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是煩死了ii.
“蘇季,你放心,我說了幫你解除這個婚姻我就一定能幫你,阿雲她不過是在家裏覺得太累了,出來透透氣也沒什麽。到時候咱們見個麵,好好敲定一番計劃多好。”
這事兒白迢月管不著,也不想管,隻是她左右琢磨著這個事情還是要告訴蘇季一聲。隻是當下這個事情並不重要,她看著窗外的日頭漸斜,餘暉懶懶躺在長廊之上,讓白迢月一瞬間想到了蘇季。
懶骨頭!
她心裏忍不住啐一句。
“不過林歇雲的事情再說,現在重要的是怎麽對付趙延鬆。”
白迢月對此心裏頭雖然生出一個主意來,可也是有些許煩躁,事情真多!
看著麵無表情的白迢月,刑霄霄追問說:“什麽辦法說說!”
“比試一番。”
一直冥想的錢暮雨抬起了頭,甩了甩瀟灑的發帶,起身說道:“趙延鬆是煉丹師,你是煉金師,又不是同一個職業,怎麽去一較高下?”
“我想好了,都拋開各自擅長的,打一架不就知道了?”白迢月揚了揚眉,做出這樣的提議。她知道趙延鬆也不過是個半斤八兩的水平。她到時候稍微使點小伎倆,不叫人瞧出來她到底有多少身手就可以,何況她準備將時間選在半夜。
今天這夜晚,怕是還要下雨,這雨中多少是有些模糊不清,晦暗不明的,大家又能瞧得清楚多少?當事人心裏又有多少數?總之是輸了就對了。
何況就蘇季這身體,也沒有多少靈力可供她使用,也使不出來多大的本事。白迢月心中再啐一句,蘇季還真是沒個好體格。
刑霄霄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他雙手環胸,耿直了脖子。
“蘇季,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我怎麽了?”
“你居然還明知故問?你能打得過他嗎?你那小身板,我一拳都能把你打廢。”
雖然刑霄霄這句話有誇大的成分,他也瞧不上趙延鬆,可現在他不得不說趙延鬆確實是練過幾手的,可不是蘇季能夠比的。
你還希望用武力值來戰勝他,奪得這個隊長之位,那不是做夢?
刑霄霄嘴巴張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牙齒,“你是怕我牙齒掉不了嗎?”
牙齒都給你笑掉!
溫雲墨也皺眉,猶豫著勸說:“蘇季,這個比試確實沒什麽勝算,你到底怎麽想的?”
“哎呀!你們兩個人婆婆媽媽的幹什麽?我相信他,沒事。”錢暮雨一拍蘇季的肩頭,卻是見白迢月冷冷的看他一眼,那眼神盯著他的手爪子。
錢暮雨奇怪的縮回手爪子,最近蘇季這個腦子確實進水了吧?
他看他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刑霄霄半信半疑說:“所以你準備明天當著講師的麵和他打一架?”
“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必要鬧到講師和長老麵前,咱們私底下做決定就好,現在就叫了人過來,打一架,定位置。”
他這莫名自信的樣子,叫刑霄霄真的是想要去攢這一局。
打唄,怕啥!
刑霄霄立刻打開通訊器招呼了人,錢暮雨瞥他一眼,覺得好笑。
“瞧著你這個架勢,你以為是打群架?”
“那可不!”
刑霄霄梗著脖子,扛著自己的洛術劍準備一起奔去。
白迢月叫住了他,“我總不能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出了這個主意我就有解決的辦法,你看看你,拿著劍,刀劍不長眼,萬一到時候傷了別人?大半夜的讓執法堂操勞不好!”
好家夥,你要是扛著劍去打起來了,她為了自保不得要動手?
是吃皮肉之苦還是讓人懷疑?白迢月二者都不想選。
她本來是不想帶著刑霄霄和錢暮雨這兩個禍害去的,但是權衡利弊,萬一趙延鬆那小子找人動起手來,咱好歹有一重保障不是?
如此想著,她勸說了刑霄霄。
錢暮雨也自信的抬起下巴,“劍收起來收起來,空手把他打得鼻青臉腫,跟刀劍動起來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說的是!”刑霄霄摸著下巴認可了這個說法,咱就是不用劍,也能把對方打的屁滾尿流!
