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誰設的局
申方生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舒琬的身上。她為什麽跟別的男人,能聊得那麽開心?而跟自己在一起,總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仿佛跟自己同處一個空間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
齊同伸手按住舒琬的手,說:“你不能再喝了。”
他看著金敢,說:“小金子,我來跟你喝。”
金敢大著舌頭,說:“小金子也是你叫的?我不跟你喝,你不配!申方生,是誰把他叫來的?叫他出去,滾出去!”
舒琬眼神一亮,這裏麵有故事。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小金子,來,跟我說,這位齊同,又怎麽惹著你了?”
“他,就是一災禍。我跟你說,我們班有個姑娘,我喜歡很久了。我也能看得出來,那姑娘對我也有好感。我就等著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表白,一舉拿下,誰知半路來了他這個程咬金。我看上的姑娘,對他一見鍾情了。就因為他在那給我們分析了一道數學題,那姑娘的芳心就被收走了。你說,你TM收走了,那就好好收著唄。他還不要,把那姑娘折磨得不成人樣。”
“後來呢?”
“後來,那姑娘就出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有錢人家就是好。高考失利了,可以去國外鍍金。我們那,高考沒考好,隻能回家種地或者下車間了。”
“哎,不是在批判你男人嘛?你怎麽把話題給拐了?”
“你也知道那是我男人啊?自罰三杯!當著你姐我的麵,為了別個姑娘,埋汰我的男人,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金敢端起酒杯就喝。
齊同湊近申方生,說:“我真喜歡她說,我是她的男人。”
“你醉了。”申方生回答。
齊同哈哈笑起來
年輕人還有第二場,去暗黑。
齊同和舒琬一起去,待了沒一會,先撤了。
申方生在二樓欄杆那靠著,盯著台下舞池看,仿佛又看見了那晚,穿著白襯衣跳舞的舒琬。這個女人,總是不停地給人帶來驚喜。隨意隨性如行雲似流水的舞蹈,他是第一次見。
以舞蹈為職業的人,因為經年累月的聯係,舞姿多少帶點為了追求優美的刻意,而少了靈性。而舞藝不精的人,因為修煉不夠,跳得毫無章法,不怎麽講究舞姿,倒也自得其樂。舒琬,卻極好地糅合了二者的優點,每一個舞步、每一個舞蹈動作都恰到好處,既讓自己跳得舒暢,又給看的人一種美的享受。
他暗想:任何一種藝術,最開始出現的時候,絕對是為了先取悅自己;但是能取悅自己的東西,往往也能取悅別人。
“申董,我敬您一杯!”有美女下屬端著酒杯過來,說。
申方生回過神來,瞬間覺得無趣。他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將空酒杯放在過路侍應生的托盤上,對美女下屬說:“我要走了。麻煩你跟你們金總說下。”
他快步離去。
看著他孤獨離去的背影,美女心裏一陣疼,她從這個背影裏,讀出了寂寞和失落。公司的人都傳,申董受過很重的情傷,看來所傳非虛。聽說,申董高中有個女朋友,在他出國後,兩人就分手了。那女孩大學一畢業就結婚了,根本就不給申董重來的機會。
申董,如果是我,肯定會耐心等你在國外學成歸來……這個美女下屬,在心底低低說。
午夜十二點過兩分鍾,齊同的手機響了。
齊同接通電話,傳來齊氏集團公關部部長陳嶺嵩焦灼的聲音:“齊總,出大事了,齊氏集團卷入了賭博和非法集資、巨額詐騙中。‘天下第一卦’曝光的。我們根本就壓不住!”
舒琬臥室的電腦,一天24小時開著。
齊同從床上翻身坐起,點開電腦網頁。短短兩分鍾時間,各大網頁頭版頭條,都是以“齊氏集團驚天騙局”為大標題。
齊同點開“天下第一卦”查看,正版都是關於齊氏集團騙局的報道,圖文並茂。齊氏集團女掌門丁唯參與豪門地下賭場,每晚豪賭都是上千萬的輸贏。為滿足其饕餮胃口,她以齊氏集團為依托,培訓並指導其員工設立地下錢莊,瘋狂斂財供其豪賭,斂財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文章配有丁唯豪賭的畫麵,並舉了幾個實例。其中一個,就是舒家莊兩千多萬騙局。
舒琬也已被午夜電話驚醒,這會坐在齊同旁邊,一起查看網頁。
齊同眉頭緊鎖,給他認識的傳媒負責人打電話,大家都堅稱,自己的後台被黑客進攻了,那些信息並不是他們轉發的,他們想刪除卻係統已崩潰。
看來,問題主要出在“天下第一卦”身上。可是,“天下第一卦”的幕後是誰,一直是懸而未知的望城迷案。
齊同給他爺爺打電話。
齊同的爺爺聽了齊同的匯報,說:“你想怎麽處理?”
