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非得一起去
蘇季瞧著夏月影被提劍氣夠嗆,他這邊也是關了通訊器三兩步走了過來,低聲詢問。
“你瞧著夏月影是什麽意思?”
她真的有沒有偷聽到什麽?這是蘇季此時心裏火急火燎想知道的事情。
提劍大嗓門朝著夏月影的背影擺了擺手,扭過頭爽朗聲倒也放低了一點。
“你方才都沒留意到有人盯著你?還是你故意說了什麽誘導夏月影,給她下套了?”
蘇季這眼珠子轉了轉,白迢月可能是會有這個花花腸子的,畢竟她能敏銳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她的修為在那裏。
他雖然努努力,聚精會神也能調動白迢月自身的感知力,但是剛才難受的已經忘了這茬了!
他當即轉移話題。
“我現在要去請個假,去山門外溜達一圈。”
提劍詫異道:“請假?你請假出去幹什麽?”
“誘敵計劃需要深入,光在通訊器上聊聊有何用?所以我要去繪春城。”
蘇季揚眉一笑,說不上來的開心,那是真想吹吹口哨。
提劍愣了愣,心裏頭冒出洛書城說白迢月騙他的事情,他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著蘇季。
蘇季扭頭一看,心下一緊,你說白迢月不讓笑了就是不讓笑了,咱們笑那麽開心幹嘛?他趕緊收斂下自己眉梢的笑意。
雖然他覺得笑笑挺好,但是他這笑過頭了就不好了。
提劍皺眉問:“你剛才和蘇季都說什麽了?”
“我方才就說了我要請假去繪春城。”蘇季一口咬定。
“那你和他進展怎麽樣?”提劍又問,說起這個,他興趣濃濃,立刻喜笑顏開說:“你開通訊器,繼續找他聊聊。我也好看看你是如何使用美人計的,等我學到了精髓之後,我就舉一反三,也用一用美男計。誘敵深入。”
提劍挑起了囂張的劍眉,蘇季忍不住噗嗤一笑。
提劍仿佛聽到自己被嘲笑了,他質問道:“你笑什麽?你最近笑的莫名其妙,讓我覺得瘮得慌,你是怎麽了?有什麽好笑的?還不如你擺一張臭臉跟我說,我沒有那個美色,我這心裏頭還舒服點。”
這實話實說的讓蘇季瞬間收斂了情緒。
提劍這麽一看,到是笑笑,“嗯,是我熟悉的那張臭臉了。別藏拙了,教教我。”
“我不是說過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日後再說。等你找見人了,我手把手教你。”
“好,一言為定。”
“你來這做什麽?”蘇季問。
“找本書。”提劍老實答話。
“那你去吧,我去請假。”蘇季掉頭就走,明天就能瞧見白迢月了,他這心裏頭還挺開心。
提劍原本大步流星想要拔腿跨入藏書閣,他一想,現在找書有什麽重要的?
這白迢月都要出山門了!
提劍扭過頭就和洛書城說了此事,此時洛書城正在練武場耍弄一套劍法,努力形成劍氣,提劍定睛一看,好家夥,又有長進,他可得躲著一點,免得把自己給誤傷了。
洛書城留意到提劍來著自己,收回了靈力,手持長劍往外走去。
聽聞此言,洛書城微微詫異。
“她請假出去幹什麽?”
提劍立刻答複道:“說是誘敵深入,這個蘇季不是要去繪春城曆練?沒有講師帶隊,都是子弟成群,自然也就沒那麽多約束,到時間取了東西也就出來了。”
“但蘇季是以摘星派子弟的身份進入曆練的,白迢月能跟著做什麽?說不定連他的麵都見不上。”洛書城有點想不通這個。
提劍不假思索的回複說:“這個我也問白迢月了,白迢月說是蘇季準備白日進去,晚上出來休息的。到時候必然會說服領隊,大家一同聽從安排。”
“夜晚相見?”洛書城微微蹙眉。
“這個……”
提劍立刻嘴巴笨了,是啊,他剛才怎麽沒想到這一點?你說夜晚私會,這個幹柴烈火……嘖嘖,生動的春光不敢想象啊!
