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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情深可解

  上官慕來到吳崢房前,輕輕敲響了吳崢的房門,吳蝶從裡面出來,看到上官慕有些驚訝。

  將人請到房中,吳蝶便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叔侄二人。

  「叔叔,那日給慕兒診脈可是診出了什麼?」

  吳崢一愣,沒想到上官慕來到自己房中先問的竟是這個問題。

  「叔叔知道我中了毒,打算幫我解毒,可是吃了叔叔的葯,我似乎並沒有好。」

  吳崢無奈說道:

  「有些毒好解,有些毒不好解,這些日子叔叔正在研究此毒,你不必擔心。」

  「叔叔知道這是什麼毒?」

  「不過是忘情毒罷了,它有個憂傷的名字:生別離。」

  「是,那要怎麼解?」

  「這種毒破壞的是人的記憶,所以我想用恢復記憶的藥物試上一試,只可惜你沒有什麼反應。」

  「也不能算是沒有反應,昨日我的心疼了一下,只不過並不明顯。」

  「那我繼續給你配些解藥出來,每日記得喝!」

  「好!」

  上官慕跟吳崢聊完,轉頭又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茅屋裡算上他自己如今有了四位病人,他得好好安排一下,不然有的忙了。

  雲帆和滄海的速度很快,第二日便風塵僕僕趕了回來。

  上官慕把陳夙的信件拿出來,發現回信很是簡單。

  皇陵里有些醫書,裡面記載了一些治病的玄妙之法,讓陳夙想到了丞相的病。

  丞相的病難醫,不過似乎一些能夠起致幻作用的古陣可以勾起人的回憶,只可惜古陣難尋,而生別離的毒也並非無解,陳夙說情深可解。

  「情深可解?」

  上官慕靜默,他如今什麼都沒有想起來,難道是因為用情還不夠深嗎?

  至於什麼幻陣,他自然聽說過這幻陣,只是,幻陣大多兇險,要想布置出萬無一失的幻陣還需要時間。

  不得不說,他有點急切地想治好丞相,想知道當時的情況。

  想起丞相府中有關於古陣法的書籍,上官慕決定再讓乘風和破浪跑一趟,往丞相府去取書。

  乘風破浪聽到上官慕的話,立刻就要動身。只是兩個人都隱隱覺得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古幻陣。

  乘風走出上官慕的房間之前,回身又多嘴問了一句。

  「公子,你說的幻陣,可是能讓人起幻覺的陣法?」

  上官慕點頭,他對布置幻陣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需要藉助書籍才敢起陣。

  「我和破浪曾經布置過幻陣,不知道是不是公子說的那個陣法。」

  破浪聽此一怔,他還真的布置過那個陣法,當時還是姑娘手把手教的。

  「你們布置過?」

  「那一日護送薛翰林回京,在客棧遇到了刺殺,是姑娘親手教我們如何布陣。那陣法有致幻作用,名叫:幻音迷陣。用琴音開啟。」

  「她?還會布陣!」

  乘風和破浪相互看了一眼,誰都沒有再說什麼,姑娘會的東西不少,只不過公子都忘了。

  「既然你們都會布陣,在廳中布陣給我看。」

  「是。」

  兩個人將陣法布在大廳,上官慕看著,直到兩個人完成所有布陣工作,才將兩個人叫到身邊。

  「進去!」

  「啊?」

  乘風和破浪見上官慕把古琴綠綺放到身前,那樣子似乎要起陣。

  讓他們進去?兩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動地方。

  「進去!」

  「公子,會死人的!」

  兩個人還記得那陣開啟之後的死屍還是他們處理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公子不會讓你們死,進去!」

  兩個人無奈進入,上官慕彈琴起陣。

  起初兩個人還好好的,漸漸地就變得迷茫了,乘風在那裡一個勁地喊著御琴,臉上帶著膩死人的笑意。

  上官慕見此把乘風一陣地鄙夷,這個精蟲上腦的傢伙,整天就想著御琴。

  另一邊的破浪似乎很憂傷好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情景,叫著爹娘。

  破浪是自小進的相府,沒有父母在身邊,看來這是讓他回憶起童年了。

  一曲罷,陣法關閉,兩個人重新回到現實,乘風面紅耳赤無地自容,破浪滿臉哀傷,情緒激動。

  「你們去休息吧!」

  上官慕將兩個人送走,看著那陣法,有種自己走進去的衝動。

  他走到丞相房中,將情況說明,把決定權交到了丞相手中。

  「慕兒,不如試試吧!那些往事,總是成為夢魘來侵擾我,我也累了。」

  丞相手裡拉著自己的夫人,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上官慕點頭,將所有人都叫到了廳中,就連一直不肯離開的郭晟都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

