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王展王黔
全順看四周無人注意他們,小聲道:“杏兒在聽雨軒,這件事我還沒告訴杏兒,若是讓她知道,我的耳朵就消停不了了。”
薛懷蕊聽聞杏兒沒事,放下了心,隨意問道:“那是何事?”
全順說:“小姐,前些日子尉遲將軍來府中下聘,怕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薛懷蕊心中明白,隻是不知道這有什麽嚴重的?
“小姐可還記得,自己的庚帖在哪裏?”
薛懷蕊皺了皺眉,她的庚帖,好像一直都是父親管著的。
“剛剛蘇公子和二小姐來了,說是小姐早在蘇公子與二小姐訂婚前,就與蘇公子交換了庚帖!”
全順一五一十地說了府中發生的事情。
薛懷蕊吃了一驚,問道:“這事父親可知?”
全順搖了搖頭,說道:“老爺還沒回來,但是那蘇公子好似十拿九穩一樣,信誓旦旦地說老爺知道此事。”
既然蘇瑜能如此斬釘截鐵地說出來,說明此事確實發生過。
薛懷蕊鎮了鎮心神,說道:“此事沒那麽簡單,單是他既與我交換了庚帖,卻另娶她人這件事,在禮法上就說不過去。”
全順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雖是這麽說,但是那庚帖在他手上,若是要不過來,小姐和尉遲將軍……”
薛懷蕊一聽到尉遲徹,頓時笑了。
全順看小姐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著急地說道:“小姐!此事可大可小,萬不能輕視!”
薛懷蕊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你說到了阿徹,那這件事,不用我們操心了。”
全順愣了愣,這是什麽意思?
薛懷蕊看著呆呆地全順,自信地說道:“你覺得,阿徹會允許蘇瑜拿著我的庚帖四處招搖嗎?
蘇瑜招搖一分,那他倒黴的程度就多一分。”
全順想起尉遲徹那生人莫近的氣勢,和傳聞中殘暴無情的手段,打了個冷顫。
“可是,等老爺回來,府中說不得會有一陣‘狂風暴雨”小姐還是要做好準備。”全順憂慮道。
“那是自然,竹夫人對我這般‘好”什麽都不清楚,就說我與阿徹的關係是人們‘吃飽了瞎傳的”實在是為我考慮,為我著想。”
薛懷蕊嫣然一笑,“我自然也要好好回報她。”
薛懷蕊說完,吩咐全順道:“你可記得小柳研究我咳疾的藥方子?”
全順問道:“小姐說的是解藥的方子?還是那玉參湯的方子?”
薛懷蕊笑盈盈道:“當然是湯了!竹夫人日夜為我操勞,既關心我的身體,還操心我的婚事,我哪能不‘孝敬’她呢?”
全順明白了薛懷蕊的意思,說道:“小的明白了,這就吩咐下人去熬湯。”
薛懷蕊點了點頭,囑咐道:“別忘了,給竹夫人填些好料。”
全順應了聲,下去吩咐眾人。
薛懷蕊含笑著進了薛府,對那些一看見她就跑遠的丫鬟並不在意。
不就是去報信嗎?若是竹夫人不來找她,她還要費心去找竹夫人呢。
薛懷蕊路上時不時地看看花草,追追彩蝶,等到了聽雨軒,天色都要暗了。
薛懷蕊估摸著竹夫人就要來了,也不亂逛,坐在聽雨軒的偏屋內等她。
杏兒還十分奇怪,怎麽小姐今日有了閑心,來著偏屋內坐著。
果然沒一會兒,白桃進來稟報,說竹夫人來了聽雨軒。
薛懷蕊頭也沒抬,逗弄著養在小缸中的幾條錦鯉。
杏兒給白桃使了個眼色,白桃知小姐聽到後,就退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白桃又進來了。
“小姐,竹夫人在正屋呢,等了小姐有一會兒了,可是要……?”白桃曝嚅道。薛懷蕊不冷不熱道:“怎麽,等急了?”
白桃吭吭哧哧地,不知道怎麽開口。
杏兒催促,:“你倒是說呀!”
白桃猶豫道:“竹夫人說,小姐都這麽大了,還讓長輩這麽等著,實在是不知禮儀,沒有教養……”
薛懷蕊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嘴角上挑,傭懶地說道:“長輩?什麽時候,奴才也能自稱長輩了?”
白桃見小姐似是動了怒氣,跪下來忐忑不安道:“那奴婢就讓竹夫人多等會兒吧。”
薛懷蕊漫不經心,用手指逗著魚兒來回遊動,“你去告訴她,正屋,她也配?”
白桃怯怯地看了薛懷蕊一眼,應聲後退了下去。
竹夫人此時在正屋的主位上坐著,悠閑地飲著聽雨軒內上好的茶水。
見白桃回來,瞋目道:“蕊兒那丫頭呢?到底是在外麵野的時間長了,連著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白桃結結巴巴地說道:“竹夫人,小姐在偏屋呢,說……”
白桃本想委婉地說幾句,糊弄過去,讓竹夫人去偏屋也就罷了。
但是想到,如今薛懷蕊可不是以前的薛懷蕊了,若是這樣子隨意敷衍,怕是會惹薛懷蕊不喜。
所以,白桃還是按照薛懷蕊的話,說道:“小姐說,正屋,你也配……”
竹夫人聽到白桃這句話,還以為她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什麽?”竹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盞,眼皮一跳道。
“小姐說,正屋,竹夫人你也配?”白桃乖乖又重複了一邊。
竹夫人聞言,勃然大怒,眼中噴火,將手邊的茶盞摔到了地上。
“這小賤蹄子敢這麽對我說話?她在哪?”
白桃瑟瑟地看著地上的茶盞碎片和一地的茶水,說道:“小姐在偏屋……”
白桃說完,低著頭不敢看竹夫人。
竹夫人嗖地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朝偏屋走去。
“幾日不管教,竟成了這副模樣……”竹夫人口中念念有詞,準備今日好好殺殺薛懷蕊的威風。
白桃跺了跺腳,還是跟了上去。
薛懷蕊在偏屋內,看著缸內的小魚兒遊動,怡然自得。
突然,砰的一聲,竹夫人推開了木門。
竹夫人進門一看,發現薛懷蕊看了也沒看她,反而盯著那水裏的畜生,心中更是氣惱。
“妾身真是沒白疼大小姐,外麵的人,直說咱們像是親母女呢。今日一來呀,妾身覺得這話確實有理,可不就是沒點尊敬的意思?”
薛懷蕊不理她,隻是將手中的魚食撒了下去。
杏兒哎喲了一聲,說道:“夫人,你這話也就遠了去了,說出去,叫別人笑話咱們薛府沒有規矩。”
竹夫人瞪了瞪眼,“我和大小姐說話,哪有你這個奴婢插話的份?”
杏兒好似聽到奇葩的事情,掏了掏耳朵,嫌棄地說道:“我稱你一句夫人,是給你麵子,你自己是什麽身份,你不知道?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竹夫人一口氣堵了上來,用手指著杏兒你你你了半天。
“大小姐,你若是不會管教奴才,妾身替你管教!”竹夫人揚起巴掌衝向杏兒,眼中倶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