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地窟
第六十二章地窟
肖安回到總管家對他說道：“大總管，我和肖安去了大元寺，兩個和尚跑了。”
“跑了？你們看仔細了嗎？”
“確實看仔細了。佛堂、住房一間一間都翻了一遍，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我估計是老和尚用金錢收買了夜蝙蝠，他們一起跑掉了。”
“這……這可能嗎？我覺得夜蝙蝠不是能被收買的人。”
“老爺呀，夜蝙蝠是大盜，黑眼珠子見了黃白之物能不動心嘛。整個大元寺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血跡，他們一起逃跑是明擺的事情。”
“你馬上去告訴知府大人，讓他張貼告示緝拿夜蝙蝠和兩個禿驢！”
“是！我馬上去。”
汪霖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喝茶一邊看山水畫。肖安進來跪在地上，隱身道長輕輕飄了進來。肖安道：“知府大人，我家老爺讓我來稟告大人，老和尚收買了夜蝙蝠，他們連夜逃跑了。”
“這是你們親眼看見的嗎？”
“是我和肖成對大元寺詳細查看後認為就是這樣的。”
“你起來說話，你們都查看什麽了？”
肖安起身說道：“大元寺內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血跡，兩個和尚不知去向。大元寺裏值錢的東西也都沒有了，這說明夜蝙蝠沒有按自己說的話去做，而是接受了和尚的賄賂逃跑了。”
“我明白了。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好生保養身體，不必為這樣的小事操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小的告辭。”肖安施禮後退了出去，師爺走進來。汪霖說道：“你來的正好。肖成說夜蝙蝠沒按你的意思去殺和尚，反而被和尚收買一起逃走了，能是這個樣子嗎？”
“這個夜蝙蝠真是該死，壞了咱們的好事。”
“夜蝙蝠逃跑咱們很不利，他知道咱們後花園地下室裏有銀庫，還有搶來的四個少女，知道咱們很多的事兒。知道是這個結果當初就應該砍了他的頭。這家夥能跑哪去呢？”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不管夜蝙蝠跑到哪裏告示還是要貼的。就說是該犯身負多起命案，這次又是殺害多名獄卒越獄潛逃的。這樣以來不論他在什麽地方被抓到都是死罪，讓他有口難辯。”
“我看不如把那四個少女送到逍遙樓算了，免得節外生枝再生變故。”
“大人，這四個如花似玉的妙齡美女可是咱們用了半年時間百裏挑一好不容易選出來的，是準備送到京城的禮物。這對你以後能否升遷有很大的關係。再說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四個女子也調教差不多了，現在撒手太可惜了。跑了一個夜蝙蝠也用不著大驚小怪，他如果有膽子回來鬧事就不會逃跑了。咱們有鐵頭神掌武功蓋世的劉雲飛能怕他嗎？夜蝙蝠敢回來就和上次一樣再抓他，這次抓到就立即殺掉，不留後患。”
“走，咱倆到後花園看看。”
汪霖和師爺走出客廳，隱身道長緊隨其後。汪霖來到後花園的涼亭前伸手按下假山上的機關，涼亭裏的石桌轉向一邊，地麵出現洞口，兩人走進洞裏。洞內站立手持鋼刀的大漢，汪霖說：“劉雲飛，那四個女子表現如何？”
“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不哭不鬧，現在開始吃飯了。”
