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隻有她

  “我想__”“我想__”薛懷蕊與尉遲徹同時開口,薛懷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蕊兒,你先說吧。”尉遲徹淡然道。


  “我……”薛懷蕊頓了頓,卻還是難以啟齒。


  靈光閣是個酒館,桌子上都擺有酒盅,而尉遲徹所在的這個院子,更是上佳的好久。


  薛懷蕊咬了咬牙,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尉遲徹挑眉,意味不明地看著薛懷蕊。


  薛懷蕊隻飲過清淡的果酒,哪裏喝過正經的酒,頓時臉上通紅,接著說道,“我有頑疾……”


  這一刻,薛懷蕊好似百爪撓心,有許多話想說,但是又不知如何開口。


  尉遲徹麵色如常,柔聲道:“那我便陪你尋遍天下名醫。”


  “我……”薛懷蕊控製住自己內心的波動,又飲了一杯,壯了壯膽,平靜說道,“不是一般的毒,我,我時日無多了……”


  尉遲徹滯了一下。


  薛懷蕊說的是毒,而不是病。


  頓時,一股心疼湧了上來。


  “時日無多……是什麽意思?”


  “我中了毒,三兩年內就會……”薛懷蕊苦澀地開口。


  她本以為重活一世,她有機會彌補前世對於尉遲徹的遺憾……但是沒想到,那毒也跟著她來了。


  尉遲徹看著薛懷蕊痛苦的小臉,雙拳下意識地捏緊。


  他想知道是何人所做,想問蕊兒會不會很痛。


  但是他擔心問出來,讓蕊兒更加傷心。


  尉遲徹輕輕起身,移動到了薛懷蕊的旁邊,隨後抵住了她的椅子,以一種壓迫感極強的姿勢籠罩著她。


  尉遲徹一雙黑眸緊緊盯著薛懷蕊,兩個人極近的距離讓她能感覺到麵前傳來的呼吸聲。


  少女的清香,還帶著一些酒味,環繞在尉遲徹的身側。


  “你認為我是那種會因為你的疾病,棄你而去的人?”


  “你若是中了毒,那我哪怕穿山越嶺,也要為你尋得解藥。”


  “曾經你保護我,如今,該我保護你了……”


  薛懷蕊眼眶微紅,像隻可憐的小兔子般盯著尉遲徹,尉遲徹眸色微暗,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隨後便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薛懷蕊眼睛睜大,無措地看著尉遲徹,隻是身體已經被他挾製,動彈不得。幾個呼吸下來,尉遲徹才鬆開了薛懷蕊。


  “呼……你!”薛懷蕊瞪著眼睛,喘著氣,羞惱地看著尉遲徹。


  隻是,方才尉遲徹說的,她曾經保護過他,是什麽事……薛懷蕊隱約覺得,那件事就是他們之間的羈絆。


  她剛想問,卻被尉遲徹捏住了下巴。


  尉遲徹看著她鼻尖透著淡淡的粉色,口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酒香,嗓音沙啞地說道:“別這麽看著我……”


  薛懷蕊頓時扭過了臉,一臉羞紅地看向別的地方。


  尉遲徹輕笑,故意說道:“你已經輕薄了我,所以我非你不娶了。”


  薛懷蕊聞言差點跳了起來,這人怎麽這麽不說理!

  明明是他……薛懷蕊羞極,卻還是被尉遲徹壓在身下,“蕊兒,你不會不想負責吧?”


  薛懷蕊哼了一聲,仰著頭說道:“可是,可是……”


  尉遲徹用手指抵住了薛懷蕊的唇,搖了搖頭道:“如此,你可一定要嫁我才行。”


  薛懷蕊回過神來,怎麽尉遲徹反倒一副小娘子模樣,她成了那見色起意的大色狼!

  “你……”薛懷蕊剛想辯解,尉遲徹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一陣廝磨後,薛懷蕊再沒了爭論的力氣,隻剩下身體軟軟地落在尉遲徹的懷裏。雖然尉遲徹並未說什麽,但是他的舉動卻堅定了要娶她的心意。


  甚至在告訴她,這輩子,他娶定她了。


  尉遲徹看著薛懷蕊有些皺起來的小臉,心中卻是翻湧的怒火。給蕊兒下毒之人……他定要那人知道,惹怒他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尉遲徹聞言,眼睛彎了彎,輕輕吻了薛懷蕊的額頭一下,帶著笑意說道:“謝薛小姐賞臉。”


  一番交談後,薛懷蕊確定了彼此的心意。


  她說著說著,突然發覺她與尉遲徹以一種極親密的姿勢相擁著。


  剛剛太過緊張,竟然任由尉遲徹上下胡鬧。


  薛懷蕊急急掙開,一抹羞紅悄然升上了臉頰。


  尉遲徹見勢也鬆開了薛懷蕊,後退一步,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剛剛他下意識地就那麽做了那些舉動,但是對他來說,這還是第一次與女子如此親近。


  “蕊兒,十日後,三皇子會舉辦一場圍獵,五公主百裏婧會設法讓你同去。”尉遲徹又恢複了往常平淡冷靜的樣子,隻是語氣中多了些寵溺與親近。


  薛懷蕊聞言驚訝地抬起了頭,百裏婧她記得,上次襲擊過後“碰巧”出手幫了尉遲徹與她。


  看來,這個百裏婧是揪住她不放了。


  百裏婧生性驕縱,想要做的事用盡各種手段也要做到,是個沒有底線的女子。


  既然她起了對付薛懷蕊的心思,那麽她一定會想盡辦法讓薛懷蕊在各種“巧合”下出現在圍獵中。


  “我會小心。”薛懷蕊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會派人暗中護你周全。”尉遲徹伸手揉了揉薛懷蕊的發頂。


  薛懷蕊看著那雙隱在鬼麵後的雙眼,耀著惑人的光點,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就算有很多的艱難險阻,薛懷蕊也不懼怕。


  因為她知道,有一個人,會一直陪著她,用他的後背,擋住世間的風雨。


  忽然,門被敲響,斐濟走了進來。


  出於女人的直覺,薛懷蕊覺得斐濟對她的態度很奇怪。


  有著下人對主子的服從,也有著莫名的防備與敵意。


  斐濟走進來,看了薛懷蕊一眼,隨後扭著腰肢走向尉遲徹,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說完後,斐濟退到了一邊。


  尉遲徹轉過臉對著薛懷蕊道:“蕊兒,我要去宮中處理些事物,待會兒讓斐濟送你回去。”


  薛懷蕊乖巧地點了點頭,將尉遲徹送出門去。


  尉遲徹走後,斐濟端過來一盞茶,恭敬道:“薛小姐,請喝茶。”


  薛懷蕊不作他想,伸出手來想要接過。


  下一秒,斐濟勾了勾唇,手腕一個不穩,茶水便要傾瀉出來。


  薛懷蕊眼神一閃,穩穩地接過了茶盞,意味深長地看著斐濟。


  斐濟吃了一驚,這個薛小姐反應竟然如此迅速。


  不過,傾茶這個動作實在小兒科,斐濟並不打算用這個方法試探薛懷蕊。


  “奴婢該死,請薛小姐責罰。”說完斐濟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那一聲膝蓋撞擊地板的聲音實打實傳來,聽得薛懷蕊咧了咧嘴角,這個斐濟還真挺下血本的……薛懷蕊漠然,將茶盞放到桌子上,不冷不淡地說道:“無礙。”


  斐濟噎了一下,就這兩個字?


  薛懷蕊不應該一臉惱怒的質問她為何這麽不小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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