洛書城那清澈的目光微頓,思忖道:“她從來沒有請過假,十天裏有九天的時間都在宗門中修煉,或者鑽研心法,或者練於劍形,總之,她不會閑著。剩下那一天都是外出曆練,都是看得到的時間。”
換句話說,白迢月就沒有自己的秘密。
她就好像是那放在人海中普通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過著波瀾不驚的生活,沒有一點水花,一切按部就班。卻又那般特殊。
“是。”沒錯,提劍點了點頭,大家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啥秘密都沒有。
洛書城吩咐說:“你請假一起去。”
“哦。”提劍心中正有此意,卻是問道:“你不去?”
“你一個人看好她,照顧好她,我就不去了。”
我一個人能看住她?她半路跑了我能知道?提劍趕緊伸手拉住洛書城的袖子,訕訕笑道:“你別走!我覺得還是你也一起去比較好。”
“我去做什麽?”
你自己不去追妻要我去?
提劍心裏翻了個白眼,他收回手搓了搓,放低聲音說:“白迢月什麽修為,我靠近兩步她就知道了,咱們要是想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在做什麽,那肯定要近身才能知道。到時候咱們就做那梁上君子,收斂氣息,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你去吧,我相信你。”
哎!
提劍真是任重道遠,覺得自己無法擔當重任,然而心裏很是激動,去就去!
說著,也去請了假,趕緊跑蘇季麵前道喜,說要一起出門。
蘇季真是想弄死提劍,什麽都要跟著!連體嬰兒嗎?
蘇季沒轍,隻能帶上提劍。
這邊,摘星派,午後白迢月與蘇季匆匆掛了通訊器之後,又聯絡了一番,敲定了某些細節。
蘇季和她說了,而且她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與其被動聽從安排,還不如主動出擊自己去當了這個領隊的,一切安排都在她的話下,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所以白迢月說她想要當隊長的時候,刑霄霄一點不意外,你看蘇季這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樣子,他也是見習慣了的。從來沒聽蘇季能夠屈居人下,更何況這次除了白葉卓以外,還有個更討人厭的趙延鬆。
趙延鬆這個人你別看他名字有多好聽,立意有多好。這逢人說話是溫和有禮,謙遜厚道,可是看人不能光看表麵,他就像戴了一個麵具一樣,瞧著是人畜無害的小綿羊,實則是個陰險的狐狸,很是狡詐。
所以這種兩麵三刀的人刑霄霄與蘇季幾個人是尤為不喜的,何況他也給他們暗中使下不少絆子,耍過不少心眼,也吃過不少大虧,可是在講師眼裏,趙延鬆這個人正直、厚道、謙遜,真是放狗屁!
白迢月也知道這個人,當初為了要對付蘇季,趙延鬆還曾經私下找過她,當然,二人當初聯手的事情沒有說出去,所以蘇季暫時還不知道是誰出賣的他。畢竟這件事情不能公之於眾,若是被執法堂知道,那肯定是挨不了兩頓訓直接被逐出宗門了。
趙延鬆可不會犯這樣的險,所以耗費了不少財力去拉攏白迢月,白迢月不能說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在她看來,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敵人的敵人也算是朋友,當然了,她心裏可沒有把他當做朋友,隻不過是一次利用過就拋之腦後,畢竟與這種人合作屬於與虎謀皮,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從那之後趙延鬆三番兩次找上她,她也直白的拒絕了,趙延鬆也不好撕破臉皮。但是白迢月知道,自己跟趙延鬆也是結下梁子了,隻是至今還沒有發作,也算是翻篇了的。
當初趙延鬆仗著自己那好看的皮囊,那幾斤幾兩的本事,還有那傲人的家世,言語時不時兩句曖昧,白迢月也就懶得與這種人打交道了。
但是這一次同去繪春城,白迢月知道,少不了要和這人說上兩句話,最重要的是隊長是誰?
刑霄霄立刻說:“講師和長老都說抽簽決定,或者是讓大家一致決定推舉誰為隊長,民心所向啊,雖然我們幾個肯定是舉起雙手來讚成,可是旁人就說不定了,人家錢多,使出去好多!”
刑霄霄伸出了手,大拇指和食指搓啊搓,這是在說蘇季小氣?
