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撿只布萊克
回去時已是深夜,她落腳在女貞路附近的公園裡,這時候的女貞路上僅剩下路燈,一個行人都沒有、大概都準備入睡了。
「別在我的院子前來回跑,你這隻臟狗!滾一邊去!」門前幾個身軀龐大的男人正舉著棍子,嘴裡不停的罵著腳下那條瘦弱的黑狗,其中一個叼著煙頭就要在它身上燙過去,那狗似是能聽懂,甩動著身子奮力反抗,露出牙齒吼叫,咬傷了那個拿煙頭的男人。
「碼的!你這條該死的臟狗。」他們開始圍成一個圈,堵住了那狗的退路,它身子開始晃動,泥土向四周濺出來。
「把那條狗交給我,他把我的衣服弄髒了。」琳娜黑髮掩著雙眼,看不出一絲情緒。
「那跑來的小孩,你衣服髒了我還被咬了呢,放了它,難道這醫藥費你來付嗎?」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準備訛一筆錢,從女孩的裝扮不像是普通家庭的。
她扯下男人的帽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鈔票放進去:「現在他歸我了。」
幾個男人撇了一眼帽子里的鈔票,頭也不回的離開,生怕她後悔再把錢要回去,或者是她家的大人跟上來打上他們一頓,那黑狗昂起腦袋瞧了瞧她,撒腿就要跑。
「跟我回家。」琳娜蹲下身子,抓過他的爪子拖著他一路走到樹叢,幻影移形離開了女貞路。
「主人。」塞爾在古堡面前等候著,墨綠色的僕人服裝整齊的穿戴,恭敬的彎腰。
「把這隻狗帶去浴室,清洗乾淨。」塞爾接過鬧騰個不停的黑狗,哦,這隻狗可真臟,看來魔法不能把它徹底清理的乾淨,它嘴巴里還有一股血腥味,不過它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然像主人這麼愛乾淨的人怎麼會帶它回來。
她打了個響指,一排小精靈騰空出現,每個手上都端著一碟美味佳肴,整齊的擺放在餐桌上,白蕭搖晃著尾巴縮成一團在沙發上入睡。
只見塞爾慌手慌腳的從小浴室里出來,站不穩的扶著牆壁:「哦~天吶,塞爾一定要把你洗乾淨。」它腦袋上粘上許多泡沫,而那隻黑狗身上卻只是被水澆的濕了一些,他警惕的環顧四周,不讓其他人靠近自己。
「你們下去吧。」琳娜用手帕擦了下嘴巴,發出指令讓那些小精靈出去。
「可主人…這狗很麻煩,塞爾得把它處理好。」塞爾腰彎下去,淚花打濕了它的臉。
「下去睡覺塞爾,明早記得修剪花園,我不想說第二遍。」她扶著額頭,懊惱的看著塞爾,小精靈的自卑奴性好像就深深的刻在骨子裡,對待任何事情都很敏感:「是主人,塞爾馬上離開。」塞爾停止了哭泣,消失在廳內。
廳內安靜了片刻,她直出現在浴室門口,一隻腳踏進去就被水潑了個正著,帕子抹了抹臉上的水漬,垂眸看向浴桶里不安分的布萊克:「再過一陣子霍格沃茨就開學了,我不會留你在這很長時間。」
聽了這話布萊克不再動彈,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跟一條「狗狗」說開學的事,哼著氣別過頭去,他一個大男人雖說現在是阿尼瑪格斯形態,但也不能讓個女孩幫自己洗澡吧,爪子任然反抗著,撲騰濺起一層層水花。
「別動!」她一隻手按在他胸脯上,清洗乾淨,省的到時候他和哈利波特見面時尷尬,樣貌整的跟逃荒要飯的似的。
他掙脫不開她的那雙手,牢牢被扣住在浴桶里,放棄抵抗了閉上眼睛接受被她支配的事實,下一秒浴桶里被撒上一堆花瓣,等等…給一隻狗洗澡還要撒花瓣,這女孩到底是多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而且…他還是頭一次被女孩子看著洗澡,太羞恥了吧。
「把你的嘴巴張開,可憐的小傢伙你都吃了什麼?」布萊克被迫張開嘴巴,裡面頓時發出來一股類似於爛泥巴的味道,他羞紅著垂腦袋,年輕時還沒女孩子嫌棄過他,好不容易從阿茲卡班逃出來,整日靠吃老鼠、昆蟲之類的東西填肚子,嘴巴能沒味道嘛。
洗了好一會兒,她才得以放過他,從頭到腳變得香噴噴,用毛巾把他擦乾:「現在你可以用餐了。」
這是布萊克逃出來的第一頓飽餐,另他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喂自己吃狗糧,而是端上了一盤牛扒,足夠一正常成年男人吃到撐的量,但著看她年幼也沒多想什麼:「不喜歡牛肉?」她拍了下他的腦袋:「不喜歡也沒用。」
