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令牌

  魏延朝生平第一次被人給告上了公堂。


  他乃當朝的一品大學士,執掌內閣,位高權重,站在公堂之上,一時間,不免覺得有些難堪。


  他深吸口氣,想想當年的事情,比起當年被人羞辱,這樣的難堪又算得了什麽?

  這麽一想,這心情倒也恢複了不少。


  鬱修浩在收到這樣的狀紙以後,便將這份狀紙上呈給了皇上。畢竟魏延朝的官銜比他來得高,要想將魏延朝捉來審問,還需要和皇上請示一聲才是。


  崇仁帝抓著狀紙看了一盞茶的時間,他眉頭緊鎖,手指用力地拽著那狀紙,似乎是想要將狀紙給撕裂,但是,卻又不想。


  矛盾的心情,讓崇仁帝的神情一時間有些兒詭異。


  “皇上?”


  “魏學士乃朝廷重臣,此女狀告朝廷重臣,若無天大的冤屈,便是有人在幕後指使。”崇仁帝的手指在書桌上,點了兩下,“公事公辦吧,不過,讓順天府,大理寺,還有刑部,三部會審,公開審問。”


  “這倒是,臣知道了。”


  這種事情要是真的暗地裏麵解決了,就算魏延朝真的是被冤枉的,隻怕也難逃悠悠眾口,便是他們也得不著好。


  官官相護,老百姓們會如此說,倒不如,公開審問,雖然對魏學士有點兒影響,但是,若是魏學士是被冤枉的,這樣也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魏學士自然是同意了。


  這天,他一下朝,就被拉到了這公堂之上。


  “桂香,你可認識此人是誰?”大堂上,鬱修浩坐在最上方。


  刑部尚書鄒立明坐在左邊,至於順天府丞鬱修文坐在右邊。


  至於鬱三郎,則是站在了鄒立明的身後。


  在雙胞胎滿月酒以後,他在崇仁帝的催促下,便到戶部銷假,又回到了刑部繼續當值。


  他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看的鄒立明一臉地不滿。


  這家夥這幾天當值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他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便好好地說了他一頓,卻不料到,這家夥臉皮實在太厚,盯了他半晌以後,才幽幽地說著,“男人嘛,鄒大人,應該也能夠理解的。”


  說完,還一臉都是同道中人的表情,拍了拍鄒立明的肩膀,氣得鄒立明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誰理解你了。


  今天,他本來也不想來的,但是,這個案子涉及到魏學士,他還是壓下滿腹的怨氣,將他給帶過來了。


  “我不認識。”桂香搖頭,她猜測這人應該便是那位高權重的魏學士大人,但是她也確實沒有見過他,自然是不認識他的。


  “你既然不認識他,為何要狀告於他,免費是故意的,亦或者,有人在你背後指使你胡亂告狀?”鬱修浩敲了一下驚堂木,臉上的神情也冷了三分。


  “不是,我雖然不認識魏延朝,但是他又不是親自來搶的,民女確實未曾見過魏延朝,自然是實話實說。”


  “好,你這先扯過不說,魏學士大人,本官想要想你要一樣東西來看看。”


  “鬱大人請說。”


  “聽聞你們福利的護衛身上都帶著令牌,那麽可以讓本官看看這令牌究竟是什麽樣子的?”鬱修浩並沒有直接拿出那個黑衣人掉在地麵上的令牌,反而提出了這麽一個要求.

  ““有何不可?”


  魏延朝的眼神閃爍了兩番,便令人去拿自己府邸的護衛的令牌。

  “不用麻煩了,我這裏有一塊。”鬱三郎從自己的腰包裏麵掏出一塊令牌,銅製的令牌,在陽光下,帶了一層光澤。


  魏延朝臉色一變,眯著眼睛看著那令牌,這令牌熟悉得可怕,卻又是那麽刺眼。


  “不知道鬱三少是從哪裏得到這塊令牌的?”


  自然是偷來的。


  元娘將他們的侍衛給打暈了,然後摸了一個過來。就是等著這一天呢。


  當然,這些肯定是不能告訴魏延朝的。


  “你管我怎麽拿到的,這是你府邸的一個人送給我的,當然我也不太清楚是誰?反正人家送了,我就收了。”鬱三郎理所當然地說道。


  他將這塊令牌遞給他爹,他爹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這麽多人,倒是沒有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這兩塊令牌一模一樣。”不僅僅是紋路,顏色,就連重量都是一致的。


  “莫非是本官家人所為?”


  魏延朝並不認識小鳳仙,但是這桂香滿目恨意地看著自己。


  那恨意深刻得叫人心驚。


  “姑娘,我是真的不認識誰為小鳳仙?”


  他甚少聽曲兒,這戲班子,他還隻是在他人府邸見過幾次,別說小鳳仙了,便是那戲班子的班主,他都不認識。


  而且,想到鬱三郎手中的那塊令牌,莫非是他人設計陷害?

  要不然為何這麽巧,不僅掉了一塊令牌在戲班子裏麵,甚至還丟了一塊在鬱三郎手中?

  他的腦子迅速地轉動著。


  原本也想過會不會是鬱三郎的設計,但是再一想,鬱三郎這人的性格不怎麽樣,但是,人品倒是有保證的,至少,他做不出那種草菅人命的事情。


  這戲班子死了這麽多人。


  鬱三郎定然不會這般做,那麽就是有其他人想要除掉他。


  “魏學士,你在想什麽?”


  “本官,隻是覺得未免有些太過巧合。”魏延朝背著手,站在那裏,即便年紀已經過了六十歲,但是,他的背卻依舊挺得很直,蓄了胡須的臉上,雖然有些皺紋,卻依稀可見那俊秀的眉目。


  桂香低下頭,兩側的拳頭握住,內心深處,不少想法一閃而過,隻是最終卻定格在了她娘臨終前的模樣。


  “大人,那裏留下了這樣的令牌,可否請魏大人查一查,這令牌是府內那個侍衛所有?”


  鬱三郎開口道,“這令牌應該是一人隻有一個吧?”


  “這是自然。”象征著身份的令牌要是一人有好幾個,他的魏學士府可不就亂套了。“其實,在每個令牌上麵都刻著這些持有者的名字,就在令牌最上麵的一個小格裏麵。”


  鬱三郎倒也不多摸索,直接將那印泥塗在上麵,在紙上一印,這名字就出來了。


  名字一出,魏延朝自然就派人隨著那些衙差一起回府,要將這兩個名字的人給抓來。


  隻可惜,一個倒是被帶過來了,另外一個,管家說了,從前天開始,就已經沒有見過人了。被帶來的這個人,便是被謝元打暈的那一個,說實話,他也很無辜,不過,就是出門給主子買點兒東西,結果就被打暈了,打暈也就算了,令牌還被人給偷走了,竟然還送到了衙門這裏來。


  因為是背對著元娘的,所以並未看見是誰攻擊了他,隻知道,是個力道極大,應該是男人吧,力氣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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