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對策
兒子不跟自己親熱，王淼函抱著兒子轉著圈，完全無視了方炎，方炎便準備去找老爹了，昨天剛剛因為受傷的事情方炎便說了幾句老爹，希望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可以出點錢財就可以了，用不著自己親自上的，畢竟久不做體力活的人這是很容易受傷的了，方炎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好像被家裏的人排斥在外了一樣，老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心向佛，佛家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有著一整套的理論體係，方炎想跟老爹理論都理論不過他，再說多了就要開始爭吵了。走了幾步王淼函就在後麵警告著說，不要再跟爹爹爭吵了，你這在家裏也呆不了多少時間，別一回來就跟爹爹光吵架去了。方炎點了點頭，有些無奈，老爹果然在祠堂裏一個人呆著，有佛為伴漸漸有種與世無爭的感覺了，但是方炎並不想這樣子，人活在世上怎麽能真的做到六根清靜，斬斷紅塵呢，真要那個樣子了，那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老爹正拿個撣子在掃灰，雖然現在的方家早已經是大富大貴之家了，但是老爹卻穿上了以前的舊衣服，對於這點方炎倒是無所謂，隻要身體好好的穿的暖和就可以了，老爹看到方炎進來了隻是扭過頭去不去理睬，也是昨天才剛剛吵過架呢，都說老小老小，這人上了年紀之後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了，脾氣也變得臭起來了，就連自己的兒子也得看一看臉色行事了，方炎也不著急就站在一邊觀看著，看著老爹將整個牌位都擦的幹幹淨淨，這祠堂也是整個侯府之中最為豪華大氣的建築了，當然了，這樣的情況不僅方家是這樣，其它的大家族也莫不如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其它的地方可以將就一下能住就行了，這祠堂卻必須要是家族裏麵最大氣的房子，要不然客人來了就該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了。
方炎上前幫著一起打掃起來了，雖然家裏的傭人有很多，但是像祠堂這樣的地方從來都是方老爹自己打掃的，沒有多說佛家之事，因為方炎心裏知道說多了也沒有什麽用。尚鷹過來了，說是有急事要找，方炎便退出了祠堂然後在書房裏見到了尚鷹，卻是儒家終於行動了，雖然這是方炎早就預料到的事情，沒想到儒家這一次動靜鬧的還很大，隻是這會兒，儒家弟子似乎也沒有什麽隱藏的意思，四下裏的聯絡都是光明正大的，一幅誰也不怕的樣子，大概還想著借這個機會給方炎製造一些壓力呢。尚鷹比方炎還要著急，似乎擔心方炎不明白這其中的凶險，還特意的叮囑了一些，天色還沒有黑，長安城裏就陸陸續續的有很多讀書人趕來了，都是從其它州縣過來的，一時間整個長安城裏的客棧都被住滿了。
自從孔有林在孔家的祠堂裏發起了號召之後，這天下的讀書人就都聞風而動了，紛紛向長安城趕來，要為捍衛儒家的正統地位出一份力呢。剛剛從南昌國回來的牛進達也來方府上了，牛進達也是擔心方炎會在這一次中吃虧呢。玄武大街道上，第二天天色剛亮的時候，從各地趕過來的讀書人就紛紛聚集到了這裏，打著旗號，排著隊伍，聲討著方炎的暴行，百姓們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小攤小販們也趁著這個機會將攤子全搬過來了，玄武街道就在皇宮北門，到了中午時分，就有了一千多的讀書人到了這裏，連禦林軍也被驚動了，派出了一百多全身盔甲威風凜凜的禦林軍專門守衛著玄武門，不過讀書人並沒有什麽舉動，隻是到了地方就盤腿坐下來了。孔有林也來了，孔家的上百號家族子弟全部出動了。在他的身後還有一麵迎風招展的旗幟，上麵寫著流傳了幾百年的口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可是皇帝下的號令，也成了儒家誓死也要維護的榮譽。
上完早朝不久的李世民就聞得了消息，上書房裏李世民直接將看的幾本奏章給扔掉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生過氣了，李世民是真的生氣了，他是最反感這樣的集會遊行了，這是想要幹什麽？朝庭怎麽做事他們也要幹涉嗎，光明正大的上奏子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訴求了嗎。實際上奏折從來就沒有斷過，不過李世民隻是充耳不聞，他在這一場爭鬥中隻是一個裁判，地位高高在上，看著這兩股學術思想去碰撞，最後自己再站出來做一個裁判就可以了，不過儒家這樣一來似乎就有了逼迫自己的嫌疑了。多少年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了，李世民甚至都想不起來上一次百姓遊行上街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房玄齡和杜如晦兩個人早早就從自己的府上進宮來了，就等候在外麵，所以當李世民要宣旨將兩人召進來的時候，兩人很快就出現在了李世民的麵前。