「你的房間,晚上安靜些別想跑。」琳娜領著剛吃完飯不久的布萊克來到二樓,指著那間面積只有八十平方的小房間。
他呆愣的看了一眼女孩,只得「汪」一聲。
房門被關上,布萊克聽著門外的聲音漸漸遠離,才解除了阿尼瑪格斯形態,在房間里轉悠了一會兒就癱倒在大床上,縮進被窩腦袋埋在裡頭,攝魂怪追著自己一路,終於可以安心睡一覺。
「小黑狗你醒了嗎?」琳娜在門口喊了一聲。
睡在床上的布萊克早被這腳步聲弄醒了,又變回那黑狗的模樣在房內叫了一聲,雙腿立起來打開了房門,有些不熟練的向前倒去撲在了她懷裡,差點弄掉她臉上的面具。
少女身上的馨香環繞在他的鼻息:「下次還是我來開門好了。」她推開他,在他腦袋上揉了一番,還在發懵的布萊克迷迷糊糊跟著她下了樓。
琳娜身上穿著酒紅色的睡衣,坐在搖椅上雙手撫摸著大腿上的白蕭,撇了一眼趴在沙發上無聊咬支架的布萊克,笑著打開那久久沒被開過的電視。
裡面跳出來一條新聞:……提醒公眾,布萊克持有武器,極端危險,不管有誰看見布萊克都應該立刻報告……
趴在沙發上的布萊克眼神閃了一下,可能是想起了攝魂怪,渾身害怕的抖了一下:「我倒覺得另有隱情呢,魔法部行事一貫潦草。」
他轉過腦袋,翻身掉在地毯上,眼裡像是含著淚光,在瞧見那禮盒時:「想去花園轉轉么?稍微等一下,在我寄個禮物再出去。」她說著,招來了個貓頭鷹,在一盒大紅色的禮盒上貼上一封卡片,背面寫著:哈利波特收。
他的好朋友詹姆斯波特的兒子,也是他的教子,他多麼期待能和哈利見面,住在一起就像家人那樣。
琳娜坐起身,攆下趴在自己腿上睡覺的白蕭,來到古堡外的花園,這兒遍地開滿了鮮花,中間用鵝卵石鋪成一條小道,往裡走近了會看到一座小型噴泉,豪華不失高雅的裝飾。
手指在空中劃過一個形狀,音樂就隨著微風響起,安逸美好。
她脫下鞋子,赤足踩著鵝卵石一路來到一鞦韆上坐下,雙手握緊兩邊的繩子,輕輕盪起前後搖晃,忽又側過臉頰丟過去一根樹
「我這個人呢,嬌縱恣意的很。」風華絕艷的紅衣女子懶懶斜靠在花藤環繞的鞦韆上,凝脂柔荑輕撐著臉頰,飽滿紅潤似石榴的朱唇淡笑微啟,「沒有誰能夠阻止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會失手。」
如此無理任性的話語,被紅衣女子用最慵情嫵媚的嗓音娓娓道來,竟是讓男人生不出一絲的厭氣,布萊克低頭看了一眼后搖了搖尾巴跟著上前。
在和她相處了幾周后,布萊克的心境漸漸放鬆了些,他開始習慣每天早上被她強迫著喝下一杯治癒魔葯,味道不好,但身上的傷好的快的驚人。
房間里有一枚小鏡子,到晚上他都會在上面照一會兒,枯瘦的身軀被養的白白胖胖,完全不見之前那狼狽不堪的模樣。
「自己乖乖一口氣喝掉,別讓我灌你。」琳娜在碗里倒上一瓶,蹲下身子放在面前,他真高興哈利身邊能有一位這樣聰明細心的朋友,呼嚕一聲埋頭喝了個精光。
無聊的時候還會時不時調侃他兩句:「你靈性的讓我覺得,在深夜你會變成一位高大俊朗的男生。」琳娜斜坐在搖椅上,握著畫筆在色盤上塗抹顏料,揮向畫板勾勒出人的身形。
學生時代布萊克吸引女孩子的魅力可不小,高貴的布萊克純血家族再加上他英俊不凡的樣貌,在霍格沃茨里足以吸引女孩子的青睞,那時候他可是唯一一個可以蓋過詹姆斯波特光芒的男人。
花費心思裝大笨狗的布萊克動作停了一下,歪著腦袋賣力的甩著尾巴,就像普通的狗狗一樣吐舌頭。
「呵哈,你這樣看著挺傻的,不過也蠻可愛。」說著放下畫筆,用梳子在他身上梳著,毛髮掉了一大把:「狗狗掉毛都這麼多嗎,晚上你肯定沒好好睡覺。」
這古堡的建立的很大,他可以說比布萊克莊園要大上很多倍,裡面住著的貌似就她一人,除了花園外木屋裡的小精靈好像就沒見過其他生物進來過。
牆壁上有很多畫作,可沒有一幅是和家人有關的,善解人意的女孩卻一個人孤獨的居住在這,一定很難過吧。
布萊克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康復了,霍格沃茨也眼看著即將開學,雖然這裡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也不願離開,但他不能一直留在這,冒著生命危險逃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找到那個叛徒,親手殺了他,懦弱無恥的殺人犯彼得·佩迪魯。
琳娜用縮小咒語縮小了行李箱放進口袋,布萊克蹭了蹭她的腳踝向她告別,在她再次回頭他已經消失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