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所往 5
“姐現在病人的狀況穩定並且他的骨骼有著驚人的回複力，骨折的雙手已經基本康複，隻是劇痛刺激了他的神經，使他暫時陷入了昏迷，不過正常的話會在近兩醒來。”
“哦，好的，謝謝醫生。”
“沒事，那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張澤航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耳邊嗡嗡地響著耳鳴聲。隱隱的陣痛刺激著他的大腦，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但是他能明顯地感受到每一根神經的跳動。
“好痛啊……”他在心中怒吼但是他的嘴唇像灌了鉛一樣怎麽也張不開。
他昨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摔進了一個湖裏。湖裏沒有水，但是他覺得自己溺水了，可是他明明會遊泳但是怎麽也遊不上來。他這才發現湖裏根本沒有水，他在蹬旱地。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抓著他。
回頭，一個蒼白的臉正對著他笑，皮膚之下布滿著黑褐色的血管。空洞的眼眶裏滲著血。
“哈哈哈……”
那個鬼笑出了聲，一把抓過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那一瞬間他看到了自己斷裂的白骨，他手臂上的血肉在迅速發黑腐爛，一股死亡的氣息在向他撲來。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死了。
他看到了一個男孩，坐在街頭哭，哭的很傷心。上下著傾盆大雨，雨水打濕了男孩的身體，街頭熙熙攘攘地走著很多人，卻沒有一個管他。
“好冷……”
他蜷縮在牆角，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好冷，冷在骨子裏。
他在哭，他為什麽會哭？他好像哭的很傷心，雨水一滴滴地打在他的身上，順著脊背流盡他的心裏，每一滴都像刀一樣。
“我……”
“好冷……”
有那麽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男孩，寒冷，孤獨，無助……
為什麽？我為什麽在這？我這是死了……
忽然間男孩消失了，蹲在牆角痛哭的變成了他，一切都消失了，不見了，整個世界都在崩塌，地麵變成了一個黑洞，吞噬著一切，空，大地，樹木，圍牆，雨水，以及他的……淚水。
忽然“雨停了”，一個男人站在他的麵前，男人是那麽的高大，手裏舉著把黑傘，為他擋住了雨水。他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覺得好熟悉。
“我見過你？”
“笨蛋，我是你哥哥啊……”男人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
“哥哥？”
“原來，我有哥哥……”
“哥哥，哥哥……”
……
“哥！”張澤航猛地坐起，動作幅度打的以至於把手上的點滴管都扯掉了。
“哥哥，你醒了？快躺下”林若昀看見張澤航猛地坐起，好像有點被嚇到了，但是很快恢複了平靜，扶張澤航躺下，順便幫他倒了一杯溫水“給，和點水。”
“嗯。”張澤航接過半躺著接過水杯，兩口便把水杯裏的誰喝完了剛剛醒來的他確實很渴。
“慢點，別嗆著。”林若昀接過他手中的水杯，又給他倒了一杯放在床頭櫃上。
“我這是在醫院？”張澤航把蓋在身上的往上拉了拉，現在他渾身冷極了，也許是因為打了點滴。
“嗯”林若昀點了點頭“哥哥你不記得為什麽來醫院了？”
“忘了，”張澤航搖頭“我隻記得我做了一個夢，不過這個夢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我隻記得夢裏的我很冷。”
“傻哥哥你忘了你是為了救人菜進的醫院啊。”林若昀拿起水果籃裏的蘋果咬了一口。
“救人？哦，對了那個男人還好嗎？”張澤航想起了遊樂園裏的場景，他接住了男人。
“死了。”林若昀又咬了一口蘋果，淡淡地道。
“死了？”張澤航的語氣稍微有點加重，不僅僅是疑惑，而且還有著一絲憤怒，因為他感受到了林若昀對生命的漠視。死了，的那輕鬆。