齊同回答:“壓是壓不住了。刪還沒傳播得快。大家都喜歡看豪門出醜聞。我的意見是,通知警方介入。該查查,該抓抓。”
“你自己看著辦吧。齊同,你要記住,我和你奶奶都年紀大了,齊氏集團未來是你的。你爸爸靠不住,我本來以為你媽媽能靠得住,誰知更靠不住。我們幾十代攢下的人品,都被她一夜之間給敗光了。”
“爺爺,還有個事。我們控股的有幾家公司上市了,明天一開市肯定會受影響。我想找人接手,有人拋售就趕緊購入。以免我們的股市波動太大,股民損失嚴重。”
“你需要多少錢?”
“保守估計的話,至少要十個億。隻要一開始穩住了,後麵股民的心也會穩定下來。”
“我給你二十個億,你一定得給我守住了。”
“好。”
掛了電話,齊同邊穿衣服,邊給各路人馬打電話。
臨出門前,他看著舒琬,抱歉道:“不好意思,領證的事得推一推了。”
“傻瓜,沒事。你趕緊去處理,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盡管開口。”
“好的。謝謝你,老婆。”齊同出去了。
舒琬在電腦前守著,瀏覽著各大網站的報道,尤其是“天下第一卦”的報道。大家都知道,“天下第一卦”的消息,是十分準確的。那麽舒家莊非法集資案的幕後居然是丁唯,是齊同被人騙了,還是齊同在故意隱瞞?他事先是否知情?
地下賭場,在哪裏?
丁唯的行蹤她查過,並沒有什麽異樣。難道……
舒琬突然想到了郭家大宅。她的腦海中,突然勾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郭家在設局。丁唯入了局,越陷越深,無法脫身。
這就是為什麽,丁唯那麽費盡心機要撮合齊同跟郭柔玫。如果僅僅是因為自己有些任性,或者因為什麽克頭妻,都遠遠不足以解釋,丁唯的各種動作。
如果因為丁唯欠下了高額的賭債,試圖以齊同的婚事來做最後的翻身,就可以解釋了。
如此說來,這個“天下第一卦”爆料,很有可能是郭家的傑作。
…………
郭家大宅。
丁唯在大廳心急如焚,來回踱步。據她得到的消息,齊同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出現,將自己帶走。
齊同,齊同,這個讓自己以正宮身份能入住齊家的小子,她一向猜不透他的想法。
郭柔玫的父母,正在樓上大吵了一架。
“你這樣做,如何讓兩家結親家?你讓小玫怎麽辦?”郭柔玫的母親生氣道。
“婦人之仁!你以為到了現在,還覺得我們兩家還能結親嗎?我們布了那麽久的局,就這樣主動輕易放棄?”郭柔玫的父親厲聲說。
郭柔玫的車子像一陣疾風般,駛進郭家的院子。
丁唯看見郭柔玫,像看見了救命稻草,朝她跑去,說:“小玫,求你了。你跟你爸媽說,讓他們再給我點時間。很快,很快齊同就會跟那個女人分開。”
郭柔玫厭惡地看了丁唯一眼,往樓上跑。
她跑到父母的房間,猛得推門進去。
“小玫,你怎麽回來了?今天沒課嗎?”郭柔玫的母親掩飾住臉上的緊張,說。
“是你們做的,對不對?是不是你們做的?爸爸、媽媽,你們這是想幹嘛?你們想讓唯姨坐監牢嗎?啊?”郭柔玫關上門,質問自己的父母。
“這是她咎由自取!”郭柔玫的父親冷笑,說,“她說了,會兌現自己的諾言。她如果做不到,我們就幫她加點猛料、加點油點把火。郭家,豈是她一個丁唯可以一次又一次談條件的?”
“你們究竟,背著我做了什麽交易?!”郭柔玫尖叫道。
“好孩子,別激動。我們是你最親的父親母親,我們不會害你的。”郭柔玫的母親摟住郭柔玫,說。
“對,對對對,你們不會害我,你們隻會利用我。是你們,整天跟我灌輸,齊同是我的丈夫的理論,讓我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越陷越深。”郭柔玫使勁推開自己的母親,差點把她的母親推倒;她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