“這還不錯，阿婆訓導有功，應當重賞。阿婆呢？”
“在裏間同女子說話。”
師爺：“雲飛，夜蝙蝠跑了，你要防他前來鬧事，不可大意。”
“請大人放心，夜蝙蝠不是我的對手，他敢來就像以前一樣我照樣抓他。”
“聽師爺的話，小心無大錯。”汪霖又對師爺說：“咱們到裏邊看看。”
汪霖和師爺來到裏麵屋門口，聽著裏麵五十多歲的阿婆對四個女子講話：“你們說人活一輩子圖什麽？不就是想吃喝玩樂享福嘛。天下美女多如牛毛，知府大人把你們四個請來是你們的福分，到京城以後你們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享不盡的是榮華富貴。這樣的好事等著你們，真讓我這個老婆子羨慕死了。人活一輩子能去一趟京城就是最幸運的事，可你們四個就要住在京城，可以說你們都是人世間最幸運的女人了。到了京城以後切不可哭哭啼啼讓人煩心，要學會如何伺候男人讓他們開心才行。能讓他們忘了自己的老婆就是你們的本事。你們記著，女人的美麗溫柔永遠是殺死所有男人的鋼刀，不過這把刀握在手裏的時間很短，握刀在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盡可能搞到更多的金銀珠寶，如果做不到就會像我一樣是個可憐的婆子。”
師爺小聲問：“咱們進去嗎？”
“不用了，咱們去看看金庫。”
“前兩天咱們進去看過了，這門鎖沒動不會有事兒。”
“咳，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毛病，三天不見金銀晚上睡覺不踏實，進去看看再說。”
汪霖拿出鑰匙打開門鎖走了進去，隱身道長隨著他進去一看，一排排的架子都分成四個格層，每個格層整整齊齊碼放著金條、金錠和銀錠。師爺在門外說道：“大人哪，不就是三十萬兩黃金百萬兩白銀嘛，看沒看夠？差不多就走吧。”
汪霖走出來一邊鎖門一邊說：“這是我的命根子，看一看心裏舒服多了。”
“大人，這裏交給雲飛把守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咱們走吧。”
“是啊，這裏有他我確實放心。”又小聲說道：“我說師爺，把雲飛的老娘接過來怎麽樣？這樣他就不能生二心，死心塌地為咱們賣命，你看如何？”
師爺搖搖頭：“他的老娘歲數大又聾又啞，接到府裏怎麽安排？再就是他的家離此地一千裏，山高路遠出點事不好辦。他走南闖北的目的也就是想多賺些錢，不如多給他銀兩合算。這件事還是我和他說吧。”
兩人走出去的時候師爺停下來對雲飛說：“雲飛，你說句心裏話，知府大人對你怎麽樣？”
“大人對我恩重如山，恐怕小的一生也難以報答大人的恩情，我願意肝腦塗地拚了命為大人效勞。”
“大人待你確實不薄，你心裏應當有個數。這裏可是大人的全部家底出了差錯你可擔當不起，你要小心在意。大人怕你想念母親，想把你的母親接到府裏來，你看怎麽樣？”
“家母身體不好也不識字，又不懂府裏的規矩，再就是路途太遠多有不便。大人給我的銀子全都捎回家了，母親在家有吃有穿安享晚年，這都是大人所賜，小的感激不盡。”
“你有這個心就好，我相信你會做得更好。不多說了，有什麽難處直接和我講，不要憋在心裏。”
“小的謹遵大人的教誨。”雲飛按動機關放師爺出洞口，汪霖拍拍雲飛的肩膀走出地下室。
道長現身拿出金枝站在雲飛麵前，雲飛手持利刃問：“你是誰？是怎麽進來的？”
“我是法明道長，特地來救你的。”
“廢話少說！到這來幹什麽？不說實話我馬上讓你身首異處。告訴你，在這裏殺人不償命。”
“那我也告訴你，第一，你殺不了我，因為我的本事比你大，要不然就到不了這裏。你一直守在洞口吧？可你沒看見我是怎麽進來的，這就是我的本事。第二，我說要救你，這不是打誑語，你如果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不要為貪官賣命了。你知道汪霖的所作所為，他沒做過一件好事兒，為這樣的人效力不值。我這是良言相勸，如果你不聽我的勸就叫你再也見不到年邁的母親。”
