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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獨特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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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之前給服刑人員做的DAP圖拿出來,一邊翻著一邊說道:“周末又要去東坪監獄了,給服刑人員的心理治療不能疏忽,每一次都有可能對他們的心理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一念成仁,也可能一念偏差。”忽然翻到了之前張誌軍的圖樣,我拿給楊意澤看道,“你看這個人的,我始終不放心。所以我現在每周都會把他們畫的圖細細分析,不敢有一絲懈怠,發現一點問題,下一周就要重點矯治。”


  楊意澤拿起圖畫,掃了幾眼道:“我是看不懂,但是讓他們畫畫,會改變他們的想法嗎?”楊意澤正要把畫放下,忽然“咦?”了一聲,拿起又認真看了看,臉上剛才隨意散漫的表情一掃而空,眸子閃著發現什麽似的亮光。


  “怎麽了?”我問道,“你發現什麽了嗎?”


  “這個——”楊意澤糾結了片刻,回頭看看瑩瑩在洗手間,低聲對我說道,“這個圖案,在肖岩冰胸口也有。”楊意澤指了指畫上人的胸口部位的那個類似宗教圖案的紅色部分,“和這個非常像,都像一個揮著胳膊的小人似的。肖岩冰胸口那個,是被凶手用刀劃出來的。”


  “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了後劃的?”我問道。


  楊意澤擺手:“這個是細節,不能說。本來這個符號白隊也囑咐不讓說,但是你這也有這個圖案,我就想問問,這是誰畫的?是東坪監獄的服刑人員嗎?”


  “是。”我蹙眉想著,“畫這個的人叫張誌軍,東坪監獄的服刑人員,已經出獄。但是他並不是你們查到的那個凶手,他沒有坐牢二十年,也不是因為販毒坐的牢。我曾經在這幅畫上看出作畫人有攻擊傾向,所以報告了東坪監獄,讓派出所注意這個張誌軍的舉措。”


  楊意澤的眸子亮了:“我讓人查查這個張誌軍在案發那幾天在做什麽,會不會和凶手是同夥?否則他的畫怎麽會和凶手的一樣?”


  “還有一種可能,”我正要說,瑩瑩從洗手間出來,問道:“什麽可能。”


  我笑道:“還一種可能,我不在這兒當電燈泡。”我把楊意澤手裏的畫收起來,和桌上的其他材料一起抱回了我的臥室。


  “什麽嘛!你們又裝神弄鬼的。”瑩瑩噘嘴扯著楊意澤進了她的房間。


  看著瑩瑩和楊意澤卿卿我我,我忍不住給陸曾翰發了條微信:“在幹嗎?”我和陸曾翰興許是剛開始的緣故,並沒有那麽甜膩,這一周也隻有一個晚上一起吃了頓飯,他會給我訂早點,訂下午茶,也會給我打電話發微信,但通常隻是問著日常的吃了嗎睡了嗎之類,沒有太過窩心的話。


  等了許久,回了我一個字:“在。”我有點沒看懂,什麽叫在?又聯係我的話仔細看了一遍,才看懂他的葷段子。


  我給他回了三個字:“不正經。”


  他這次很快回我:“我在幹活,你以為在幹什麽?”說完發了一張照片給我,一堆的文件加一台亮著的電腦,看地方是在辦公室,他又加了一句:“到底是誰不正經,滿腦子亂七八糟?”


  我被憋了個大紅臉。和他鬥嘴就是自尋死路。這麽晚還在加班,又發了一句:“忙什麽呢?”


  “明天有幾個很重要的合同要簽,我在算賬。”陸曾翰給我回了條語音。


  “你地址在哪裏?”我很想給他也送點宵夜過去。


  “要送愛心啊。”陸曾翰的聲音溫溫的,“我一個大男人,用不著。這麽晚了別亂跑,早點休息。”


  我怏怏地把手機放下,不公平,他對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我連他住在哪在哪上班的地址都不知道。我從不知道愛的滋味,但現在,我知道愛情一定是互相願意付出,我承受著他的關愛帶來的快樂,也願意向他奉獻我的關愛。這種膠著,美得意外。


  第二天下午,楊意澤特意跑到驛橋找我,我剛送走了一個來訪者,看到他問道:“有什麽線索了嗎?”


  楊意澤一抬手:“別提了,我昨晚回去就聯係了派出所,他們說那個張誌軍自從出獄後,可老實了,在一個水果店幫忙,每天忙裏忙外,完全洗心革麵。今天又去水果店詢問,台風那兩天,他還跑去幫水果店收攤子,把水果儲存好,壓根沒去南淇島。”


  我思索著,說道:“昨晚我就想說,還有另一種可能,也許那幅畫並不是張誌軍畫的。”


  “不是他?”楊意澤一臉疑惑,“難道是凶手畫的?”


