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速之客

  薛懷苒迷茫地看著蘇瑜的臉,這般溫情脈脈的才是她印象中的蘇哥哥。


  “蘇哥哥,真的不是我,你信我……”


  蘇瑜點了點頭,“但是你需要做些事情來證明自己。”


  “做什麽,我都願意!”薛懷苒依偎著蘇瑜,急迫地說道。


  蘇瑜笑了笑,他剛剛還在煩惱,薛河延不為他在朝中進言的事情。


  許是薛懷苒蠢事做得多了,薛河延漸漸地想要放棄這個庶女,所以便也不再對蘇瑜上心。


  若是這般發展下去,他娶這個薛懷苒還有什麽用處?

  除非……蘇瑜眼神暗了下去,若是薛懷蕊成了自己的妾,那薛河延無論如何都要幫襯著自己了。


  他心中想著,卻沒有意識到,他竟然越來越想要得到薛懷蕊了。


  若真是想要借力,大可以考慮別的官家小姐,他卻偏偏想要薛懷蕊。


  曾經那個不得不娶的人,竟然成了他非娶不可的人了。


  蘇瑜按下了心中的念頭,柔聲說道:“你父親因為你的緣故,不大願意為我在朝中謀官職。”


  薛懷苒焦急地看著蘇瑜,她前段時間因為咒罵薛懷蕊的母親而得罪了薛河延,父母感情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若是你姐姐,薛懷蕊成了我的妾,你父親就不得不幫助於我?薛懷苒驟然抬起了頭,死死盯著蘇瑜。


  蘇瑜看到薛懷苒那古怪的眼神,心中慌了一下,但是還是壓住內心的動亂,出聲安撫。


  片刻,薛懷苒不再說話,隻是輕輕地應了聲,表示自己已經答應了。


  蘇瑜聞言,心中滿意。


  那個薛懷蕊不是一副自作清高的模樣麽?等她成了他的妾,看她還怎麽清高的起來!

  想到那麽一個美麗貴氣的嫡女委身於自己,蘇瑜就滿身火熱。


  此時薛懷苒身上又傳來一股異香,讓蘇瑜的念頭更加的迤邐。


  蘇瑜不再言語,自是與薛懷苒溫存一番。


  而薛懷苒看著窗邊的那個紅色肚兜,想著剛剛蘇瑜說的話,心中恨意翻湧。


  不就是一個小狐狸精嗎?遲早會漏出尾巴來,等抓到那個狐狸精的時候,她有的是法子對付她。


  至於薛懷蕊,她進了蘇家的門,還要稱薛懷苒一聲夫人……想到這裏,薛懷苒就渾身痛快,曾經高貴無雙的嫡姐,竟然跪著自稱奴婢……薛懷苒環抱著蘇瑜的脖子,動情地笑著。


  次日,薛懷蕊便收到了薛懷苒的請帖。


  “真是奇了怪了。”杏兒蹙眉,“二小姐……不對,蘇夫人怎麽會寫請帖邀小姐呢?”


  “自然是有事相求。”薛懷蕊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蘇瑜要做什麽。


  前世她與蘇瑜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那麽久,她最是知道蘇瑜在想什麽。


  薛懷苒嫁過去那麽久,他的差事卻遲遲沒有動靜,他怎麽能坐得住?


  況且他本就有退婚的想法,現在不得不娶了薛懷苒,心中自然有怨氣。


  薛河延不欲在他的身上傾注心血,他肯定要做些事情,讓薛河延不得不啟用他。隻是,蘇瑜的這個招式未免太拙劣了些。


  “不去。”薛懷蕊幹脆地說道。


  杏兒點了點頭,她也不願意讓小姐與蘇夫人說話,要是蘇夫人發起瘋來可怎麽畢竟,蘇夫人還是二小姐的時候,就言行癲狂過幾次。


  “對了小姐,今日還有人送來了請帖,好像是明威將軍府的。”杏兒說道。明威將軍府,尉遲徹。


  “何時?”


  “明日下午,在靈光閣。”


  薛懷蕊想了想,尉遲徹的傷勢應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自從那日襲擊事件過後,尉遲徹便忙了一陣子,想來是去處理那群人了。明日下午之約,薛懷蕊決定,是時候告訴尉遲徹她時日無多的事情了。


  若是他因為此事放棄與她成婚,她也不會怪她。


  不過……薛懷蕊苦笑,前世尉遲徹為了她一直沒有成親,死後才與她同棺。


  要是想說動尉遲徹放棄婚約,可能是有些難了。


  但是,她一定要問清楚,尉遲徹為什麽對她如此不同。


  或者說,尉遲徹與她,一定有種羈絆。


  前世她沒能知道,這一世她也時日無多,所以她一定要問清楚。


  薛懷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豔麗而迷人。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眉眼、唇角。


  “小姐,是時候出發了。”杏兒立在門邊,低聲說道。


  今天下午的靈光閣之約,薛懷蕊已經在心中默默排練了許多次了。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向尉遲徹說清楚。


  “走吧。”一刻鍾後,薛懷蕊聽到全順叫了一聲“落轎”,掀起了馬車上的圍簾。


  入眼便是一輛威嚴的黑色馬車停在旁邊,兩匹高頭大馬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這是尉遲徹的馬車,想來他已經到了。


  薛懷蕊剛下車,便看到立在一旁等待的斐濟。


  “薛小姐,請隨我來。”斐濟抬眼看了薛懷蕊一下,瞬間又低下了頭。


  薛懷蕊並不奇怪,上次襲擊過後尉遲徹帶她來了這裏,那這個地方對尉遲徹來說一定是十分安全。


  “有勞斐濟姑娘。”杏兒出聲謝道。


  薛懷蕊跟在斐濟的身後,在一道又一道的遊廊中穿梭,片刻後到了一個有著一大片竹林的小院子。


  本是市集中心的靈光閣,裏麵竟然還暗藏一個如此幽靜的小院。


  “薛小姐,請稍等,奴婢……”


  “不必了,直接進來吧。”


  斐濟剛想去通報,屋內就傳來了尉遲徹的聲音。


  斐濟咬了咬唇,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嬌嬌女罷了,主子為什麽對她如此特別……她再不甘,還是低下頭退了下去。


  隻是在退下的一刹那,飽含深意地看了薛懷蕊一眼。


  全順本就耳清目明,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瞬間。


  薛懷蕊看著那透著古樸氣息地雕花木門,抬腳邁了進去。


  “阿徹,你的傷如何了。”薛懷蕊柔柔問道。


  “蕊兒,我已大好。”尉遲徹依然戴著那張麵具,隻是沒了那恐怖的花紋,而是淨色的,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上次的情況屬實凶險,我為你備了些上次的藥粉。”薛懷蕊看了眼杏兒,杏兒端上了一個褐色的小箱子,裏麵有八罐藥粉,整齊地排列開來。


  尉遲徹嘴角不受控製地翹起,對他而言,那種傷實在是太過尋常,如同家常便飯一般。


  但是被人如此珍惜地對待,他心裏仿佛灌了蜜一樣。


  “多謝蕊兒。”尉遲徹點頭。


  王展看到那八罐藥粉,眼睛亮了亮,他雖然不清楚這藥粉有多珍貴,但是他知道當時黃魚太醫看到這藥粉可是兩眼冒精光的。


  黃魚太醫見多識廣,能讓他垂涎的絕對是好東西。


  薛懷蕊出手,一下就是八罐!

  王展笑眯眯地接了過來,硬朗的麵容硬是擠出了和藹的微笑,讓杏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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