寫下了一行字。
“我有兒子了，哈哈……”
“哥，我看完了。”張澤航衝出了房門。“他真的是我們的父親？”
張浩寒點了點頭。
“我不信……”張澤航頭也沒回的走出了酒店。
“哥哥。”
“算了，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如果他能接受最好，不能的話我尊重他的決定。隻是以後要麻煩你照顧好我弟弟。”張浩寒拉住了林若昀“先回家吧，去家裏等他。”
張澤航一個人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空擦黑，布滿繁星的時候他累了，就坐在橋的長椅上休息。
“嗬嗬，誰會信這些無稽之談……”張澤航自嘲地笑了笑。
誰會相信，嗬嗬，誰會相信自己從憎恨的人突然間變成了保護自己的英雄。拍電視劇嗎？啊，哈哈哈。鬼？你在騙鬼呢！
“我不信，我不信。不可能的，嗬嗬……”
有一個男人拋棄了你，結果等你成年以後的一有人告訴你其實你的父親是王，而你是王子。你的父親不是拋棄了你而是為了保護這個世界，保護你而拋棄了整個世界。鬼才信呢！這劇情簡直比狗血劇還狗血，還是那種爛透了的套路。
可是告訴你父親是王的人是你最信任的人，你很聽他的話，從就聽，但是他現在對你了一件違背常理的事，所以你是信還不是不信。
“啊，煩死了。”張澤航抱著頭吼了一聲。他不相信這件事，可是相信哥哥。
“我這是在做夢，絕對是。”張澤航道。“我還在醫院裏我沒有醒。”
但是現在的一切是那麽的真實哥哥，視頻，男人。在看到刀貫穿男人身體的時候他的心明顯抽動了一下。
張澤航一直哭到了亮，第二清晨他找到了哥哥，給了他一張紙條。
“我不相信這一切，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也不相信那個男人曾經保護過我。但是我相信你，我不知道加入這一切會怎麽樣，但是我相信我會希望離你近點。你的弟弟。”。
“君之所往。”
“我定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