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追憶過去
舒琬得意洋洋,說:“山人自有妙計。趕在八月初八前,我們領次結婚證和離婚證就好了。”
“這——行嗎?”齊同狐疑道。
“當然行啦。你想啊,到時候我就不是你的頭妻了,你就禍害不到我了。”
“可是,我的頭一個妻子,依然還是你啊……”
“我明白了。我用丁諾隋的戶口本跟你去領第一次證。丁諾隋本就是不存在的人。那你,不就禍害不到人了嗎?”
“可是——”
“可是什麽啊。就這麽定了。我們下周一上午去領結婚證,下午去領離婚證。我的戶口本在落江區領的。我們到時候就去那裏領結婚證和離婚證。那裏窮,人口少,不顯眼。”
“可以這樣操作嗎?”
“可以的。我問過我的一個律師朋友。他說,法律沒有禁止。法不禁止即可行。”
“舒琬,你效率可以啊。聽你這麽一說,我心裏老激動了。你聽聽,我的心髒噗通噗通的。”
“你心髒不噗通噗通,你就翹辮子了。”
“去你哥的!”
“我的哥,就是你啊!”
“去!”
齊同抱著舒琬,就往屋裏奔。
“幹嘛?”
“幹!”
“時間來得及嗎?”
“來得及!”
“你是傳說中的秒男嗎?”
“什麽秒男?”
“秒什麽射的那個男!”
“我是秒男,秒殺一切男的男!”
“你的臉皮,秒殺一切男!見人殺人、見鬼殺鬼!”
“舒琬,你這樣會讓我會笑場的。”
“走吧,別折騰了。”
“不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
申方生包下了粵墾齋三樓的一整個大廳,把公司的人都召集了來。
丁明半個小時內,給舒琬打了十個電話。整個公司的人,都在坐等他倆到,好開席。
舒琬惱火道:“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直接開席不就行了,等咱們幹嘛?”
齊同笑,說:“你聽說隱名股東嗎?”
“什麽意思?”
“申方生在這個公司占股50%,其中30%是我投的。他剛回國那會找到我,我就投了錢進去。”
“你們倆關係很好嗎?”
“挺好的。而且我這位小學弟的能力,我是絕對信得過的。他目光獨到,天生就是投資家的料。”
“你不是說,自己沒什麽投資嗎?”
“投資的錢,是向老爺子申請的,不是從我個人腰包掏得。我的錢,投資小籠包還差不多,投資其他項目,本錢不夠。”
“齊同,你跟我講講,申方生唄。”
“怎麽?”
“他是你的朋友啊。我想通過了解你身邊的朋友,來側麵了解你。人以群分嘛。”
“他啊,比我強。他是放養長大的。我們是在跆拳道館認識的。他比我低一屆。她爸媽工作很忙,根本就不管他。這點跟錢寶家似的。不過,錢寶有哥哥,他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我們考的一個初中一個高中,後來大學我出國,他問我意見,我說當然是國外教育好。他就也考到我在的大學了。”
“你倆沒基情吧?”舒琬瞬間腦補了,齊同和申方生在一起的畫麵。
齊同無奈笑,說:“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女的,整天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他學的是心理學和金融學,考了精算師。他畢業後,在國外的一家心理醫院供職,在一家財經雜誌上兼職。我呢,學的建築學和哲學,畢業後就回國工作了。他回國,是因為有一天在看《舌尖上的華國人》美食節目,看得嘴饞了。他回國後,把兼職變成了全職,出任那家財經雜誌大華地區的總裁。他開的投資公司,他是董事長,總經理是我們的一個高中校友,叫金敢。你今天就能見著金敢。”
“金敢?是不是年紀比我還小?”
“是的,比你低一屆。你居然,記得他?”
“他老爹是我的高中語文老師,每天晚自習放學他都在我們教室門口等我們老師一起回家。”
“你還記得這些事?我還以為,你隻知道看書。”
“我記得的事多了。毫不誇張地說,我記得我們學校的帥哥,不下二十位。”
“……那你記不住我,是因為我不夠帥?”
“應該是。望城絕對是人傑地靈型的娘炮太多。一白遮百醜。那些男的,長得比我們女的還細皮嫩肉、膚白肌嫩。我最喜歡每天上午的課間做操。看著那麽多小帥哥意氣風發從我麵前走過,我心花怒放啊。你也知道,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我身邊的男的,多半被太陽曬得黑乎乎的。能稱得上小白臉的,也就是許誠了。”
“你不是喜歡古天樂嗎?”