雖然沒了劍,可也是浩浩蕩蕩一群人出發,前往約定的地方。
是夜,月明星稀,月亮的光輝籠罩著大地,一片清涼,安靜祥和。
練武場。
白迢月與趙延鬆在場中對峙。
“幸好今天晚上沒下雨,萬一趙延鬆搞什麽幺蛾子,蘇季那幾兩肉可受不了。”
刑霄霄抬起頭看看這天空,你能背地裏耍陰招嗎?不能。你什麽都得明著來。
他低下頭看著不遠處這兩個人僵持這麽久,他扭頭跟錢暮雨低聲問:“他不是要來一場光明正大公平的比試嗎?這會是在幹什麽?兩個人是在寒暄?”
“聽不清啊。”錢暮雨琢磨著。
但是卻聽著隔壁幾人嘲諷說:“你們還是早點認輸吧,不要說我們恃強淩弱。”
刑霄霄掉頭吐唾沫,厲聲說:“恃強淩弱,你也得強才能淩弱呀,在我眼裏,不,我還不把你們放在眼裏。煉金堂的,在我眼裏算個屁啊!”
哪怕輸人也不能輸陣,雖然他也不知道蘇季有什麽歪心思,他心裏頭也忐忑不安,但是咱們氣場上不能丟了。
蘇季是未必打得過趙延鬆,但是咱們不慫啊!
“刑霄霄,粗魯的莽夫,你不要得意……”
“粗魯,你也要粗的起來啊!你那小手是拿著繡花針的吧!”
刑霄霄上前一步,眼睛盯著人家的手。
那人被他瞧得麵紅耳赤,“刑霄霄,你四肢發達沒腦子……”
“你有腦子,豆腐腦?一巴掌稀巴爛了!”
刑霄霄手叉著腰呸了一聲。
這邊,白迢月與趙延鬆看了一眼吵架的那兩撥人,他們相視一眼。
這趙延鬆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但是白迢月知道這人陰狠毒辣。看著他緩緩而立,白迢月便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你當真要與我比試?赤手空拳?”趙延鬆緩緩開口。
月光映照著趙延鬆的麵龐,到是瞧著瑩潤有光澤,的確生了一個好皮相,但是白迢月心裏卻鄙夷,若說他的舉止言談優雅如風,清淡似水?這人比洛書城差遠了,如今這舉動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心裏怎麽想的,白迢月麵上不露分毫,她盯著趙延鬆的漆黑眼眸,沉吟許久,在趙延鬆實在不耐煩要開口的時候,她學著蘇季那慵懶而漫不經心的姿態說著話。
“咱們兩個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動手動腳總是不好的,我也不想來什麽口舌之爭,就隻是想和你說幾句話,咱們來交代一下這個隊長的位置。”
趙延鬆微笑道:“洗耳恭聽。”
明麵上有禮有貌,實際上心懷鬼胎。白迢月暗道一句虛偽。
“去年年初,白迢月等人從亭池回來,我半路堵她們,但是她們截住了我的退路。本來我是就盯住了她一個人,想包餃子,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啊,她把我們給包了。”
趙延鬆清風朗月的臉龐立刻微微變了神色,但是還保持著笑容。
“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麽?”
白迢月直視他的目光。
“趙延鬆,咱們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吧。一個大男人說話做事就痛快點兒,敞亮點兒。我知道是你在通風報信,但是過去這麽久的事情了,咱們也沒必要拿出來說,是我防人之心沒有,沒有顧及到這一點,所以失了策略導致那一場滿盤皆輸,我也認了。”
白迢月點了點頭,把這件事情的決定權交給了趙延鬆。
她說:“你知道我這個人的,睚眥必報,誰傷害了我,那必定是對方也不會好過,我也不是那麽心慈手軟的一個人。”
趙延鬆原本輕笑的臉龐頓時收斂起笑意,他半眯了雙眼,壓低聲音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他現在是笑不出來了,表麵上的和氣裝也裝不出來,畢竟這不是小事。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水火不容,各自心裏都一清二楚。
白迢月反問道:“我隻是聽說繪春城有不少好東西,我這次想要當這個隊長,拿一些學分,再多獲取一些東西,不過分吧?”
趙延鬆看著眼前那冷峻的臉龐,此時微微挑起的眉眼,好似帶著誌在必得的心思。
趙延鬆突然有點看不明白蘇季了。
蘇季是那種站在全盤角度來考慮事情的人嗎?如果刑霄霄知道這件事情,那肯定是捅破了天,別說執法堂了,就是宗主也要拉到麵前來說道說道。
到時候他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這是不用說的。
而蘇季這個時候拿這件事情來做交易,他是覺得他能藏住這件事情?他能相信他這麽誠心嗎?
