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凱爾特森林人
大家都在想能說這話的人是誰，剛剛每個人都聽清了，說話的是個女人。能在這議事廳裏麵占有一席之地的女人，那就隻有一個。
此人正坐在查爾斯——現任的河灣城公爵——旁邊，這人正是他的母親——賽絲夫人。
賽絲夫人被這麽多男人盯著，麵不紅心不跳的，看不出絲毫的緊張。模樣還是如十幾年前一樣，嬌豔動人。
按理說，賽絲夫人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連孩子都長大成人。可一點也看不出她貴婦人的模樣。反倒有幾分妖嬈，更像是一個來自古堡深處的少女，全身都透露出神秘感。
遙想當年，她剛嫁到河灣城的時候，著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攪起了河灣城的一潭死水。
河灣城的區域內當時有不少剛繼承了領地的年輕領主們，他們年少多金，又見識慣了河灣地區不知禮節的女人。榮光城的貴婦人又願意到河灣城，他們這些小領主在榮光城的達官貴人麵前都不值一提。這讓小領主們無比的失落。
現在乍一聽，河灣城來了個海女國的貴族女人，聽說如同海妖一樣惹火，這可把他們這些年輕貴族給興奮壞了。
要知道，傳說中海女有非同尋常的魅力。聽說男人隻要看了一眼就會迷上，看了兩眼就會終身難忘。這種傳聞無疑增加了海女的魅力。
可海女國離河灣城不是一般的遠，中間幾乎跨越了整個大陸。塔雷克公爵要不是因為皇族血脈，加上莫名其妙的原因，海女國想要加深與河灣城的關係，塔雷克也不會有這麽好的機緣。
就因為這個，塔雷克也差點沒有機會一親芳澤，因為榮光城插手了。以河灣城與海女國不是對等國的關係，而且塔雷克多少是皇族的重要成員，婚配需要得到剛鐸王的同意或者賜婚。
為此，塔雷克跑到榮光城不知道跑了多少關係，走了多少人的門路，最後連剛鐸王的禦廚都被他收買了。最後才獲得了剛鐸王的認可，就這樣，河灣城的貿易所得又不知道在增加了幾層，上繳給榮光城。
後來，等到賽絲嫁到河灣城後，河灣地區與榮光城的關係就開始掉頭直下，因為貿易額的問題，兩方幾乎要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
表麵上還是說得很好聽的，說是當年因為阻礙賽絲夫人與塔雷克的婚事問題，從而延伸到河灣城是否還需要受到榮光城的管製。
同樣是剛鐸一世的子孫，憑什麽榮光城就是王城，而河灣城就需要向榮光城納貢呢。這種傳聞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九大國和榮光城。一時間，鬧得雙方的關係極度緊張。
這也是被稱為“海女之亂”的起因，當然這個名詞在河灣城是禁止討論，但出了河灣城的區域，在九大國的領域內，這個詞就像剛鐸王一樣如雷貫耳。
引起這麽大的騷亂的海女——賽絲，小領主們嘴上不討論這個“海女之亂”，但對於這種傳說中的女人，都還是想見一見的。
河灣地區雖然離榮光城比較遠，但它的區域內有豐富的內河河道密布。通過這些內河又能直通北境擁有豐富極地水產的永休海和西邊擁有廣泛海岸線的希姆萊海。
兩片海洋的天量貿易需求，使得這些內河航道運輸量爆滿。之所以不選擇海洋運輸，還是因為永休海和希姆萊海都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麽平靜的。越是平靜，在海麵下的危險更多。
與此相比，豐富交叉的內河水道就簡單得多了，至少水麵是平靜的，你隻要順流而下就可以了。你完全不用擔心河道裏的危險，危險通常來自於岸上。
這些小領主們的封地多是沿著內河道來劃分。他們既是河道運輸的保護者，也是受益者。無論運輸什麽，到了他們的地盤上都會繳納足夠的稅費。每年的稅費繳納，讓這些小領主們自信心爆棚。
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女人和金錢，但這種“廉價”的感情並不能吸引他們多久。他們很希望見識一下，那個來自於海女國的女人是什麽樣的風采。