“對啊，死了。摔的血肉模糊，屍骨無存。”林若昀顯然是沒有感覺到張澤航態度的變化。
“可是我記得我接住他了，為什麽會死了呢？”張澤航問道，他決定先不去計較林若昀對生命的態度。
“傻哥哥，你以為你是鋼鐵俠啊，你的手剛碰到他就斷了，根本沒有起到緩衝作用，還有就算你是鋼鐵俠也救不了他，他摔在你手上其實跟摔在地麵上沒什麽區別。還白白摔斷了自己的手。”
“這樣啊。”張澤航點了點頭，眼裏有些不甘，但又有些無奈。
“其實就算當時超人來了也救不了他。”林若昀淡淡地。
“為什麽？”
“因為那個男人在過山車軌道上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林若昀道。
“哥哥你就不懷疑那個男人是怎麽上去的嗎？”林若昀看著滿臉疑惑的張澤航繼續道。
對啊，那個男人是怎麽上去的，當時工作人員並沒有解釋這些。可是隻要你仔細去想，就會發現這很奇怪。一個人怎麽可能徒手爬上過山車的軌道，並且到了最高點。最詭異的是過程中竟然沒有人發現。
“因為他是死了以後被運上去的。”
“不可能啊，一個男人自己爬上去的可能就不大，怎麽可能還帶著個成年男人爬上去。如果使用過山車運上去的話，不可能不被人發現，而且他又是怎麽把屍體穩穩地放在上麵的，還有如果當時那個男人死了，他又怎麽可能站在軌道上那麽久，可何況過程中還扔下來一張紙條。”
“哥哥，我們現在先來解釋你的第二個問題。哥哥你還記得你當時接住他時看到了什麽嗎？”
“我看到了什麽，我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那張臉沒有血色，而且皮膚下麵還明顯地突出著黑色的血管。”
“哥哥你好好想想，那是一張活人的臉嗎，還有你還記得那個男人扔下來的紙條嗎？”
“我隻是在這看看風景，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你們放心我已經寫好遺書了，我死在你們遊樂園跟你們沒有一點關係，我屬於自殺，我的家人不會起訴你們的，但是如果我聽到警笛聲我就立馬跳下來，那你們這就屬於謀殺。給你們帶來了困擾抱歉。”
“哥哥你覺得一個要自殺的人會這麽寫嗎？”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我記得當時我跟工作人人員爭吵的時候你就已經那個男人死了。”
“哥哥終歸還是懷疑到我了啊，本來我答應浩寒哥哥了不讓你接觸我們的世界。可是我昨問了浩寒哥哥，他，既然哥哥你已經碰到了，也應該告訴你了。不過要不要麵對這些他尊重你的決定。”
“我的決定？哥哥跟這件事也有關係？”張澤航聽到浩寒哥哥四個字耳朵立馬豎了起來。
“哥哥你還記得你那問我無名是誰嗎？”林若昀放下了手裏的蘋果站起身，拉開了窗簾。
“你那對我，他是你鬼社的一個朋友。難道他就是哥哥？”
林若昀點了點頭“那哥哥你還記得我那問了你一個什麽問題嗎？”
“那，你問我，我信不信鬼？那我沒有回答”
“那哥哥你現在告訴我你信嗎？我問得不是宗教意義上的寄托而是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存在。”
張澤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其實他心裏真的不知道他信不信鬼，那他沒有回答也是因為他不確定自己倒地信不信鬼，不過他想雖然現代社會不提倡封建迷信，可是作為一個傳統的中國人對於神鬼之多多少少都會信一點。哪怕不是像宗教教徒那麽火熱，但是生活中非自然的事情真的不少，在加上幼年時聽著爺爺奶奶輩的一些民間故事長大，人們的心底還是對鬼神之懷有著些敬畏的。
“如果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呢，隻不過不是中國傳統意義上的鬼，也不是西方的鬼。而是另一種概念上的鬼，這次遊樂園的殺人事件就是鬼的手筆。”。
張澤航深深地望著林若昀，顯然是不相信林若昀所的鬼神。相信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輕易相信林若昀的這番辭。
“哥哥，我知道我的話你不會相信，我也沒辦法讓你相信。不過有人可以，浩寒哥哥他要見你，在你出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