白迢月端坐在八角桌旁,看著刑霄霄在自己麵前上躥下跳,她皺眉道:“我憑本事拿隊長的位置,不屑用這種手段。”
“所以你想到什麽好主意了?”
“我覺得……”
“我覺得這個隊長沒有什麽好爭的。”白迢月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雲墨打斷了。
溫雲墨這一次也有幸通過了層層選拔,可以參與到此次繪春城的曆練當中,聽聞白迢月的想法,他就發言兩句。
“本來咱們就很容易被執法堂的人盯上,此次曆練就不應該多生事端,咱們也知道趙延鬆那個人,平日裏就無事生非的。還是不要搞事,免得被講師剔除了名額。”
白迢月聞言,心裏頭也是覺得好笑,人家無事生非?你們也更是無事生非的主!
不過她也看出來了,大家遇上什麽事情需要擦屁股的時候,都是紛紛求救溫雲墨,希望他能夠去善後,周旋在長老、講師、執法堂處理員周遭。但如果冒頭的事情刑霄霄那是打了雞血一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溫雲墨隻能無奈歎息,說了也沒啥用,就算說了,刑霄霄和錢暮雨也不一定聽他的。
“蘇季都還沒說是什麽好辦法呢,你就不要著急插話。再者你可能不知道,不是隊長多受製於人,你該吃還是該喝,全憑隊長說了算。”邢霄霄嘴巴撇起來老高,辯解道。
溫雲墨這臉色是不大好看,他努力勸說。
“既然是身為隊長,那應該是肩扛重任的,怎麽能任性而為?必然是以大局為考慮的。趙延鬆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心懷鬼胎,但是總不能害你們。”溫雲墨算是看出來了,他們無非是覺得沒有自由,所以才想要去出這個頭。
而且蘇季也就是這個意思。
可白迢月聽了這個話真是想翻白眼,難怪刑霄霄等人都不聽溫雲墨的,實則他說的是廢話,和稀泥也不是這麽和的。那個趙延鬆是真的專門幹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溫雲墨覺得人家善良。
不過也是,要是溫雲墨沒這麽容易被人忽悠的話,也不會被她忽悠。
說起來,他也是滿腔正氣。這種人與蘇季交好,也不由得讓白迢月多想,你說蘇季是不是當真有那麽一點正直的時候?
溫雲墨看向白迢月,分析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老實實的拿些材料回來,自己鑽研術法,不是挺好的嗎?何必去搞事情?上清仙門本來就已經很讓你們頭疼了,若是咱們自己為了爭奪這個隊長之位起了內訌,得不償失,肯定會叫旁人看了笑話。而且趙延鬆也是心高氣傲的,他肯定也不會想讓你當上隊長,到時候免不了一番爭執。”
“你這句話說的沒錯。”刑霄霄一拍手!
啪嘰一聲響,引得溫雲墨轉過頭去。
刑霄霄說:“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這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端,如果我們當不上這個隊長,他肯定使勁欺負我們。”
“我看你就是小心眼。”
“這不是小心眼,這是事實。”
溫雲墨張了張口不想理他,他就是強詞奪理。
白迢月的視線掃視著刑霄霄,她問道:“刑霄霄,我聽你這打抱不平的樣子好像你也要去?”
“可不是嘛,我也去!”
刑霄霄說起這個,雙眼泛光,高興的不得了。
白迢月疑惑道:“你們萬劍堂的,也就錢暮雨和夏瑩珠要去,你不是不去嗎?我聽旁人說,你是為了躲夏瑩珠?怎麽,現在不躲她了?”
溫雲墨愣愣的回應道:“你不知道嗎?林歇雲偷偷跑出來了,就被刑霄霄安置在繪春城的別院裏住著。”
好家夥,蘇季那個未婚妻跑出來了?
林家是何等高門府邸,居然讓手無寸鐵的小姑娘跑了出來不說,還躲在了蘇季發小的地盤上,你瞅瞅刑霄霄都有一個小別院金屋藏嬌了,這個蘇季都不知道!
白迢月眼中忍不住流出一絲絲的笑意,這笑容讓刑霄霄看著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