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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芳嬪的心事

  她仔細看著信封的四周,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可這念頭去的太快,讓她抓不住。


  杏兒準備好了明日的要穿的衣衫和要戴的配飾,拿著薛懷蕊的小衣走了進來。


  “小姐,怎麽盯著一張紙看呢?”杏兒疑惑道,將薛懷蕊的小衣放在了床榻放的小凳上。


  她走到薛懷蕊的身邊,也看著那鋪展開來的信封。


  “我在看,這個信封有什麽不同。”薛懷蕊淡淡道。


  杏兒哦了一聲,說道:“這好像是府內的信封罷?都一個樣子做出來的,哪裏會有不同呢?”


  薛懷蕊腦中靈光一閃,就是這個!

  “杏兒,你去給我拿些府內的信封!”薛懷蕊激動地說道。


  杏兒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去拿了。


  半盞茶後,杏兒拿著好幾個信封走了過來。


  “小姐,奴婢拿了這幾個,若是不夠奴婢再去拿。”杏兒乖巧道。


  薛懷蕊拿過一個信封,麻利地將它拆開了。


  在拆的過程中,薛懷蕊心中已然漸漸有了些猜測。


  等到將杏兒拿來的信封紙與竹夫人的信封紙放在一起的時候,薛懷蕊冷笑了一聲。


  她想的沒錯。


  這個信封,確實有問題。


  若是隻有這一個信封,薛懷蕊就算是拿著看上個一年半載,也難以看出來有什麽問題。


  可剛剛杏兒一提醒,她突然想到,既然要找不同,那自然是將兩個信封放在一起對比,才更容易找到。


  於是,這麽放在一起,薛懷蕊就發現了竹夫人信封的不同之處。


  竹夫人的信封,比杏兒拿來的信封紙張要厚許多。


  薛懷蕊不放心地又將杏兒拿來的信封都拆開來做了對比。


  結果如薛懷蕊想的一樣。


  杏兒拿來的信封紙張厚度一樣,都是偏薄的。


  獨獨竹夫人的這一份,紙張厚的很明顯。


  可即使很明顯,若不是拿著原版的在一旁對比,也難以發現其中不同。


  薛懷蕊心中激動,她已經揭開這個秘密的一角了。


  “小姐,你這是……”杏兒看著薛懷蕊將信封都拆開,擺放在一起,心中疑惑。


  “杏兒!我的好杏兒!”薛懷蕊開心地喊道,看向杏兒的眼中滿是喜悅。


  杏兒不明白小姐是怎麽了,但是看到小姐誇她,一張小臉還是微微地紅了起來。


  第二日,薛懷蕊早早地就起了床。


  她帶著杏兒、全順等人,出了薛府後就在街上閑轉,時不時買些東西。


  過了一會兒,薛懷蕊等人進了一個飯館,要了個包間,再也沒出來過。


  此時的將軍府,尉遲徹晨練過後,正在沐浴。


  說是沐浴,其實是一個簡單的衝涼。


  尉遲徹摘下了麵具,在府中後院的天然泉水池內,任由冰潤的池水流過他的身體。


  每次晨練後,他都會獨自來這裏衝涼。


  尉遲徹靠在石頭上,兩隻長臂搭在身側,微微閉著眼睛。


  水流嘩嘩地流過,還有風吹竹林的呼呼聲,相應相和。


  清晨的幽靜,泉水的靈動,讓這個地方帶上了一層隱秘感。


  突然,尉遲徹的眼睛動了下,卷翹的睫毛顫了顫。


  他的眼睛張開了一個縫,瞄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正門不走,偏來翻牆……”尉遲徹輕笑道,語氣中盡是憐惜。


  他勾了勾唇,裝作一副沒有發現的樣子,仍然悠閑地躺在池中。


  薛懷蕊翻過了將軍府的那堵牆,傻了眼。


  這裏鬱鬱蔥蔥的,還有活水流動的聲音,怕不是花園吧……薛懷蕊懊惱,她不想惹人懷疑,便想著悄悄溜進來,與尉遲徹共同研究研究那個信封與箭矢。


  可沒想到,她一進來,就對眼前的景色傻了眼。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難道還再翻出去不成?

  薛懷蕊咬牙,觀察著四周的地形,琢磨哪裏會是尉遲徹的院子。


  她將裙角挽起,袖子也束了起來,向前找著。


  尉遲徹悄悄看著那邊的動靜,心中失笑。


  為了不讓他的小嬌妻走錯路,尉遲徹撚起了手邊的一個小石頭,朝薛懷蕊的身後的一片區域射去。


  咚地一聲,薛懷蕊謹慎地轉過了身。


  她倒不怕這將軍府有人敢傷她,隻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薛懷蕊覺得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歪著頭看向四周。


  水流的聲音越來越近,薛懷蕊隱約看到了一個儲水的池子,隻是一塊巨石擋住了她的視線。


  “這是泉水池嗎?”薛懷蕊自言自語道。


  活泉水並不少見,可是水流如此之大,甚至能儲蓄一個池子出來的,卻是十分的罕見。


  她好奇地想繞過那塊巨石,見識見識這泉水池有多大。


  薛懷蕊向前一步,泉水流過的地方本就濕滑,旁邊又有許多光滑的鵝卵石,讓薛懷蕊猝不及防的崴了一下。


  “糟糕……”薛懷蕊身體失控地翻向了那個泉水池,兩隻眼睛也下意識地緊緊閉了上。


  撲通……薛懷蕊摔進了池子內,溫潤的泉水浸濕了她的衣衫與肌膚,漸漸淹沒了她的腰際、肩膀。


  她屏住了呼吸,以為還要下沉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胳膊托住了她。


  薛懷蕊感受著那溫熱的體溫和結實的軀體,心中一驚。


  她急忙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無雙、眉目如畫,恍若水月觀音的精致臉龐。


  薛懷蕊呼吸都頓住了,隻剩下呆呆地看著他。


  劍眉星目,挺鼻薄唇。


  清新俊逸,舉世無雙。


  “阿徹……”薛懷蕊喃喃道。


  尉遲徹挑眉,看來他的小嬌妻還是能認出來他的。


  而尉遲徹的這一個動作,更是賦予那張遺世臉龐一絲生動的活力。


  薛懷蕊自詡不是一個沉於皮囊的人,可尉遲徹的相貌,著實驚豔了她。


  怪不得尉遲徹要戴上麵具……薛懷蕊愣愣地想著。


  這麽一張臉,若是不戴麵具,別說打仗了,就是連家門也出不去。


  京城的女兒們,定是要將他堵死在家門內的。


  薛懷蕊此時衣衫已經盡然濕透,被尉遲徹抱在了懷中,托住了身體,暖昧至極。


  尉遲徹看著薛懷蕊黑黝黝地眼睛,心軟成了一團。


  那雙大大的眼睛裏麵滿是驚豔,讓尉遲徹的心情極為愉悅。


  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他的這幅容貌是上天的責罰。


  他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去尋。


  在不停的奔波與掙紮中,他學會了乖巧,也學會了打架。


  在小的時候,他因為這張臉不知被多少人盯上,又不知在多少次的生死搏鬥中保住了性命。


  直到後來,他不得不每日把臉用泥土抹花,裝作一副灰土土的模樣。


  可即使這樣,也免不了一些有心之人的設計。


  在他十二歲那次,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漢在一個幽深的巷子內堵住了獨自一人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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