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東西搞碎了
煩人歸煩人,白迢月還是麵無異色,不動手。她現在又不是白迢月,不能動手打刑霄霄,很容易露出馬腳。
其實方才是想趁著雨夜灰灰暗算趙延鬆,說實在的,她看他也沒什麽好印象,但是不至於樹敵的地步。既然趙延鬆看不慣蘇季認為是他的死對頭,那二人定然過於熟悉,如果動起手來萬一生出別的事端可怎麽好?
再看那月明星稀,這邪門見鬼的天,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能不動手則不動手。
就算趙延鬆後續找她白迢月麻煩,懷疑是她泄露了這個秘密也無所謂,她都已經拿了錢的是不可能吐出來了。
眼前,刑霄霄那個嘴吧嗒吧嗒,她這是沒辦法,有辦法就直接把他嘴封了!
於是就這麽一路聽刑霄霄嘮叨回到住所。
室內還算整潔,馬馬虎虎能住人,隻是再瞧著刑霄霄那狗窩一樣的床鋪,她忍不住翻白眼,縮回視線。
“別多想了,收拾收拾,明日要出門了。”
刑霄霄知道追問無望了,隻得是點了點頭,“好,帶好銀票。”
“帶銀票幹什麽?”這下輪到白迢月納悶了。
“繪春城,不得買點好東西?”
行,你買。
想起繪春城的情況,白迢月翻箱倒櫃。
夜色漸沉。
刑霄霄這邊光著上身從浴室出來,都準備睡覺了,見白迢月還在找東西,他納悶一句。
“你帶這麽多東西幹什麽?繪春城上有什麽買不到的,咱們又不是一進去不出來了,當天晚上還出來的,缺什麽再補就好了。”
白迢月扭頭一看,隨手從衣架上拽下一件他的裏衣扔給他。
“穿好衣服說話,衣衫不整的像個什麽樣子?這麽大個人了。雖然這是男子住所,沒有女子衝進來,但是萬一呢?不成體統!”
“你可真囉嗦。”
我有你囉嗦?!
刑霄霄穿好裏衣,像是逛菜市場一樣翻翻白迢月找出來的裝備。
他皺著眉說:“你這什麽玩意?抗熱的,防寒的,抗風的……想幹嘛?”
“都帶上。”白迢月淡淡的回應一句,剛才終於是找的差不多了。
這回就連錢暮雨都詫異了,“我剛才以為你在收拾,你還真的帶上啊?”
“那裏麵的礦洞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其中的寒冷或者炎熱都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了的,必須要有所裝備抵抗。”
白迢月這認真的話,把刑霄霄和錢暮雨這倆逗得哈哈一笑。
刑霄霄撅著嘴笑說:“繪春城這個地方四季如春,百花齊放空氣環境好的不得了,溫度適宜,讓人迎麵都是春風的感覺,能有什麽惡劣的環境?再者,你也說了什麽寒冷、炎熱?這些地方怎麽可能共存在一處?那不是太怪異了?”
各大宗門有進入這個地方的權限,每年隻有三次機會。雖然會公布得到了什麽東西,但是他並不會告訴你詳細的情況。可白迢月心裏頭知道那裏頭的環境到底是有多惡劣,因為她去過,還掙紮過。
隻是她知道這時候跟邢霄霄是解釋不清的。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就都不要帶。反正我是以防萬一,什麽都帶上,到時候不要哭著吵著跟我要。”
白迢月推了推刑霄霄,他擋著自己麵前的路了。
“我哭著吵著跟你要,你當我是三歲流鼻涕的小孩啊!”邢霄霄梗著脖子也硬氣的很,他就不帶。
隻是溫雲墨看著白迢月這般堅定,萬全謹慎的模樣,他也勸說一句。
“以防萬一吧!都帶上,蘇季說話做事比你靠譜多了,總不能害你。”
“依據呢?”刑霄霄梗著脖子。
我去過我能不知道?
白迢月懶得搭理刑霄霄了,隨便他,到時候是死是活看刑霄霄自己蹦躂!話雖如此,但想著其中還需要刑霄霄幫襯,萬一有人瞧著‘蘇季’不順眼使了暗招,她還得靠刑霄霄護著呢。
遂,白迢月解釋說:“我聽白迢月說的,她們不是去過嗎?”
刑霄霄一聽樂開懷了,“哎呦,嘖嘖,你可真是本事!”
這話說的白迢月好似是揚眉吐氣一般,又更加挺直了背脊。
聽刑霄霄由衷的在那裏說話。
“蘇季,我真是很佩服你。”
“佩服什麽?”白迢月站在衣櫃麵前,看著裏麵大小精致的木盒裝著一些物件,原本她覺得這是別人的隱私不好翻動,但是她還想找點東西,就自己翻一翻,你說萬一翻到了蘇季的把柄呢?
