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害人害己

  村長一臉難看地扯著梅子走了。


  梅子走的時候,神誌還未清醒過來,仍舊一副傻呆呆的模樣,看樣子是受到刺激了。


  也不知道以後,她該怎麽辦?

  那,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了,謝元雖然有些同情她,但是隻要一想到她逼得鬱三郎當眾脫衣就覺得心頭一陣不爽。


  這可是她的相公,怎麽就被別人給看了。


  尤其這麽冷的天,相公的身體才複原不久。


  謝元冷著臉,將鬱三郎的衣服給拉好。


  鬱三郎抖了抖身子,含笑地看著謝元。“元娘,謝謝你,這麽信任我。”謝元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梅子的話,即便梅子再三強調,她卻依舊說,不是我相公。


  這份信任,難能可貴。


  隻要有著這份信任,將來無論遇到什麽問題,他一定都能夠度過去。


  “元娘,記住啊,以後也要這麽相信我?”


  “你確定你不會騙我?”謝元挑了挑眉頭。


  “自然不會,元娘,我和你保證,我也許會不想告訴你一些事情,但是我絕對不會騙你。”不想告訴你,是不想你也和我一起承擔著前世的痛苦。


  也不想讓你知道,曾經的我竟然會那麽傻,將深愛的你親手傷透??????

  “話說回來,等下我們進城去走走吧。”


  本來就是打算帶元娘到處逛逛的,歇息夠了,自然也就提上日程來了。


  鬱三郎和謝元在和鬱老太君請安的時候,謝元拉著老太君的手,要她陪著他們一起去。


  本來嘛,老人家,多走走還是好的,謝元是真心喜歡老太君的,自然希望老太君能夠活得長長久久的。


  鬱老太君年輕的時候,和丈夫東征西戰的,身體虧損很大,老了精力就不如從前了,更何況,後來,她原本以為可以相守一生的丈夫還娶了二房,生了兒子。而自己生的孩子,卻是針鋒相對,她的大兒子是個好的,實誠的,可是,這小兒子,就讓她有些失望了,這個對她的打擊就更大了。


  也多虧後來她想開了,就守著自己的乖孫子生活。


  當年她被國公爺誤解的時候,差點就活不下去了,也是暄哥兒拉著她的手,陪了她一個晚上。


  暄哥兒說:祖母,我喜歡你。


  祖母,我不要你走。


  你不能離開暄哥兒。


  這麽乖巧的孩子,怎麽就那麽命苦。


  不過老天開眼了,送來這麽一個福星,自從元娘嫁入他們家以後,暄哥兒的病就像是好了似的,雖然看著身體還有些弱,但是確實是在好轉。


  老太君慈祥地看著窩在她懷中撒嬌的元娘,滿眼都是笑。


  “好了,好了,祖母年紀大了,不希望走太長的路,要不,等你們回來,祖母陪你們在院中走走。”


  “那說定了。”


  “說定了,你們趕緊走,再不走,這天可就晚了。”


  看著小兩口牽著手吩咐下人套馬準備馬車,鬱老太君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真是個好孩子。”每天都撒嬌逗趣地討她歡心,裝傻讓她開懷。


  她都看在眼裏呢。


  謝元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是她眼中的濡慕不是裝的,活了這麽多年,做了這麽久的國公夫人,這人是好是壞,真心還是假意,多少是能夠分辨出來,隻是有時候,寧願眼盲心盲,也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人呐,總是喜歡自欺欺人。

  汾陽城是大殷國的一座較為繁華的城市,雖然比不得京都,洛陽,但是也能夠排得上號了。


  正如洛陽以牡丹聞名天下,這汾陽,也有一物是全國聞名的,哪怕是周邊的一些外族,也甚是喜愛。


  那便是汾陽的曲酒。


  這汾陽是以酒聞名的,之所以這麽繁華,便是因為這酒。


  洛陽有牡丹盛宴,而這汾陽,便是酒會了。


  每年五月,各地的愛酒人士便齊聚汾陽,或是論酒,或是品酒,最終勝出的酒,便會由汾陽的知府出麵,將它作為貢酒上供給天家。


  若是天家喜愛這酒,那麽這酒今年便不愁銷路了。


  也因為這個關係,汾陽現在特別熱鬧,比之平日裏,更顯繁榮。


  “那我們也是趕上好日子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謝元一口咬下手中的冰糖葫蘆,她的右手上還拎著一盒點心。


  來汾陽的人多了,這城裏的攤子也多了。


  尤其是這些小點心,小零食的,簡直是大大滿足了謝元的胃。


  謝元的胃口本來就大,這麽一路吃下來,完全沒有負擔,甚至於將鬱三郎吃不下的也全包了。


  木香跟在謝元的身後,也不知不覺吃下了許多的東西,就連墨書也是。


  木香捏著自己腰間似乎開始變多的肉,心情很是複雜。


  這跟著一個愛吃的主子,到底是好呢,還是不好呢?


