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示威
得知了外麵的情況之後，方炎倒不急著跟那內官去皇宮了，因為這事顯然是陛下推到自己頭上來的，那些儒家弟子可是要向朝庭提要求的，這是想要讓陛下來為他們作主呢，至於自己，恐怕還不夠那些儒家弟子集體對付的份量，這些儒家弟子即使一官半職都沒有，脾氣也同樣臭的很，眼光比天高，比如那個孔有林就是典型的儒家弟子，五穀不分，四體不勤，本身學識也不行，卻偏偏眼光高的很，朝庭推薦他出來做官他還要嫌棄官職太小，至於儒家弟子這一次弄出來了這麽大的陣仗，肯定不是用來對付方炎的了，而且他們也認為這一次事件主要還是陛下的態度，沒有陛下的支持方炎也做不了那些事情的，如此一來，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其實方炎躲起來就可以了。不過嘛，要讓方炎難堪這一點上，儒家弟子和李世民都是很默契的，別人怕麻煩，肯定也不願意過來攬這樣的差事。
方炎借著說要先換一身衣服直接把內官涼在了外麵等候著，至於時間久了那些儒家弟子會不會鬧事這一點，方炎其實是一點也不擔心的，不過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腦子是有一點，但是勇氣卻沒有，罵罵架他們還可以，真要動起手來他們完全不夠看的呢。何況都已經大半天的過去了，方炎換好了衣服出來了，看了看天色，對這些儒家弟子還是有些佩服的，這麽嚴熱的天氣坐在那青石板上，怕是一件不輕鬆的事情吧。而且內官還說了其中還有不少的老者，方炎還真擔心那些家人會不會坐出問題來的，聽說玄武街道上現在已經是人山人海了，這京城的百姓們愛看熱鬧，日子過的富裕悠閑，看熱鬧已經是很多京城百姓們的愛好了，今天上千讀書人集體坐在街頭上，已經是好多年不曾遇到的大新聞了啊。
青山書院裏，虎頭坐馬車趕過來了，直接將儒家弟子全部在皇宮外麵請願的事情散布出去了，不過隻準百家弟子前往，青山書院裏還要正常上課，所有的學生都不允許前往，當然了，方炎也是擔心那些年輕的學子們太會折騰了，而且整個青山書院裏如今已經有三千多學生了，到時候人數就更加多了，人一多影響自然就大了，今天這事不用想也知道李世民肯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管怎麽鬧騰都要把規模控製住。
孔有林作為這一次行動的帶頭人，自然是坐在了廣場的最前麵，已經坐在這裏三個時辰了，正是當午的時候，天上的太陽火辣辣的，這時間一長人都非常的難受了，孔有林畢竟還是年輕人，但是今天一同過來的幾位老者卻是不行了，一個家族子弟跑過來向孔有林報告說，已經有人開始倒下去了，希望讓那些年紀大的儒生們先退下去，不過孔有林一想，便否決了這個要求，現在就像是打仗一樣，正是兩軍對陣的時候呢，這個時候怎麽能還沒有接觸自己一方的士氣就下去了呢，這一兩個人退下去，那讓其它還在堅持的人怎麽想？一不小心很可能這原本就鬆散的隊伍馬上就地解散了。
不過孔有林也不敢真的讓那些老家夥們出問題了，隻好讓家族弟子回去搬椅子然後搬遮陽的布來，就在街頭上搭起了帳篷，讓幾個老家夥們都下去去躲一下，然後又出資將幾個小攤小販的酸梅湯全部給買下來了，然後就看到長長的玄武大街頭上，到處都是吃東西喝水的儒生們，原本還很肅穆的隊伍，經過這麽一鬧，似乎也有些變味了，就加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京城百姓們，目光似乎也不再那麽敬畏了，畢竟剛來的時候這些儒生們可是一個個士氣高昂，椅子也不帶全部挨排的坐在地上，上千人這樣一坐，一個個默不作聲的，那樣子看上去還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原本方炎按照李世民的意思，是要直接過來跟這些儒生們接洽的，但是方炎卻準備先去一趟皇宮，先見見李世民再說，當然了，能夠讓這些儒生們多等一會兒更好，方炎隻有一個人，怎麽說也說不過這上千個儒生啊，講道理講不過，動手那是更不用想的了，所以眼前的困難對於方炎來說無疑是非常麻煩的。遠遠的躲在馬車裏看了一眼玄武大街上的情況，傳旨的內官也打開簾子看了看，然後就發現這才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這隊伍似乎就有些變味了，那種氣勢壓人的感覺似乎沒有了，反而像是一群小攤小販跑過來吃吃喝喝的起來了。