雲飛揮刀砍道長，道長閃身用金枝指向雲飛，雲飛頓時泥塑一般舉刀不動。道長心想：“金鹿沒說假話，這個小金枝確實管用。”又對雲飛說：“剛才告訴你殺不了我怎麽不信呢？我對付壞人不用刀槍，也不費吹灰之力。像汪霖這樣的混蛋如果繼續為非作歹不思悔改的話，必然死於我手不可，我現在不殺他就是給他悔改的機會。如果殺了他朝廷也許會派來更壞的官，所以我讓朝廷殺他，但對於死心塌地為虎作倀的走狗我絕不會手軟。我也給你一次悔改的機會，你是想另謀出路還是留下來繼續當走狗為汪霖賣命？我知道你四肢麻木，但你能小聲說話，說吧，我能聽得見。”
雲飛不說話。
“那我就給你時間好好想一想。對你說吧，我要帶走你們抓來的四個女子，知府大人怎樣對待你就不關我的事了。”
道長轉身走進關押四個女子的屋子，阿婆見了一愣：“你是……你是誰？我怎麽不認識你？”
“我是來搭救這四個女子的，你最好別誤了我的事兒，否則對你沒有好處。”
阿婆頓時變了臉色猛地撲上來，道長往旁邊一閃身，阿婆撲空腦袋重重撞了牆，鮮血直流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即使如此道長還是用金枝點了她兩下，然後拿出藥粉給阿婆頭上的傷口上了藥用布條簡單包紮好，然後又對四個女子說：“你們想不想回家呀？”
四個女子跪在道長麵前哭了起來。
“聽我說，你們想要逃出去就不能哭。你們叫什麽名字？家在什麽地方？”
“我叫錢月蘭，家在清河鄉。”
“我叫趙雪梅，家在馬官屯。”
“我叫孫玉竹，家在柳泉鎮。”
“我叫李秀菊，家在大王莊。”
“你們的家離這最近的也有八十裏，真夠遠的。在這裏是不是挨過打？能不能走路？”
趙雪梅：“我們沒挨打，走路沒問題。”
“這裏有很多金銀財寶，你們想不想帶回家？”
錢月蘭：“我就想回家，不要那些東西。”
孫玉竹：“我什麽都不要。”
李秀菊：“我也一樣，什麽都不要。”
趙雪梅：“我和她們三個一樣。”
“嗬嗬，沒想到都是輕財重義的奇女子，真是難得。不過嘛，拿點金銀做盤纏上路也是可以的，隻是不要拿太多。出去的時候不要害怕，也不要說話。走，跟我去拿銀子。”
道長領著四個女子到裏邊銀庫前用金枝點落門鎖，四個女子進去拿銀子，道長拿了一塊大金錠帶著女子來到洞口對雲飛說：“對不起了雲飛大俠，我要帶她們四個女子離開這個肮髒之地，不能陪你了。一會兒你的主子來了就告訴他，是我帶走了人還拿了點銀兩做路費，還拿走了一塊大金錠，就說我這個道長謝謝他了。”
雲飛小聲說：“你帶我走吧，我願意跟你走。”
道長指著雲飛問四個女子：“去抓你們的人當中有沒有他？”
四女子齊搖頭。雲飛小聲：“我沒去抓她們。”
“你跟我走有點兒不放心，可能壞了我的事兒。”
“我不能、不能壞你的事兒，我在這兒就是死。”
“你想開了嗎？說實話你也壞不了我的事兒。行了，跟我走吧。銀庫是開著的，你去拿點兒金銀好回去過日子。”
道長用金枝對著雲飛劃了一下，隻見他活動一下手腳馬上去了銀庫。趙雪梅問道：“那個阿婆怎麽辦？”
“她沒事兒，過了兩個時辰就醒了，留她好給知府大人報信，不然他們就會懷疑雲飛做了這件事。”
雲飛提著沉甸甸的包裹回來對道長說：“我把庫門鎖上了。咱們走後門，我有鑰匙。”
“那好哇，你帶路。”
雲飛按動機關打開洞口首先出來四下看了看，見無人回頭擺手。等道長和四女子出來後他又把洞口恢複原樣，再走到後花園小門前拿出鑰匙開鎖讓道長他們出去後鎖好門飛身越牆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