杜如晦看著李世民的臉色大致就能猜到陛下是什麽心情了，心中不由的為那些讀書人捏了一把汗，他們是不是覺得當今的陛下太好說話了？還是說根本不敢拿他們這麽多人怎麽樣的，竟然要逼迫陛下答應他們的要求嗎。不過為了不將事情鬧的更大，杜如晦還是想著怎麽勸住陛下，他跟房玄齡早就通過氣了，那孔有林兩人都認識，不過不是一路人，交流也不多，李世民拍桌子問道：“現在外麵是怎麽一回事，這麽多人聚集到皇宮外麵是要做什麽。”
“回陛下，也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就是一些讀書人鬧出來的一點動靜，好像是要讓朝庭停止修建百家書院。”杜如晦說道，“不過有點麻煩的是，這儒家弟子中有不少老人，今天也全部都過來了，有幾個人已經八十歲了，所以此事還是要冷靜處理。”
杜如晦就怕下麵的人到時候亂來，武力驅散的話說不定今天就要死人呢，這大皇宮外麵死了人，這事馬上就要擴大了呢，到時候說不定在史書上都要留下重重的一筆，這無疑是對皇家聲譽很不好的。房玄齡也基本是這樣的意思，這種事情鬧的越大對皇家的聲譽越不好，從某方麵來說那些讀書人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希望朝庭能夠對他們妥協，但是他們顯然不太了解李世民。李世民這輩子就沒有向任何人妥協過，別說是一群讀書人了，而李世民最討厭的大概也就是被人威脅了。
李世民聞言冷哼了一聲，明白了杜如晦的意思，示威的讀書人中有不少年紀特別大的，如果讓禦林軍強行將他們驅散是很有可能出問題的，死幾個人不是什麽事情，但是如果死在了皇宮外麵可就會成大問題的，房玄齡上前說道：“陛下，如今遊行的隊伍人數還在增加，從外地來的儒家學子正在趕來，如果今天不能把此事解決掉的話，怕是明天會有更多的人前來呢。”
“嗯，那你們二位可有什麽建議嗎。為首之人姓甚名誰，安敢如此聚眾鬧事，先讓禦林軍過去維持一下吧，人一多就容易出事情。”李世民哼了哼說道，明顯有了殺意，對於敢挑釁自己權威的人李世民是從來不會手軟的，房玄齡想了想說道：“陛下，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此事畢竟都是跟方炎有關係的，現在那些儒家弟子們也是要找方炎一個說法的，如果陛下下旨讓方炎來全權處理此事，一來可以滿足那些儒家弟子的要求，另外嘛，方炎說不定能想出什麽好的對策來呢。”
房玄齡的這個計劃剛剛說出來，杜如晦和李世民兩人就相視一看，君臣二人都默契的笑了笑，這個辦法好啊，一下子就把這個燙手的東西給扔出去了。至於方炎有沒有辦法來對付這些儒生李世民和二位朝中大佬還真的不怎麽擔心，或者說就算方炎遇到難題了，到時候他們再出麵也不遲，反正這個計劃一提出來，頓時就讓三人全部通過了，李世民得知了領頭的家夥是孔有林之後，杜如晦便將孔有林相關的信息都告訴了李世民，正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對於殺幾百個人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但是今天的情形顯然有些不同，真要是就這麽殺了到時候名聲就要臭了。內官已經出去找方炎去了，而且一下子派出去了好幾個，生怕方炎來的晚了，或者說是知道了情形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內官找到方炎的時候，方炎正在自己家的園子裏跟兒子方喜玩耍呢，小家夥很容易就認生了，幾天沒有陪他玩再想跟他親近都困難了，所以昨天剛剛把小家夥弄哭了的方炎今天更是繼續努力，將傭人都退下去了，自己親自來侍候這位府中的大爺了，不一會兒功夫就把自己的衣服給尿濕了，就在這會兒功夫，穿著青色內官服飾的宮人跑來宣旨了，是李世民的口頭聖旨，也就是過來傳話的，方炎這才知道外麵已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呢，自己今天可是一早上醒來就跑來跟兒子親熱了，至於外麵的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呢，內官都急的不成樣子了，氣喘籲籲的見到方炎竟然悠閑的給兒子在換尿布，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問了一下外麵的情況，敢情隻是半天的功夫，聚集起來的儒家子弟已經有一千多人了，按照現在不斷有讀書人加入的情況來看，到了明天怕是規模還要擴大好幾倍呢，畢竟這天底下最不缺少的讀書人就是儒家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