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打暈帶走

  他背著手,以一種古怪地語調問道:“嶽父大人乃是禮部侍郎,應對禮法十分看重才是。”


  竹夫人聽見後趕忙笑了笑,也站了起來,急忙走到蘇瑜跟前,略微彎著腰回道:“賢婿,你這話就說的重了,老爺怎會不懂這些呢?你聽聞的那些,應是坊間民眾吃飽了飯,胡亂傳的!”


  蘇瑜冷笑一聲,威脅道:“若是傳聞也就罷了,我這裏可是有蕊兒的八字的,說的不好聽些,就是鬧到了官府去,我也是占理的。”


  薛懷苒在一旁坐著,悠閑地喝著茶,好似蘇瑜在說一些再平淡不過的事情。


  “夫人,待父親回來,你可要好好地問問父親這是怎麽回事,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可對我們薛府以及父親可是十分不利的呀。”


  竹夫人臉上堆著笑,小心翼翼地講道:“妾身一定會轉告老爺的,賢婿切莫著急。”


  蘇瑜看了看天色,估摸著薛河延就要下朝了,對薛懷苒使了個眼色。


  薛懷苒輕輕點了點頭,喝了口茶,清清嗓子說道:“天色不早了,夫人,我們就先回去了。那些話,你可務必帶到。”


  竹夫人點了點頭,將蘇瑜及薛懷苒送出府去。


  蘇瑜出了薛府,坐上了馬車,才鬆了口氣。


  當蘇瑜聽聞尉遲徹去薛府提親的時候,雖然他早就感覺到尉遲徹對薛懷蕊有意,但真等到了尉遲徹下聘薛懷蕊這一天,他的心還是難以抑製的痛了一下。


  他忽然有了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好像他的心丟失了一塊。


  他不敢相信,薛懷蕊竟然真的要嫁給別人了。


  當初那個追在他身後,甜甜地叫他蘇哥哥的那個姑娘,就要嫁與他人。


  他心裏沒由來的憤怒,好似他自己的東西生生被人搶了去。


  蘇瑜雖然氣急,但也無可奈何。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他突然想到,在他和薛懷蕊未定親的時候,他就與薛懷蕊交換了庚帖。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蘇瑜會迎娶薛懷蕊的時候,蘇瑜與薛懷苒的奸情被發現,為保仕途,他不得已娶了薛懷苒。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料到。


  而蘇瑜與薛懷苒的婚禮也是緊趕著時間,草草地操辦,以至於薛懷蕊與蘇瑜交換過庚帖一事,竟然被擱置了下來。


  時間久了,也沒人在意。


  直到尉遲徹去薛府定親的時候,蘇瑜才猛地想了起來。


  他手裏,有薛懷蕊的八字庚帖!

  想到這裏,蘇瑜不管不顧翻身下床,衣衫不整光著腳就去翻箱倒櫃地找薛懷蕊的庚帖。


  好一陣子翻騰,蘇瑜找到了那張落了塵的紅色庚帖。


  當初他不以為意的東西,今日竟如此慶幸它還存在。


  蘇瑜拿著庚帖,急忙走到床邊將薛懷苒推醒,激動地說出他的計劃。


  薛懷苒聽後也心中欣喜,她以為算計薛懷蕊的事已經失敗,再不會有機會,可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得來全不費工夫。


  薛懷苒心想,就算薛懷蕊七竅玲瓏心,躲了多次設計,但是這次,薛懷蕊就算是巧舌如簧,說破了天,在這禮法麵前,她也插翅難飛!


  雖然商定了計劃,但是蘇瑜還是有些心虛。


  畢竟他那日本是下聘薛懷蕊,後來與薛懷苒奸情被發現,就舍了薛懷蕊,鬧了一個大紅臉。


  薛河延心中惱怒,蘇瑜百般說辭下,才消去了薛河延的怒火。


  如今又來這麽一出,一方麵是將曾經的醜事翻了出來,一方麵,也是暗示薛河延辦事不夠周全。


  但是蘇瑜心中實在是難耐,薛懷苒也在耳邊不斷勸解。


  “相公,雖然此事說出來是有些難看,但這也是事實呀!誰還能說個不字?再說了,二女同侍一夫,古往今來的又不是沒有,哪會有人說三道四的。”


  蘇瑜心中本就猶豫,被薛懷苒這麽一說,更是鬆動。


  “若是相公擔心父親會惱,大可不必!隻怕父親會讚賞相公遵循禮法呢!”


  薛懷苒在蘇瑜的耳邊小聲說著,像是惡魔的低語。


  她早就想搓一搓薛懷蕊的威風,若是能讓薛懷蕊成了蘇瑜的妾,那薛懷苒豈不是能隨意拿捏她?

  到時候是生是死,是打是殺,都要看薛懷苒的心情。


  蘇瑜聽後,加上心中的悸動,當下就找了個薛河延不在家的時間,先去薛府內說一說。


  這樣,既給薛河延緩衝的時間,也能探探薛河延的口風,之後再照那時情況行事。


  蘇瑜坐在馬車上,心中想的都是如何應對薛河延。


  薛懷苒用手護著肚子,不耐地斥責著車夫,讓他慢些再慢些。


  “若是顛簸到了我的兒子,仔細你的小命!”薛懷苒威脅道。


  車夫唯唯諾諾地應下,一個勁地扯著韁繩。


  薛懷苒閉上眼睛休息,心中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因為她懷了身子,沒法伺候蘇瑜,琉兒便得了臉。


  蘇瑜日日歇在書房,晚晚都要琉兒伺候。


  若是說他們兩個之間什麽都沒發生,薛懷苒是不信的,但也隻能咬牙忍受。


  她心中嫉恨,可琉兒那個狐媚子偏偏太會勾人,又成日裏寸步不離地跟著蘇瑜,讓她找不著機會教訓。


  隻等薛懷蕊嫁進來,分了蘇瑜的心思,她就讓琉兒那個賤人好好地知道知道,誰才是這蘇宅的主子。


  尉遲徹與薛懷蕊騎著馬,慢悠悠地回了薛府。


  薛懷蕊還未下馬,就看到全順著急地站在薛府門口等候。


  薛懷蕊心中一驚,能讓全順如此心急地站在門口等她回來,必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薛懷蕊與尉遲徹匆匆告別,走向門口。


  就在薛懷蕊剛離開的時候,王展走上前去,對著尉遲徹耳語道:“將軍,剛剛收到消息,蘇瑜去薛府了。”


  尉遲徹目露不耐,輕聲道:“惱人的蒼蠅。”


  王展有些躊躇地說道:“將軍……他……”


  說完,王展垂首退下。


  尉遲徹臉上隱有怒氣。


  站在一旁的王黔看到尉遲徹的神色,瑟瑟地抖了抖。


  王齡不禁回憶起來,上次將軍臉上漏出這種表情,是什麽時候。


  好像是,在戰場上,敵軍頭領設計偷襲了他和王展,差點讓他們兄弟兩個命喪當場。


  然後尉遲徹漏出這種表情。


  再然後,敵軍被打得落花流水,那個頭領饒命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尉遲徹親手斬殺。


  在那時,一個活的敵軍的頭領,能領不少的賞,獲得不少功勳。


  但是尉遲徹還是毫不猶豫地殺了那個頭領。


  王齡抱著胳膊抖了抖,那個惹將軍生氣的人,馬上就要遭殃了。


  而且是遭很大,很大的狹。


  全順一看到薛懷蕊,就小跑著到了薛懷蕊的身邊,低聲說道:“小姐,不好了!”


  薛懷蕊沉聲問道:“發生了何事?杏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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