  丞相走到陣中,閉目等待著幻陣開啟。

  上官慕坐於琴前,手指輕動,陣起無悔。

  琴曲悠揚,對於聽琴的人們來說,那不過是一場音樂的盛宴,而對於陣中的丞相來說,卻是一場生死的搏鬥。

  眾人眼見著丞相從一開始的開心,到後來的緊張,再到後來的害怕,最後歸於平靜。

  沒有人知道他在幻陣中看到了什麼,眾人只看到他在陣畢時,那一臉一身的大汗。

  琴聲落,眾人的心情舒緩下來的一瞬間,上官慕一口血噴在了琴上,讓眾人措手不及。

  「這……這是怎麼回事?快,快給他看看。」

  眾人七手八腳將人扶起來,吳崢看著那琴弦上灑著的黑血,有一瞬間的觸動。

  伸手給他把脈,吳崢一笑。

  「放心吧,沒事。毒血吐出來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吳崢的話讓眾人鬆了一口氣,而丞相這邊似乎也耗費了很多的精力,眾人便將兩個人都扶回了房間,各自照顧著。

  當清晨的陽光照進房中,上官慕悠悠轉醒。他的身邊是跟隨他多年的滄海。

  「滄海,我怎麼了?」

  滄海見上官慕醒了連忙將人扶了起來。

  「陣法落成,公子吐了血,也許一連起兩次陣法太過耗神了。」

  「嗯,或許吧!當日也沒見淋兒怎麼費神啊!」

  聽了上官慕的話,滄海一陣激動,他拉著上官慕問道:

  「公子,你想起姑娘了。」

  上官慕茫然,他說了什麼嗎?

  滄海見此一陣失望,原來那不過是他聽錯了而已。

  「我爹怎麼樣了?」

  「丞相在睡覺,夫人說睡得格外安穩。」

  上官慕聽此翻身下床,心中帶著無限期待。

  只可惜,他的期待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成了擔心。丞相的這個安穩覺睡得有點長了。

  一整日,所有的人都看著丞相的房間,丞相卻遲遲未醒。

  郭晟為了讓丞相早點醒過來,故意在院子里噼里啪啦練習武藝,可惜都沒有起到效果。

  上官夫人見上官慕反覆來看過很多次了,便想呼喚丞相醒來,只可惜幾次呼喚都沒有喚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陰蘭在廳中坐立不安,她雖然一直不願承認丞相的身份,卻還是擔心他的安危。

  從惠在一邊同樣擔心,卻能夠耐住性子安慰李陰蘭。

  「也許是陣法使他耗費了不少精力,所以需要好好補回來。不必擔心,沒事的。」

  「唉,說起來,他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也不容易。」

  「是啊,等他醒了,我們要好好對他,別在懷疑他的身份了。」

  李陰蘭點頭,她太過多疑了,為了淋兒,就沒想把丞相當親兒子看待。

  「公子師爹,如果丞相醒來,想起了過往,你和老師是不是永遠也不能在一起了?」

  「咳咳咳咳!」

  郭晟的話讓上官慕又一次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的咳嗽聲竟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慕兒,你怎麼樣了?」

  從惠和李陰蘭都關切地問道,卻見上官慕捂著心口,平復自己的心情。

  「沒事,就是覺得有點揪心。」

  上官慕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身體當中似乎有什麼在揪扯他的心,他極力地忍著,不想讓眾人看出他的難過。

  郭晟見了他那副模樣,臉上流露出嫌棄的神情。

  「切,騙小孩兒呢?你臉都白了。」

  眾人仔細一看,可不是嗎?上官慕那臉色白的,難道是吐血吐的?

  吳崢見此,給上官慕把了把脈,立刻吩咐上官慕身邊的滄海。

  「先扶你家公子回房休息吧,丞相這邊有這麼多人呢!」

  滄海見此不敢耽擱,直接將上官慕扶著回到了房間。郭晟見大家都盯著丞相的房間,便跟著去了上官慕的房間。

  「小侯爺,不如你也休息一下吧,公子這裡我照顧就好了。」

  「不用不用,我就看著他點兒。」

  郭晟搬了個小凳子坐著上官慕床邊,看著他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我發現你每次不舒服,都跟我有關。是不是因為我提到了老師,所以你不高興了。」

  「沒有,我不記得她了。」

  「切,你這樣真是典型的負心漢了。枉費我老師那麼痴情了。

  我想好了,我明日就回暮州,號召全州尋找年輕的美男子,給我老師備著。

  我老師那麼美,肯定好多好多人都會喜歡她,到時候,讓她挑一個最厲害的。」

  「咳咳咳,閉嘴,你出去!」

  上官慕揪著心口,不想理會那個喋喋不休的小屁孩,面色不善地轟他出門。

  「惱羞成怒了,你都把我老師忘了,就管不了她了。她要嫁給誰也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了。」

  「滄海,請小侯爺出去。咳咳咳!」

  郭晟見此不再多說,大搖大擺離開了上官慕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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