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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彭子昊的繪畫分析

  陸曾翰眉頭蹙了一下,我不禁好奇道:「警察沒抓打他們的人嗎?」


  「怎麼抓,都不知道是誰打的,那兩口子也怕被報復,沒敢和警察交待實情,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大爺抽著煙,呵呵笑著,「那事到現在還傳得神乎其神,有人傳她失蹤了。其實並沒有。只是跑了,可被人一傳十十傳百,就越傳越玄。」


  原來是這樣,我不禁又問道:「不是說,還有一個失蹤的嗎?」


  「那就不知道了,好幾年前的事了吧?」大爺想了想道,「那件事警察也出動了,找了很久,那個人估計是真的失蹤了。」


  陸曾翰突然冒出一句:「島上真的鬧鬼嗎?」


  大爺搖頭道:「哪有鬼,我反正是沒看見。我這麼大年紀都不信有鬼,你們年輕人怎麼還封建迷信上了?」


  「不是說因為鬧鬼,島上的人走了很多嗎?」我也想起來上次肖岩冰的事時,聽聞的南淇島上的八卦。


  「這些年島上的生計不好,沒什麼可賺錢的,也不像人家有什麼東西開發,想搞旅遊也沒搞起來,很多年輕人吃不了苦,就出去打工了,只剩下我們這些老人家,一來故土難離,二來我們出去還能做什麼?還不如守著這片海,靠海吃海。」


  大爺很健談,和我們聊了很久。和大爺分別後,陸曾翰帶著我又向村裡走了走,和別人打探了番消息,但和大爺說的基本一樣。


  來迴繞著,有一戶門開著,我好奇探了進去,是之前碰到的那個不說話的怪人,那人正拎著一串漁網出來,和我走了個正面,我頓住步子,那人看著我的臉盯了兩眼,忽然像嚇了一跳似的往後一蹦,嘴唇都哆嗦著大聲道:「你,你——你又來做什麼?」


  這話可奇怪了,沒頭沒尾的,我這是第一次來啊,一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聽到他的叫喊,從屋裡走出來一個女人,也細細看了我一眼,瞪著那男人道:「眼睛瞎了嗎?你認錯認人了。還不快去把那網扔了。」說完又看看我,走進了屋裡。


  「你把我認成誰了?」我好奇地問道。那男人卻是舒了口氣,再沒理我,拎著漁網出了門。


  陸曾翰把我扯出了門外:「有什麼好問的。估計挨打後腦子都壞了。」說完又帶著我在雲湖山莊附近走了走,從山莊後面扯了幾片不知道什麼花和草的葉子,塞到了包里。


  我毫無頭緒地看著陸曾翰做這些,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只好問道:「這就是你要找的證據嗎?」


  「也沒什麼突破性的證據,拿回去慢慢研究吧。」陸曾翰勾了勾唇,「好了,回去吧。」


  這就回去?和陸曾翰在一起找證據,我徹底沒了邏輯,只知道跟著他的步子。我不由問著:「你要是知道了整個案子的原委,你會怎麼辦?告訴警察嗎?」


  陸曾翰搖頭:「等等再說。我不想和條子打交道。」


  「那我去說,好不好?」我試探道。


  「隨便。」陸曾翰勾唇笑道,「反正和我沒關係。」


  「那我先說哪段?」陸曾翰這是變相鼓勵,我便順桿往上爬。


  「先說雲湖山莊這段吧。那個杜老闆看起來手挺快,警察再不出動,只怕就更找不到證據了。」陸曾翰淡淡道。


  回南城的船上,可以看到夕陽,看著南淇島在夕陽里一點點地變小,遠去。


  剛到南城,我就接到了楊意澤的電話,讓我再去趟刑警隊:「辛老師,我們查到一些線索,還得麻煩你來幫忙。」


  「我能幫什麼忙?」我問道。


  「陳晨的那個男朋友,很有問題,但怎麼也不交待,所以想請你幫忙看看能不能再用你那種繪畫分析,分析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楊意澤的聲音迫切。


  我也正好要找他們說南淇島的事,便答應了。陸曾翰知道緣由后,把我送到了刑警隊,遠航還有別的事要他處理,他送了我之後便直接走了。


  楊意澤看到我忙走過來:「辛老師,你來了。」


  「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你們。」我看了看楊意澤,「白隊呢?」


  「白隊去痕檢科了,你要找他嗎?」楊意澤問道。


  「不不,」我就是問問,白隊總給我壓迫感,「我就跟你說吧。就是那個雲湖山莊,南淇島那個,你還記得吧?」


  「記得。」楊意澤道,「那怎麼了?」


  「那裡是鄒士釗的,他要賣了。這幾天正搬呢。」我說道,看楊意澤一頭霧水,我又解釋道,「之前不是說南淇島有人失蹤嗎,然後你們在海里撈出了紅衣女屍,可能就是失蹤的人,但那個人是在雲湖山莊失蹤的。鄒士釗早不賣晚不賣,就在你們撈出屍體后,就把山莊賣了。所以,有可能他想毀滅一些證據。」