找到弱點了,豈不是挺好?
再者,蘇季用著她的一切物件不也是大搖大擺的?她雖然心裏頭覺得別扭膈應,但事已至此,咱們就自然點。
她正夠著上麵一個有那麽一點落灰的大箱子,搬了下來,說不定這裏頭有什麽寶貝。
打開一瞧,也沒什麽東西,七零八落的一些筆記,一點靈獸丹,零零散散的放著,裏頭還看見一個小錦盒,她拿了起來。
正打開一瞧。
她就聽刑霄霄恣意張揚的扭著腰過來,拍著她的肩膀說道:“蘇季,當初小人書講故事雖然是你想的辦法,但白迢月的反擊力度極大,搞得我現在抬頭看著有月亮的天空都吃不下飯。你說這深仇大恨你是如何壓得下去的?如今還這般委曲求全去誘敵,你可真不是一般人!”
此言一出,好似天降雷光,哢嚓一聲將白迢月劈了個兩瓣。
小人書講故事這事,蘇季搞的?
白迢月原本清冷的眸光沉了沉,咬著牙,手裏頭攥著錦盒的手猛然緊握,似是想要將打開的錦盒掰成兩瓣!
她壓下心中的狂風巨浪,試探道:“小人書的最大功勞應該歸功於你吧?不是你繪聲繪色在述說嗎?”
“是你,我不搶功勞。”刑霄霄一拍白迢月的肩頭。
白迢月被刑霄霄拍的一個踉蹌,方才猛攥著的手突然僵硬似的,忍不住將手裏的錦盒摔了出去。
聽得‘哐當’!一聲
錦盒開了蓋,裏麵東西直接摔了出來。
一枚看起來不像玉佩的玉佩正跳出來,那光澤,確實有點不像玉的。
“哢嚓”!
這聲音陡然響動,白迢月就感覺自己的那個心髒也停止了跳動。
這……
玉佩……
要……不要錢吧?!
她沒錢!
白迢月這臉色一陣怒意、恨意、又惱又氣!
“刑霄霄,這是你幹的?!”白迢月立刻伸手指著刑霄霄,沉著臉色怒喝一句。
刑霄霄嚇一跳,也立刻低頭瞧清楚地上那靈佩上的花紋,立刻退了幾步。
“這跟我沒關係!”
刑霄霄使勁兒擺手,“真的跟我沒關係!是你自己沒拿穩!”
刑霄霄對著這地上的東西避如蛇蠍的舉動,真是叫白迢月瞧著奇怪,若說是蘇季寶貝的東西,刑霄霄害怕什麽?價值連城?刑霄霄還賠不起嗎?
白迢月抬起頭,二人都不顧地上的狼藉碎片,溫雲墨和錢暮雨相視一眼也是頭皮發麻,讓白迢月心中的狐疑更深。
“刑霄霄,你怎麽敢做不敢當?”白迢月直視刑霄霄,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嘲諷,這嘲諷叫刑霄霄看來好似是淩遲。
他賠笑道:“蘇季,這不是我摔的,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嗎?你可不能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我可擔待不起!”
“一塊玉佩而已,有什麽擔待不起的。”
白迢月這話雖然是輕飄飄說的,但是她這心裏頭沉了又沉,好似有驚濤駭浪在席卷著,讓他有些窒息。這玩意難道是什麽珍貴之物,莫不是她賠付了自己全部身家也賠不上?
造孽!
而在刑霄霄看來,她這個意思是鐵定把這個罪名安在他的頭上了,他能付得起這個全責嗎?他立刻傻眼了。
“你這話說的輕巧?你這玉佩,是當年你母親帶著你去明鏡寺還願,但是卻在靈隱台偶遇了一直雲遊在外忽然出現在寺中的慧空大師。當時真的是好一番緣分,就贈了你這塊五行靈石打造的靈佩,說是還開過光的,無比聖潔。當時你和阿雲指腹為婚,你母親就直接將你腦袋上的這靈佩送給了林家作為定親之物。後拿到了阿雲手裏,你就直接給人家搶了過來,就沒還給人家。”
刑霄霄猛然一拍手。
“你說這東西放在你這裏這麽多年了,一點事情都沒有,怎麽突然這麽一摔就壞了?”
刑霄霄話裏話外都是一個重點,就是你自己給摔壞的,你怨不得旁人,這一個靈佩被你給摔壞了也就算了,雖然五行靈石難求但也不是買不到。
關鍵是在於這是你們兩家的事情,你說這事情鬧的。
白迢月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個時候她能攬下這個責任?怎麽可能是她自己搞的。
“刑霄霄,這要不是你剛才拍我一下,我能嚇的把東西摔了出去?”