“是啊。不過是演楊過的白古,不是演項少龍的黑古。”
齊同一聲哀歎,說:“我以為你看不見我,是因為我太白。在國外那些年為了讓自己變黑,沒事就去海邊暴曬。”
“一個人的審美是會變的。我現在喜歡看有型的帥哥哥。你長得,剛剛好,是我喜歡的樣子。”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舒琬,真沒想到,你也是食人間煙火的。”
“廢話。我不食煙火,難不成食香火啊?”
“去!你能不能說話別這麽二?”
兩人來到粵墾齋,丁明在門口等著,說:“我的好妹妹啊,你們終於來了。可等死我了。”
他帶著舒琬、齊同坐電梯上三樓。
“你們金總來了嗎?”齊同問。
“來了,早來了。”丁明說。
偌大的一個大廳鴉雀無聲,金敢正在訓話:“……上班是為你們自己上,不是為我上,也不是為你們申董上。你們上班精神不好、打醬油,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們沒法子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上班,表現不合格,我們隨時都可以找到替換你們的人。”
他抬眼看見舒琬他們,厲聲說:“像這種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我們發現一次,當月工資扣一千。”
“金總,我早就來了,是去下麵接我們尊貴的賓客了!”丁明弱弱說。
“你們聽見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敢頂我的嘴。這是當眾拆我的台!這人叫什麽名字?財務記住了,下個月的工資,扣他兩千!”金敢怒氣衝衝道。
丁明嘴唇囁嚅了下,想說“老子不幹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吭氣了。他找到他們小組,坐回了座位。
申方生站起身,朝舒琬、齊同招手,說:“齊總、舒主任,來這邊坐。”
把他倆,安排在自己和金敢的座位中間。
“這是我們公司自成立以來,第一次團聚。來,大家舉杯,祝人人有個好的前程!”申方生舉起酒杯,說。
“幹杯!”
“幹杯!”
大家紛紛舉杯。
金敢嬉皮笑臉給舒琬、齊同倒酒,說:“對不住啊,我們公司的人等了你們倆有小半個小時,剛才就是為大家出口氣。”
齊同笑,說:“沒事。”
舒琬湊近金敢的臉,說:“小金子,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啊。我爸的得意女弟子唄。你就是隻白眼狼,自打畢業後就再也沒露過麵。”金敢不客氣道。
“金老師身體好著吧?”
“不好。他有咽喉炎,每年這個時候就折磨得他整夜睡不著覺。”
“聽說喝野蜂蜜管用。回頭我送幾瓶給你。”
“要送你自己去送。”
“金敢。”
“幹嘛?”
“你有對象了嗎?”
“有了啊。怎麽了?”
“那就好。我那時候,就擔心你跟我們班的小王搞上。”
小王叫王郜,是舒琬他們班的小白臉,跟金敢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兩人課間休息的時候,經常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你——神經病啊!你真的跟齊同好上了?”
“是啊。”
“那還好。我就怕你成老姑娘一輩子嫁不出去。”
“小屁孩,操心的事還挺多。”
“小屁孩說誰呢?”
“這是我們玩剩的,小屁孩。”
齊同挨著金敢坐,舒琬坐在齊同和申方生中間。
齊同看著這兩人隔著自己對話,說:“要不要我給你倆讓個位?”
“好啊。”舒琬說。她跟齊同換了個位子。
她跟金敢兩人頭碰頭敘舊開來。金敢這小子記性不是一般的好,居然把他們班的人記得七七八八。
金敢覺得很驚訝。他一直以為,這位女學霸是位書呆子,誰知道班裏發生的事情,她也能知道個七七八八。她居然還知道,班裏曾經有五對秘密戀人。
齊同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媳婦,一臉滿足的樣子。
申方生給齊同倒酒,說:“齊哥,你給老爺子帶個話,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年分紅會是這個數。”
他伸出手指比劃。
“要去你自己去。你回國後,還沒去過我家。你就那麽忙嗎?你能出現在錢寶家,怎麽就沒時間出現在我家?”
“我最近哪也沒去,光忙著單位的事了。”
“現在單位不是上正軌了嗎?”
“好吧,那等忙過這陣,我去你家拜訪。”
“我奶奶最喜歡你了。我要是有個妹妹,她肯定就把我妹妹塞給你了。”
“我長得比較老實,比較招老人家喜歡。”申方生自嘲。
“修雯也回國了,你知道吧?”齊同換話題。
申方生“哦”了一下,說:“不知道。”
“改天約著見見?”
“見啥?不見。”
“修雯她變了,沒以前那麽任性了。”
“我有喜歡的人了。”
“誰啊?”
“你不認識。”
“你介紹下,不就認識了嗎?”
“等以後吧。她比較害羞。”
“哦——老牛吃嫩草啊……”
申方生輕輕笑了下,算是默認。
齊同捶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