方炎嘿嘿一笑，又瞄了瞄天上，這會兒正是中午呢，讓你們這些家夥多曬一曬，而與此同時，青山書院裏住著的百家弟子也開始向這邊趕過來了。方炎一個人自然鬥不過這麽多的儒生，所以就必須要把百家弟子都召集過來，這些儒生們不是不服氣嘛，那就在這個地方辯論辯論，正所謂，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方炎對百家弟子還是很有信心的，論起鼓動人心，煽動民意的本領，這些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儒家弟子那是拍馬也趕不上法家、墨家等學派的弟子啊，特別還有陰陽家，縱橫家，不少學派都是專門靠遊說四方為生的呢。
在上書房裏見到了李世民，還有在場的杜如晦和房玄齡兩人，方炎也不意外，這文人方麵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兩位李世民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要到場的，三人對於方炎跑來還很不滿，李世民直接打發方炎出去了，趕緊安慰人心才是正事。方炎隱隱從李世民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感覺，另外兩位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頓時就明白了這肯定是三個人一起合起夥來坑自己的呢。好在李世民還是給了方炎不少的權力，總的來說就是全權負責外麵那些儒家弟子的事情，差不多的意思就是他們出了事就要全部要你來負責了。帶道豐滿腹的牢騷方炎還是出了皇宮，隻有一個禦林軍的校尉被派了過來，雖然兩百多的禦林軍就在兩邊負責守衛，不過也沒人敢動一下，看上去威風凜凜的禦林軍，這會兒就是一點用處也派不上的擺設而已。
禦林軍的校尉三十多歲，陪著方炎一起過來了，看他原本衣甲鮮明的身上，竟然還被砸了不少的汙跡在上麵，臉上的表情也是難看至極，委屈又憋屈，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麽方炎不用問大概也能猜的到了，這裏雖然是玄武大街上，但是畢竟跟皇宮隻有一牆壁之隔了，身為禦林軍的校尉自然是要負責皇城的安全，怕是沒少受那些老儒生們的氣呢，“方侯爺，你可一定要替兄弟們出一口氣啊，這些腐儒們實在太氣人了，還有好幾個家夥竟然帶了臭雞蛋過來了，我的兄弟們還沒上去怎麽著他們呢，一個個的雞蛋就扔過來了。”
“不好辦啊，其實我跟你一樣也都是被人頂鍋過來的，誰願意沒事惹這些老儒生們啊，他們就是茅房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的。”方炎無奈笑道，同病相憐的兩人很快就熟悉了起來，校尉明顯把方炎當作了自己的救命大恩了，加帶著那兩百多金甲金盔的禦林軍們，看到方炎來竟然還有幾個人都直接哭出來了，一上午時間他們可是沒少受氣啊。上麵的命令一直都不下來，他們也不敢亂來，結果就是空有一身武藝結果屁用沒有，還要被那些老儒生們嘲諷呢。
遠遠地看到了方炎的身影，剛剛還散落在各個地方吃東西喝水的儒生們，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子全部精神肅穆起來了，東西也不吃了，水也不喝了，氣勢還是要擺出來的，孔有林將剛剛吃下半口的饅頭給藏起來了，然後心虛的看了看周圍，這才端起身子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裏，眼神中不無得意之色，禦林軍又能怎麽樣，他們又沒有幹什麽犯法的事情，這不，堂堂侯爺都要跑過來求自己了。不過孔有林一想到這一上午受的罪，頓時便要打定注意，絕對不能讓方炎輕鬆了，而且孔有林也覺得方炎的份量還不太夠，自己都把動靜鬧這麽大了，為什麽陛下還不出宮呢，要是陛下能夠親自過來，那這事就更加完美了。
“看到本侯爺來了，怎麽連禮節都忘記了嗎，還是說你雙腿殘疾站不起來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禮本侯爺就免了你的。”方炎來到孔有林身前，不過孔有林兩眼看天，明明方炎就站在他身前了，他也裝作完全沒有看到的樣子。被方炎這麽一喝，孔有林有些不情願的站了起來，然後躬身行了一禮，草民孔有林見過侯爺。
雖然隻是小小的一個行禮，卻讓那些跟在方炎身後的禦林軍兄弟們頓時歡呼起來了，簡直沒有比這更痛快的事情了。方炎自然不是在乎什麽禮節，隻是青山書院的百家弟子們似乎還沒有過來，自己還得再拖一點時間啊，現在自己一個人可是辯論不過他們這麽多人的，至於這些禦林軍們，那一看就是隻會打架不會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