為了一睹海女賽絲的風範，通往河灣城的各條水道上增加了絡繹不絕的華麗船隻。這些人大多都有大批仆人的跟隨，他們就是那些小領主們。
塔雷克公爵通常聽到稟報有領主們來拜見的時候，起初會以為這些脾氣古怪而不喜露麵的屬下們良心發現了，知道來和他這個唯一的大領主談心了。
最後才發現，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可但凡有小領主來了，塔雷克都會設盛宴款待。
宴席之上，又必有新婚的賽絲夫人作陪，甚至在沒看見賽絲的時候，很多人還會旁敲側擊地要求拜見公爵夫人。
見到賽絲的年輕領主們，無不是心旗搖曳。看一眼塔雷克的糙臉，再看看賽絲，總覺得還是自己更耐看一些。
賽絲嫁給塔雷克是下嫁，在小領主們之間默默地達成了共識。
出於對賽絲的“同情”，這些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整天就圍著賽絲夫人轉，以表達忠心。
這讓塔雷克一度認為自己不是公爵，他才是那個嫁到河灣城的女人。
賽絲夫人現在是查爾斯，這位新公爵的母親，地位自然比以前更高了。她開口了，自然沒有人敢把利奧架出去。
“他的話倒是說完了。可還有其他證明真凶是誰的證據沒有拿出來呢。”賽絲夫人說。
小領主們都不知道賽絲夫人還有什麽證據。用來證明利奧有罪嗎？恐怕不用吧，雖然他還有些名氣，但對於一城之主的母親來說，要治利奧的罪不用這麽麻煩，直接一個命令，他就人頭落地了。
就在這個檔口，議事廳的門口又被出現一個血人。之所以用血人來形容，是因為這人的麵目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從脖子以下，全身都被鞭打過了幾遍。衣服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了，是爛布條，甚至都這擋不住他男性的身體。血水仍在沿著他折斷的手腳往下流。白骨森森，讓見慣了世麵的小領主們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個季節，是滴水成冰，哈口氣都要落成錐的時節。一桶冷水澆頭，是個正常人早就跳起來要打人了。
可這個血人，仿佛是從冰水中獲取了能量，一點點地醒轉過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周圍都是一臉冷漠，看熱鬧的男人。正麵對的是一位穿著華麗的貴婦人。旁邊坐了個少年。
當中的這個貴婦人賽絲，同時看了一眼這個血人，與他四目相對。賽絲
都知道她是個蛇蠍美人，果然是蛇蠍，不可太靠近了。
“抬起頭吧，說說你是誰，為什麽要刺殺公爵？”賽絲夫人親自審問。
那人好像沒有聽見，過了很久，才看到他的腦袋動了動，以證明他還活著。
賽絲夫人不想再多浪費一絲時間，給了仆人一個顏色，自然有人提了一桶涼水進來。從他的頭頂傾斜而下。
這人圖通從夢中驚醒，發出“嗚”的一聲，緩慢地抬起了頭。透過濕漉漉鉸到了一起的頭發縫隙間，這人有一雙玻璃藍色的眼珠。
“凱爾特森林人！他們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他們還想報仇不成嗎！”
“這是宣戰，這是挑釁，我們絕不妥協！”兩位小領主在人群中大叫大嚷，回應他們的人沒幾個，大家都是麵麵相覷。
“凱爾特森林人，他們就是一些野雜種，不敢向我們宣戰，他們是被卡珊那個賤人指使的。”賽絲夫人打算給這件事情定性了。
領主們聽了，都不再作聲了。前公爵夫人是森林人的傳聞已經在河灣城流傳了很久。這也是大家聽說的二十年前，河灣城與凱爾特森林人發生大戰的原因之一。
後來前公爵夫人，在大戰結束之後沒多久就死了。所以後來也沒有多少人再談及此事。而在這之後，塔雷克公爵就莫名其妙地冒出來一個女兒，也就是卡珊了。
“賽絲夫人，我還是有些疑惑，卡珊為什麽要殺公爵大人呢？”弗雷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