  謝元逛了一會兒,雖然還是興致勃勃,但是餘光看到鬱三郎的額頭上似乎溢出汗來了,她左右看了看,便選了一間酒樓進去。


  “好了,我覺得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再去逛逛吧。”


  鬱三郎好笑地看著謝元,就謝元這體力,除卻在床上的某些不能明說的事情會覺得累之外,就逛了這麽會集市,哪裏會累,分明就是為了自己。


  不過,自家娘子心疼自己,他自然是歡喜的。


  可惜,好心情在踏入酒樓的那一刻,全都毀了。


  也是謝元太過著急鬱三郎,沒有看清楚這酒樓,就進來了,進來以後,看到那熟悉的小二,還有掌櫃,腳就忍不住想往外麵走了。


  隻是,這酒樓小二倒是擋住了她的腳步。


  “我說這誰呢?這麽眼熟,可不是那謝元娘呐。”那小二略帶嘲諷的聲音在謝元身後響起。


  “喲,我瞅瞅,這麽一段時間不見,這打扮得就跟富家小姐似的,怎麽,終於擔心沒人要了,現在開始要打扮自己了,可惜啊,這山雞終究隻是山雞,打扮得再漂亮,還是不如人家小姐啊。”


  “??????”謝元默不吭聲,僅僅看了那小二一眼,就打算繞過他走人。


  “怎麽不說話了,你害的我姐姐那麽慘,你???????”


  “趙蘭不是我害得。”


  “不是你害的,若非你言而無信,我姐姐怎麽會變得那麽慘。”小二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些,變得有些尖銳。

  掌櫃也不說話,一雙眼睛上下巡視著謝元的打扮。


  這謝元似乎是嫁人了,而且還嫁的不錯,她身上的衣服首飾雖然低調,但是都是一些好東西,且她戴在頭上的那根玉釵,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想起前一陣子,回大嶼縣的時候,聽聞的消息,據說這謝家將謝元賣去衝喜了。


  不過這謝元確實有幾分福氣,不僅將那人給衝醒了,甚至還讓那人將她捧在了掌心裏麵疼。


  他聽了兩句,就沒再聽下去了。


  因為這傳聞裏麵的主人不太像是他認識的那個謝元。


  謝元雖然孝順,但是並非愚孝之人,且力氣那麽大,應該不會那麽輕易就被賣掉,至於說到富家公子疼愛謝元,這就更加不可能了,謝元的長相不算好,常年勞作,甚至還不如村裏的村花,至少村花還有一張白皙細膩的臉,謝元可沒有。


  就那副樣子,他侄子都不喜歡,這富家公子怎麽看得上。


  “總而言之,這不關我的事情,我剛剛也隻是路過而已,沒想到是你們在的酒樓,否則我根本不會進來。”


  這家酒樓的名叫東風酒樓,東家也就是這間酒樓的掌櫃姓趙,而這小二乃是這趙掌櫃的侄子,名叫趙春。


  他們曾經也都是楊樹村的人。


  換言之,在謝元小的時候,他們都是一起玩過的。


  “趙春,回來。”


  趙掌櫃的視線掃過門口,見門口正站著一個年輕公子,麵色冷凝地看著趙春。


  他覺得,隻要這趙春的嘴裏再吐出一句關於謝元的壞話,他今個兒這條命便會交代在這裏了,因此,他才急忙將趙春給喊了回來,不讓他繼續開口。


  “謝姑娘,我這小侄子,有口無心,還望多多見諒。”他俯身給謝元行禮。


  謝元也冷著一張臉,“這不是什麽話都可以說出來的,有時候,說出的話,比利劍還要來得傷人,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是傷人,還是自傷了。”


  “你???????”趙春咬著牙,他看到自己家的叔叔在瞪著他,他也隻能將心頭的怒火給壓下去,眼睜睜地看著謝元被門口的年輕公子給拉走了。


  臨走前,謝元轉過身,“趙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不是我,若是真要說是誰害了趙蘭,那也隻能說是趙蘭害人害己了。”想要害人卻害到了自己,她有什麽理由去同情她。


  大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饒是出了這酒樓,謝元的心情也沒有轉過來。


  “生氣了嗎?若你不想見到這酒樓,我就讓人將它給砸了。”


  剛剛他就站在門口那裏,聽到有人這麽說元娘,他當下就準備喊人,拿這他的帖子去找府兵來,將這酒樓給封了。可惜,元娘實在太過了解他,他還沒有動手,元娘就衝著他搖了搖頭,因此他剛剛才一聲不吭,站在那裏。


  他和元娘才剛剛成親沒有多久,就算前世多了一世,可惜當時的他,鬼迷心竅,倒是忽略了元娘,也不太清楚元娘的過去。


  現在他簡直恨不得能夠和元娘一起長大,將她所有的一切都細心收藏著,看著她,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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