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她是在哭嗎?
溫涼想著,本是想問霍東銘原委,可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本到嘴邊的話,瞬間頓住,垂手將手機拿出瞥了一眼屏幕。
沈殊二字出現在屏幕上,一條又一條閃爍著。
她解開屏幕鎖,回了一個“?”過去。
“明天記得看新聞。”
不過才幾秒的時間對方就發了消息過來。
看新聞?是有什麽事嗎?溫涼所有的思緒都到了沈殊說的幾句話裏,至於慕瑾色和霍東銘的事,直接被她拋之腦後。片刻後,男人放下筷子,開口道:“什麽人?”
“一個朋友。”她回神,將屏幕重新鎖上放入口袋中。
男人眸色閃了閃,除了一個“嗯”以外沒再多說。
這飯吃到殘局,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人起身離開餐廳回到了臥室。
溫涼腦海中一直盤旋著沈殊說的話,他讓自己看的新聞是有關什麽的?他在離開了咖啡廳以後,又做了什麽?這些問題像是大山一般,壓.在她的心上。
忽得。
一雙大手落在她肩上。
猝不及防的觸碰,嚇得溫涼打了個冷顫,魂不守時的轉頭看到是霍東銘的瞬間,心情才平複了一些:“你幹嘛不聲不響的站過來,嚇死我了。”
“想什麽,這麽認真?”
“一點小事。”她笑著回複,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頸窩處,“對了,你到底欠慕瑾色什麽了?居然要把學長送到她床上。”
霍東銘眸色帶著幾分意味不明落到她臉上,略有似笑非笑的模樣,讓溫涼心裏有些發毛。她好像沒做錯什麽吧?揉了揉眼睛,再抬頭去看男人雙瞳的時候,他已經恢複成淡然冷漠的樣子。
剛才是她的錯覺?
溫涼撇了撇唇:“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麽?”她眨眼。
“好好想想。”
想想?
溫涼皺著眉頭思索著,直到想到某一次在酒店中,霍東銘像瘋了一樣索取她,還把她綁在床頭——他那次發怒的理由,就是她跟學長表白。
這麽說來,是因為慕瑾色纏著席堯,所以他覺得安全了?
會是這樣的事嗎?
可是,也太牽強了吧……
溫涼狐疑的看著他:“不會吧?”
“為什麽不會?”
天啦嚕。
溫涼內心小小的震驚了一下,她一直以為霍東銘不是這麽腹黑的人,性子雖然淡了些,看上去沉穩冷漠不近人情了點……但是,也不至於因為席堯曾經對自己有過情感寄托,在慕瑾色喜歡他之後,就迫不及待出手吧?
那,慕遲最近和莫一安一起失蹤,說不定也是有關麵前的男人咯?
她繼續狐疑的看著他:“那她哥哥呢?”
“陸之遙的茶很不錯喝。”
溫涼:……
嗯,慕遲被霍東銘請去在陸之遙那喝茶,這怎麽看都像是公報私仇?溫涼的嘴角向上跳的厲害,額角的青筋那也是若隱若現的。
“我真怕有一天,也會這樣被你設計到什麽地方被人請喝茶。”她躺入他懷中,望著陽台外頭的藍天白雲,眯著眼很悠閑自得的模樣。
霍東銘未言,骨節分明的長指,落在她發絲上,輕輕往下順著,時不時的觸碰一下她的耳朵或是薄暻,他的指尖像是帶著某種電流似得劃過肌膚,惹得溫涼耳根泛紅。
她微動了動手臂,從他懷裏離開一點:“你幹嘛啊。”
“沒什麽。”他收回手。
放置鼻下輕輕一嗅,她的味道竄進鼻腔,像是能直到心底一樣,在他的心中蔓延開,像是某種致命的催情劑。
空氣不知怎的就變曖.昧了。
還沒等溫涼的“不行”說出口,他已俯下身奪走她唇上的香甜狠狠蹂.躪。溫涼揚起下顎,眸光迷離,瞳中蕩開片片水霧,盯著他臉頰微微泛起紅潤。
好熱。
霍東銘的吻越來越激勵,直到將她吻的呼吸雜亂沉重,才鬆開手。
“不會有那一天。”他清冷的音,此刻有些啞,卻也變得極為性.感。
她被吻的頭昏腦熱的,哪還知道他是在回答問題,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他線條深邃分明的側顏,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視線,落下一句“我去洗澡了”,便起身進了浴室。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霍東銘本帶微微帶笑的嘴角,一點點垂下。
直到門關上。
他的視線轉到了她的手機上。
眸色晦暗不定。
似是燭火般在搖曳著。
……
隔壁的房間內。
慕瑾色好不容易把席堯搬到床上,無奈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近乎喝糊塗了的男人。他也真是傻,霍東銘說什麽就是什麽,一杯一杯喝的沒數。
明明霍東銘都沒怎麽喝酒,他卻硬是把自己喝的這般昏迷不醒。
是……喝給溫涼看的嗎?
慕瑾色不禁這樣想,本想好好坐著休息一會兒,卻不知身體是怎麽回事,竟是直起走到他身邊站著,深深凝視著他的睡顏,心內萬般情緒翻滾。
手下意識的伸去,觸碰上他的臉。
“瑾色。”席堯本該是睡著,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觸碰,下意識的睜開了雙眼。
唰——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可下一秒,手腕卻被男人抓住。
他瞳孔中像是蘊藏著星辰那般璀璨,亮到刺的她眼睛都疼,慕瑾色愣在那,忘記了掙紮,也忘了要給自己找理由,那把被刺疼的眼中分泌出了些酸澀的液體。
緩緩向下落。
“你哭什麽?”男人撐著身體半坐起來,抬手將她眼角的眼淚拭去。
慕瑾色搖了搖頭:“我,我沒有。”
席堯皺著眉,酒很多了的他此刻思緒有些不清晰,頭也非常疼,但也還算能夠正常分辨在他麵前的人。他很確定站在身邊的這個人是慕瑾色,更確定她哭的樣子,很讓他心疼。
可是。
除了為她擦眼淚以外,他再也做不了任何事。
慕瑾色躲開他的手:“眼睛有點疼,我去洗把臉。”
她倉惶的逃走,像是一個打了敗仗的逃兵一樣。望著她跑走的背影,席堯沉默了片刻,緩緩的起身,在她關上門後站在門外靜靜的等著。
不一會兒,裏麵響起了水聲,也響起了……小小的抽泣聲。
她是在哭嗎?
席堯皺著眉將耳朵更貼近了一點。
像是火一樣的她,也會下雨?他的眉心不知怎的就揪在一起,心也像是被什麽東西打了一拳頭,悶悶的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