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偷心賊
隔著床單,易飛感覺項玉正緩緩向自己走來,對方呼吸聲逐漸近耳。
易飛強忍著內心的波瀾,“要冷靜!冷靜!”
一個聲音不斷的在腦海中提醒著易飛。
突然項玉的一隻手伸到易飛的腰間,緊緊抱著易飛。
很明顯項玉並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想,把衣服穿好,因為那貼身的感覺,易飛立馬想象著對方的樣子。
“十郎!不能這樣,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二爺,我們是兄弟,把手鬆開些,勒的難受。”
易飛說著,伸手去掰扯項玉那冰涼的玉手。
項玉不說話,就這樣抱著易飛,額頭靠在易飛後背,幸福的微笑著。
床單遮著易飛的腦袋,此時突然感覺到一種窒息的難受,易飛撩開床單的一角,大口喘息著,像是重獲新生。
突然間,項玉鬆開雙手,一個轉身貼到易飛麵前,輕輕吻在易飛的唇上。
易飛隻感覺身體一震,下麵沒出息的竟然石更了,短暫的接觸,易飛忙回過神,一把推開項玉。
“十郎!你這是怎麽了?你先醒酒吧,我,我先走了!”
易飛重新將床單撩下,遮著雙眼去摸索著開門。
弄巧成拙,易飛摸了半天,居然摸到一團軟軟的東西,恐懼,尷尬接踵而來,雖有床單遮掩著,但易飛臉上滾燙的溫度,早已滲過床單,再如此下去,怕是床單都要點著了。
易飛抽回手,扭頭亂撞著,項玉一把扯住床單,用力一拉,易飛整個人定在原地,心髒快要跳出身體。
“二爺,你就這樣不喜歡我麽?”
易飛支吾著回道:“十,十郎!你醉了,我改天再來看你,桌上有醒酒湯,喝了好好休息。”
“二爺,我沒醉,醉的是你。”
項玉說完,從易飛身旁擦肩而過,易飛情不自禁的用餘光掃去,還別說,這項玉的背影倒還有幾分姿色。
隻見項玉將內外衣一件件穿好,轉身坐在桌前將飯缸打開,湊著鼻子聞了聞。
“香,謝謝二爺,你不是找我有事嗎?說吧,我聽著。”
易飛見項玉回歸正常,心總算是不提著了,可卻有一絲後悔,要說這人就是賤,給你的時候裝特馬的正人君子,可又不給你時,又特馬的心有不甘。
易飛頓了頓,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看著正在津津有味喝著湯的項玉,終於開口問道。
“十郎,為何你以前不說是女生,好多事以前真是對不住。”
易飛也不知該如何開這個頭,便隨口這樣問了一聲。
隻見項玉將飯缸放下,木訥的講道:“還不是我爹想要個男郎,可母親十胎都是女兒,我便從小被母親當成男兒來養,言行舉止,練功習武,樣樣都由我爹安排,這樣的生活我不想過了。”
易長開不清楚項玉的身世,不由好奇追問道。
“那令尊就沒有發現?”
項玉笑笑,“一個人想要騙過他人,想方設法總能辦到,二爺不也一樣麽。”
易飛對於項玉的反問,尷尬一笑,“那你是離家出走?這些年你可回去過?”
“沒有。”
項玉簡單清脆的回著,眼神裏流露出幾分思親之情。
易飛安慰道:“抽空回家看看父母,別像我一樣,現在孑然一身,隻能到墳前祭拜。”
項玉紅著眼眶,盯著易飛。
“二爺,你一定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吧?”
麵對項玉的關切之問,易飛本不想談及傷心過往,但還是情不自禁的與其講了。
項玉伸手摸著易飛右臉上的麵具,呢喃道:“二爺,你這臉?”
“不看的好,樣貌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活著才是當下之重。”
項玉將手縮回,淺淺一笑,“二爺,以後還當我是十郎吧,你的複仇計劃,我也想出一份力,不為別的,感謝你當年的接納。”
易飛看向項玉,仿佛回到了當年,隻是那個假小子現在已經變成了女嬌娥。
易飛點點頭,隨即關心道:“十郎,為何會喝得零丁大醉,年三十你一個人過的?”
“哎!別看我是個廳長,比起那幾位,根本沒什麽人緣,男的嫌我不女人,女的嫌我男兒氣,以前還對文森有些寄托,現在蕩然無存了。”
易飛看著剛剛二十出頭的項玉,竟然對生活沒了激情,是怎樣的社會經曆,才讓她磨滅了鬥誌。
易飛沒有往下接茬,也不知該以何種語氣安慰,或許剛剛項玉過激的舉動,是她僅存的一線奢望,但還是被自己給生生泯滅,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切都隨緣吧!
易飛站起身,摸摸項玉的腦袋,就如當初街頭可初遇時的情形。
“十郎,我還是你的好兄弟,以後還需要你的支持,今天的談話,就讓它爛在肚子裏,往後在常樂幫,還需為我保守這秘密。”
項玉仰視著易飛,肯定的點點頭,“二爺,放心,你就是我現在的所有寄托,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的心早已為你而生。縱然現在要我為二爺赴死,我也毫不畏懼。”
聽著項玉擲地有聲的表白,易飛心裏翻江倒海般的不是滋味。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把項玉的心偷走了,這世上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偷心,這債怕是講不清,還不完,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易飛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理發店,自己的謎團雖然解開了,但是自己的心情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返回小白樓途中,關雲等三人迎麵走來。
“你們三個去哪?”
“爺,李飛哥讓我們初一就去,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三人說完拜別易飛,一路有說有笑。
易飛心中喜憂參半,突然感覺腹部又隱隱作痛,想來又是那毒藥搞的鬼。
易飛躬身回到小白樓,昨晚一片狼藉的現場,早已經被林月娥打掃幹淨。
易飛坐到沙發上,開始想著下一步的計劃。
李慧榮見易飛額頭滲著虛汗,倒來一杯白水。
“爺,是不是不舒服,喝點熱水,這幾天藥店都不開門,不然就去開點藥。”
易飛聽了李慧榮的話,心裏突然靈光一閃,轉身跑出小白樓。
“爺,你去哪兒?水還沒喝呢!”
李慧榮的話,易飛怕是根本沒有聽到,頭也不回的又上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