白迢月也覺得自己委屈死了,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一時間,白迢月剛才因為對於小人書事件的始作俑者充滿了怒意,可這時候這憤怒已經完全消散,刑霄霄這是故意害她的吧?
溫雲墨也嚴肅的看著這一幕,很是頭疼。
隻見這時候錢暮雨甩甩手中的扇子,吹著一陣小涼風過來,他蹲下來撿起那一塊兩瓣的靈佩。
他插在二人中間。
“本身這個婚事當事人就不樂意,肯定是要分道揚鑣的,如今這估計就是天意。”
刑霄霄與白迢月皆是眼前一亮,你說這個玉佩早不摔壞晚不摔壞,偏偏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婚事將近出事了,而且當事人也是不讚成這門婚事,天意啊!
就這麽一句話,刑霄霄最近對錢暮雨的意見沒了。白迢月看錢暮雨也順眼那麽一些了。
錢暮雨肆意的搖晃著他那把扇子,又悠哉悠哉的說話了。
“但即便是說是天意,可也要維護好兩家的顏麵,這東西唯有慧空大師清楚是怎麽來的,旁人都說不準,林家也是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平日裏束之高閣,要不是阿雲好奇拿出來把玩一番,怎麽能見了天日?所以現在,找個五行靈石,再把它重新雕琢回去也就得了。反正婚事是要告吹的,這玩意也別說什麽吉利不吉利。”
“說得好!”
刑霄霄頓時開心了,但是他的餘光瞟啊瞟,他的眉眼挑啊挑,主要還是看當事人是個什麽意見。
白迢月神色晦暗不明,在刑霄霄看來他挺不開心的,不過他不開心什麽?
不過也確實,這東西太貴重。
雖然白迢月剛才一直推脫責任,但是多少這個東西是她好奇從上麵搬下來的,是她拿到了自己手裏頭,從她手裏壞掉的,本身蘇季也說了叫她不要瞎動他的東西,而且她也告誡他不要瞎動她的東西,你說這可咋整?
你看刑霄霄這個態度,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把責任攬在身上,可是她沒錢呀,她怎麽能去把這件事情做好?五行靈石她連見都沒有見過,那不是做夢?
白迢月看了看溫雲墨。
下意識的,這室內的幾個人當中,她就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隻見溫雲墨溫和的開口說道:“既然天意如此,慧空大師一定會原諒你的,隻是關乎到蘇家與林家的姻親,你看這個東西你要怎麽解決好?”
這是又把難題推到了她自己身上了?她能做出什麽決定來,最終還不是要聽蘇季的意見?她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淩遲了,像是一個奔赴罪場的一個罪人。
刑霄霄挑眉說:“蘇季,問題不大,咱們重新雕琢一個。”
刑霄霄與錢暮雨一起慫恿唆使,現下看來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白迢月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平日渾身冒著熱氣的軀殼,此時這手腳都冰涼了。
“你們說的輕巧,重新雕琢?五行靈石有價無市,哪裏來?”
“雖然有價無市,但是不代表真的沒有,多花點黃白之物也就有了。”
隻要是錢能搞定的事情,刑霄霄都財大氣粗,但是他覺得自己鼓囊囊的荷包恐怕不足以支撐,遂他求救般看向錢暮雨。
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咱們是兄弟!
順著刑霄霄的目光,白迢月也看向錢暮雨,盯著他,好似在盯著一座金山。
“錢暮雨,有錢。”白迢月微挑眉梢,眼中流露出絲絲笑意。
“說的沒錯。”刑霄霄立刻附和點頭。
錢暮雨搖晃著扇子本悠然自在的,心裏也暗道一聲自己插什麽話?
“錢暮雨,借點,年後還你。”刑霄霄笑眯眯的撲向錢暮雨,嚇的錢暮雨連連後退。
雖然他不缺錢花,但是這一個東西怎麽也讓他脫一層皮了!
刑霄霄是這麽想的,如果蘇季同意雕琢了,那都是小問題,錢嘛,咱們有的是。所以趕緊把錢拿來讓蘇季滿意了,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說實在話,從來都是刑霄霄從別人身上扒拉出錢來,他也是頭一次賠錢也要上趕著,生怕蘇季反悔了。
白迢月其實沒答應,但她詢問這錢的事情,讓刑霄霄認為她已然同意了。
白迢月心裏頭自然是躊躇彷徨,不過想到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了解了解,再一看刑霄霄如此主動,那就讓刑霄霄掏錢?
打定主意,白迢月也幫忙說:“錢暮雨,兄弟落難了,你怎能冷眼旁觀,慷慨解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