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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永生別離

  乘風聽此想阻攔郭晟的回答,卻見上官慕怒瞪過去。

  「是啊,他們都那麼叫。她還拜了陳神醫為師,就住在那間。」

  郭晟指著小茅屋內室里一間房說道,上官慕看過去愣住了。

  那裡是梨花師姑的房間,師父竟是讓一個女子住了進去。

  「我們去看看如何?」

  上官慕看向郭晟,郭晟點頭說道:

  「好啊!」

  兩個人往房間的方向走去,丞相急急想叫住他。

  「慕兒。」

  「都別跟著我們。」

  上官慕的聲音不容置疑,眾人沉默,這個秘密藏了那麼久了,讓他知道也無妨吧!

  兩個人來到房間里,上官慕看不出這個房間跟之前有什麼變化。

  「公子師爹,你為什麼忘了我的老師,你不是對她很好嗎?」

  「我對她很好?」

  「是啊!我母親都說你的性子因為老師變了許多,為了老師你可是連暮州侯府都住過的。」

  上官慕茫然,他為什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是嗎?那麼你的老師呢?」

  郭晟一愣,老師不是應該跟他在一起嗎?

  「你為什麼問我?你把我老師給弄丟了,你問我?我可是聽說,她追著你來到小茅屋了。」

  「是嗎?她是不是送了一枚玉冠給我?」

  「啊?我不知道,不過你一直戴著一枚白玉冠,樣子很是神氣。」

  「是嗎?」

  上官慕覺得無比的挫敗,心中升起了怒氣,別人記得如此清晰,為何他什麼也不知道。

  就在他還要問什麼的時候,卻聽見郭晟在書桌旁高興地大叫起來。

  「我就知道老師不會丟下我不管,這一定是給我的。無量劍法、飛雪流星、還有內功心法。」

  郭晟恭敬地拿起書桌上的書,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欣喜。

  「只是,老師到底去了哪裡了。她不是心心念念地要嫁給你的嗎?」

  「咳咳咳!」

  上官慕聽到郭晟的話突然心口劇痛,不由劇烈咳嗽了起來。

  「公子師爹,你怎麼了?」

  「沒事。」

  上官慕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波瀾,看著郭晟手裡拿著的書,輕聲說道:

  「小侯爺,可否幫我把乘風、破浪四人叫進來!」

  「公子師爹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你不是都叫我郭晟的嗎?」

  「叫他們進來。」

  「好的,你……你注意身體啊!」

  郭晟出門之後把乘風四人叫了進去。四人進門時,上官慕正坐在書桌旁發獃。

  「公子!」

  「都坐吧!」

  「公子?」

  四個人見他臉色不太好,誰也沒敢多說,坐了下來。

  「你們因何騙我?」

  四個人知道上官慕會問,卻沒有想到他會先問這個。

  雲帆在幾人中心思比較深,看著上官慕面色不善幽幽開口。

  「公子,既然你都忘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提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發生了什麼?」

  「公子,發生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記得了。既然忘了就忘了吧!」

  雲帆的話落,上官慕看到另外三個都低下了頭,那神情似乎都格外的感傷。

  「乘風,你說!」

  「公子,雲帆說的……沒有錯。這件事情……」

  「他說的沒錯你眼睛紅什麼?」

  「破浪,你怎麼說!」

  「公子,我不想騙你。只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在追究了。

  現在不是很好嗎?鴻世子被封睿王,丞相無官一身輕,還找到了當年失散的親人。

  一切不是都挺好的,將來公子……」

  「將來什麼?你為什麼也要哭了?」

  上官慕看著他們情緒的波動,心中怒氣更勝,他們都知道,唯獨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都那麼激動,自己卻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滄海看著眾人又看了看上官慕,心中有了計較。

  「公子,你無非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只是公子,就算我們說了,你也不過聽完一個故事而已。

  那樣的話,我們說了還不如不說,因為那樣的你根本不配聽這個故事。」

  「什麼?」

  「你與姑娘之間的事情,我們都不配去說,而就算我們說了,如今的公子也不配去聽了。

  除非公子自己想起來,否則,我們四個不會跟你說半個字。

  我知道這樣說傷了公子。公子也不想忘記的,只是既然忘了,就好好過日子吧!」

  「我不配聽?」

  「是!」

  「你們三個呢?也這麼認為?」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低下了頭。

  「你們出去吧,我在坐一會兒!」

  四個人躊躇著往外走,上官慕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我想靜一靜,你們幫忙照顧著一院子的人。」