  “有可能。這個凶手擅長轉移視線,比如用雨衣。這幅畫也許也是凶手畫的,和張誌軍的交換了。因為他不懂繪畫分析,所以他沒有把握能把自己的真實內心掩藏起來,所以就想到和別人交換這個方法。”我答道,“隻不過當時東坪監獄是怎麽收的大家的畫,怎麽能弄混?我正好周末過去,我去問問當時的情況。”


  “好,那我就再去找張誌軍,也許他和凶手很熟,才會和他換畫。”楊意澤眼睛亮了,“我馬上和白隊匯報,這條線索太有價值了,也許通過張誌軍,很快就能逮到凶手。”


  周五晚上和陸曾翰一起吃飯,他瞥了瞥我道:“你明天去東坪監獄見那幫犯人就穿這個?”


  “你又知道?”我愣了一下,我的任何行動全逃不過他的視力範圍,“我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


  “你的智商下限我還不知道,每次都能刷新我認知的下限。”陸曾翰臉色不怎麽好看,“修身襯衣,職業西褲,你也不怕他們用眼睛耍流氓?”


  “這是職業裝。”我辯解著,“那你說穿什麽?”


  “吃完飯去買啊。”陸曾翰指指玻璃窗對麵,冷哼了一聲,“有個地方,叫商場。”


  我撇撇嘴,又好氣又好笑,他果然不是常人的思維,關心的重點永遠不在調上。很快地吃過飯,他直接開車帶我去了不遠處的商場,細細挑選了起來。那家商場的服裝品牌偏中端,而且適合的年紀偏大。我來回選了選,都沒有合適的。偶爾有幾件湊合的,他都是不滿地搖頭。


  隻不過挽著陸曾翰逛商場,能感受到來自四周不同女人聚焦的目光,他實在是太耀眼。好容易在一家店門口,陸曾翰停住了步子,眼裏亮了一下:“這個可以。”


  說完進去指著一套淺咖色的休閑裝:“進去試試。”


  我從試衣間裏出來,一言難盡,除了把我裹得沒有任何曲線外,還顯得我臉色蠟黃,和重病患者一般,服務員小姐生怕我不喜歡,忙說道:“我們還有別的顏色,不如試試寶藍色?”


  “不用,這個就很好。”陸曾翰滿意地頷首而笑,“非常正義。就它了。開票吧。”


  非常正義是什麽意思?我在試衣間換衣服的時候,順便用手機百度了一下:“說一個女人正義是什麽意思”,度娘給了我答案“長得醜,很安全。”還有一句“平胸即正義。”


  “陸曾翰!”我三兩下換好衣服,衝出去準備找他算賬,卻沒看到人。


  “去款台了。”服務員笑得有點僵,“你男朋友好帥,品味也好——獨特。”


  錢付了,服務員終於可以暢所欲言了。我不知道服務員說的他的品味是指衣服還是指我這個人。我尷尬地笑笑,等陸曾翰拿票回來,急匆匆拉著他離開。


  周六一早,陸曾翰來接上我,把我送去了東坪監獄。我告訴他如果忙就先走,我大約需要兩個小時。


  梅子浚在我的課上到一半時也來了,他如同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照樣認真地看我給服刑人員怎麽繪畫治療,偶爾提兩個問題。治療結束後,我顧不得收拾東西,直接到了許警官的辦公室,問著他關於上次DAP測試的事:“是怎麽進行的呢?能確保收上來的畫和人是準確對應的嗎?”


  許警官回憶了一番,說道:“我記得上次是按照你的要求,擴大範圍,選了五十名服刑人員,然後統一集中到了一個大的房間,在我們的監管下畫的畫,然後統一收起來。我特意囑咐過他們,一定要把人物和畫準確對應,他們也做了編號,肯定不會弄錯的。”


  我想了想又問道:“那從你們通知到集中他們繪畫,大約多久?”


  許警官說道:“因為要在房間準備桌椅,所以大概是兩個小時吧。”兩個小時,足夠凶手和張誌軍去約定了。


  我問道:“當時的座位排序還能還原嗎?”


  許警官點頭:“可以,是排了序號的。我去查一下序號就知道。你要什麽信息?”


  我回答說:“要一張張誌軍前後左右的人員名單,可以挨著他的。”


  許警官很快從檔案裏翻到了座次表,給了我名單,好奇問道:“怎麽突然要這個呢?張誌軍是出什麽事了嗎?”


  “張誌軍沒事,但是上次的畫可能和近期的一件案子有關。我受楊意澤警官囑托,特意來問問這些事。”我把名單收好,和許警官又說了幾句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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