  楊意澤聽得有點愣,撓撓頭道:「有點牽強啊。即便撈出來的就是失蹤的那個女人,但這麼多年了,雲湖山莊還會有證據嗎?」


  「可以試試看,否則那個女屍案也沒頭緒。」我說道。


  「好。我和白隊說說。」楊意澤轉回陳晨的案子,「我們查了陳晨的公司和她自己的賬戶,發現她的公司並不賺錢,可以說就是個皮包公司。」


  「她不是做茶葉生意的嗎?」我有些驚訝。


  「她說是做茶葉批發,不過看她的業務往來記錄,她並沒有大批量從茶農那裡進貨的記錄,也沒有銷售出去的記錄。但是她的賬上,隔三差五倒是會有收入,雖然不多,但是每筆加起來,就很可觀了。」楊意澤說道,「所以這個陳晨到底是做什麼的很關鍵,也有可能是生意上的事,讓她招來怨恨。」


  「那和她男朋友有什麼關係?」我問道。


  「她也有些和彭子昊的金錢往來,但看金額和頻率,以及渠道,並不像是一般情侶之間的饋贈。更像是業務上的分成。」楊意澤解釋著,「但彭子昊嘴很緊,完全裝糊塗。」


  「金額、頻率、渠道?怎麼能看出來是分成?」我很好奇。


  「也不複雜。比如情侶之間,一般會發個紅包什麼的,或者微信支付寶轉賬,又或者是在節假日會發紅包。但陳晨給彭子昊轉錢,通常是在她收到款項后,很快就給彭子昊轉一筆,從比例上看,都恰好是15個點左右。」楊意澤很篤定地說道,「而且都是通過銀行轉賬,留了痕迹。這就不像是情侶之間的做法了。」


  他這麼一說,是有點可疑。楊意澤接著說道:「而且我們查了案發當天,是他約了別人去玩,並不是像他說的,是別人約了他。陳晨那些日子神神叨叨的總說見了鬼,他按理是該陪著她的,總覺得他哪裡怪怪的。但他有不在場證據,又十分狡猾,所以還想請你給他做個心理分析。」


  「好。」我想了想,給陳晨用的8CRT法,給彭子昊用也未嘗不可。我讓楊意澤準備好紙和筆,對他說道,「你拿給彭子昊,讓他畫陳晨。連著畫八張,第一張畫好后墊在第二張之後,讓他可以襯著第一張畫第二張,以此類推,直到最後一張。」


  楊意澤聽明白后,把彭子昊喚到審訊室,我在旁邊的監視器里看著他的動作神態。楊意澤提出讓他畫陳晨后,他有些意外,但隨即很快調整好心理狀態,一幅一幅認真畫了起來。


  大約一個小時后,楊意澤帶著彭子昊的畫來到我的房間,遞給我:「辛老師,看看吧。這次為什麼要畫八幅?一幅不就可以看出來嗎?」


  「你也說了,他的掩飾控制能力很強,但我們掌握的信息太少,畫八幅,開始掩飾的信息在後面的畫里會不自覺地顯現出來。也能看出他的心理趨勢。」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彭子昊的畫。


  他筆下的陳晨,線條流暢,畫得用心。我記得他在畫第一幅的時候筆觸還有些生硬,邊畫邊猶豫,到了後面才流利起來。第一幅很認真,陳晨也被他畫得大眼睛,瘦高挑身材,頭的比例偏小。


  我又翻看了後面的幾幅畫,也都是這個特徵,不由「咦」了一聲,楊意澤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還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在陳晨和彭子昊的關係里,應該是女強男弱的,那他畫的陳晨的頭應該是偏大的,頭代表權威,如果頭偏大,表明她在彭子昊的心裡更聰明或更具權威。但按目前畫的情況,在彭子昊心裡,陳晨的地位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高。」我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


  「還有別的呢?」楊意澤繼續問著。


  「從第三幅畫開始,他畫的陳晨越來越簡單,倒也正常。只是他把軀體彎曲了一個角度,有男性化的趨勢。陳晨是個女的,為什麼他要畫出男性化的特質呢?」我不解地自言自語道,「包括畫的大腳,都是男性化男子氣的特點。」我又細細回憶了番陳晨的腳,也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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