“你不用質疑我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件事情,也不用猜測我到底什麽時候得知的,總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此次隊長的位置。想要偷個懶,劃個水,坐享其成罷了。畢竟這繪春城不同其他新開荒的曆練場,那裏麵都是幹苦力的。”
趙延鬆點了點頭,蘇季說的沒錯,那裏就是幹苦力的地方。
他忽然說:“聽說你最近和白迢月走的很近?”
白迢月心中微微一頓,難不成趙延鬆發現了什麽?可是觸及到他眼底的打量,她轉念一想,似笑非笑道:“你聽誰說的?”
“我猜的。”
這話是實話實說,他的確是猜的,他也的確是在試探白迢月。
白迢月也不覺得自己是被人發現了秘密,畢竟她聯係蘇季的時候都很隱秘,而且刑霄霄那三個人也不可能出賣她。
無非就是她和蘇季碰麵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舉動讓別人覺得怪異罷了,那又如何?
長久以來不是你死我活的兩個人能走得近嗎?定然是次次碰麵都想著怎麽算計了對方,如何報複的好!
“我沒有其他什麽問題,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就執法堂見,如果同意的話,各自相安無事。其實說實在的,咱們是同一個宗門的,真的沒必要日日相鬥,何必呢?有那功夫增進自己的修為多好?”
白迢月想了,今天的事情肯定讓趙延鬆惦記上了,說不好繪春城一趟路上就得搞事情,她要把這話挑到明麵上。
雖然她覺得趙延鬆未必那麽‘懂事’,但是有些話該說還是說。
如果對方真的不知道什麽叫‘相安無事’,她也不介意讓他的小日子風起雲湧。
“好。”
趙延鬆鬆了口,點了點頭。
既然二人約定好了,那明日,就是毛遂自薦了,其他人,相信趙延鬆會打點好的。
搞了半天為他人做嫁衣,雖然想想可氣,但人啊,是趨利避害的。
趙延鬆不是傻子。
這二人之間的電光火石算是消停了,但刑霄霄這邊嘰裏呱啦的沒完沒了,險些已經是擼起袖子,就差往前走那麽一步,就要開打了!
白迢月及時叫停。
“走吧,都在這裏吵什麽?想把執法堂的招來?”
刑霄霄收回了腦袋,抬頭一看,就瞧著白迢月麵無表情朝著他這邊看了看,他再定睛一瞧,這趙延鬆的臉上此刻布滿了陰霾。
這就結束了?
刑霄霄頓時傻眼了。
不止刑霄霄幾人,跟著趙延鬆來的狗腿子們也紛紛詫異,原本叫囂的嘴臉也紛紛僵住。
這就結束了!?
什麽情況?
“走啊,都看什麽呢?”
白迢月掃了刑霄霄幾人一眼,自顧往回走,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這就散了?
刑霄霄梗著脖子,剛才有句絕妙的話蹦躂到嘴邊突然給忘了,他抬起腳準備要走,可是轉過去的身子扭過頭來,還又迎了一句過去。
“有種你來啊!”
“你!”
那人脾氣也衝,說要來就邁步要過去,趙延鬆喊了一句。
“好了。”
來日方長。
刑霄霄嘚瑟的撅著屁股追上白迢月,跑了。
“蘇季,說說,剛才到底怎麽了?咱們要走的時候他們不依不饒,但是趙延鬆一句話就唬住了,你是不是忽悠趙延鬆什麽了?”
溫雲墨看著刑霄霄巴拉蘇季的衣袖,他無奈道:“你那麽激動做什麽?方才要不是你吵吵嚷嚷,不就能聽清他們二人到底說些什麽了嗎?”
“那些人嘴巴太賤!”刑霄霄呸了一聲。
說的好像你嘴巴不賤一樣!溫雲墨禮貌的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刑霄霄,實則他心裏也好奇白迢月打了什麽算盤。
聽刑霄霄追著白迢月問,“說說!”
白迢月牽起自己的衣袖示意刑霄霄放手。
刑霄霄手下動作乖了,這嘴巴閑不住,白迢月知道要被嘮叨出繭子來,忍不住回了一句。
“沒什麽,隻是抓了他一個把柄。”
“什麽把柄?”刑霄霄追問。
“以後慢慢告訴你。”
不是她現在不想說,而是沒什麽好說的。
“到底是什麽?”刑霄霄追著她,是一點不覺得口渴。
白迢月不理他。
“你之前還說抓了白迢月什麽把柄,都還沒說!”
怎麽話就那麽多呢?
白迢月真是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