  「是。」

  四個人退下,上官慕繼續在書桌上發獃。

  他忘記了一個人,一個讓四個侍衛心悅誠服的人,一個讓暮州候小侯爺甘心拜師的人,一個連師父都願意騰出這個房間給她住的人。

  「你到底是誰?」

  上官慕在房中看了一圈,目光放在了書架上面的一本書上。那本書的擺放有點不整齊,像是急匆匆插上去的。

  上官慕伸手,那竟是一本記載毒術的書。其中一頁似乎被反覆翻閱過,有些明顯地壓痕。

  「生別離。」

  上官慕看到上面的內容,眼睛瞪大了,這是一種忘情的毒。

  愛得越深忘得越是徹底。

  為什麼要給他中生別離,為什麼要是生別離?

  上官慕撫著胸口,那裡有著絲絲痛意,可是就算他絞盡腦汁,依然想不出那人一絲印象,找不到一點關於她的痕迹。

  滄海說的沒錯,就算他們說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在他看來那也不過是個故事罷了。

  她為什麼要給自己中生別離?既然她那麼心心念念地想嫁給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乘風,乘風!」

  上官慕轉身往乘風的房中而去,將乘風堵在了房間之中。

  正準備脫衣服睡覺的乘風看著自家公子那風風火火的樣子嚇了一跳。

  「公子?」

  「乘風,為什麼她要讓我忘記?為什麼你們都瞞著?」

  「公子,就讓事情都過去好嗎?別這麼執著了。」

  反正你也想不起來了。

  乘風在心裡默默不了一句,只想好好睡覺。

  「什麼原因?告訴我!」

  「公子,睡覺吧!你們是兄妹怎麼可能成親!她是雲家人,你也是啊!」

  乘風的話讓上官慕沉默,他記得了,泠兒走前問過他,墨如男問過他,只可惜……

  「她回雲家了?」

  「嗯!走了。」

  上官慕轉身離開,乘風沉沉睡去。

  雲家就在這片暮山老林之中,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進去。

  忘記了,愛得越深,忘得越深。

  他對她沒有一絲印象,是不是可以說明,他愛她愛到了極深極深的地步。

  「你到底是誰,我想記起你來該怎麼辦?」

  上官慕想,如果自己身邊的人大大方方地跟自己實話實說,以他現在的情況,他一定不會深究。

  可是眾人越深深的藏著掖著,他就越是好奇,越是迫切的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

  他不配知道?一個能讓自己從小長大的侍衛們如此維護的人,他更不想放棄了。

  上官慕很晚才睡,卻早早地起床了。門外的郭晟已經開始做早課,那一板一眼的認真模樣,跟他印象中那個調皮的二世祖有著天壤之別。

  「公子師爹,早!」

  「沒想到小侯爺這麼勤勉。」

  「老師不喜歡懶惰的人。」

  「你可還記得她的樣貌?」

  「當然,公子師爹問這個幹什麼?」

  上官慕拉起郭晟往自己的房中走,把他拉到書桌前面說道:

  「畫!」

  「什麼?」

  郭晟被搞愣了,這是要幹什麼?

  「把她畫下來,我知道你母親找人專門培養過你。」

  郭晟無奈,嘴裡念叨著: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師喜歡的人份上,鐵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上官慕不理會他的,一直盯著他將畫給畫完了。

  郭晟停下筆,摸著自己酸軟的胳膊一臉的哀怨。

  「公子師爹,你這麼干實在過分了些。不過,我畫技一般,不能描繪出老師的風采。」

  「嗯,你去吧!」

  上官慕看著郭晟畫出來的畫像,眉青如黛,眼明如鏡,鼻樑高挺,唇紅如脂,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他把四個侍衛都叫到房中,讓四個人看了雲兮的畫像。在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修改之下,上官慕重新畫出了一張畫像。

  上官慕見眾人連連點頭,看來這就是那位姑娘的本來面貌了。

  「好了,你們下去吧!」

  上官慕看著那張被四人稱讚的畫像一陣苦笑,如此不可方物的一位姑娘,他竟然忘得如此徹底,心中竟連一絲印象都沒有。

  「我把你忘了個徹底,竟是連一絲愧疚都生不出來。你那葯還真是霸道啊!」

  「不過,我還是會讓自己想起你來的,不管你是誰,我們的身份如何,忘記與否,都該由我來決定。」

  做好決定,上官慕給陳夙寫了信,一方面他希望能夠想辦法恢復丞相的記憶,另一方面他希望能夠解了自己的毒。

  為了儘快得到答案,他找雲帆和滄海去往皇陵送信,自己則跑去找那位便宜小叔研究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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