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厚葬張家
“你可用過飯了?今日彥津接我們回去的時候就說你一直被扣在宮裏,現在餓不餓?”
“瓏姐今日特地親自下廚,做了個東西叫煲仔飯,光是看著都給我看餓。”洛禽霜湊過去說道。
葉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和李伏昆先回院子裏麵等會,馬上便好了。”
“嗯。”
葉瓏便同洛禽霜又去了小廚房裏麵忙活著。
“記得上次見葉姑娘下廚還是在闌州城的時候,那個羊肉串的確好吃的緊。”
“今日跟著侯爺,又能有口福了。”李伏昆對葉瓏的廚藝,同她的醫術一般充滿了期望。
二人往她們的院子裏麵走去,人還未進,便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對話的聲音。
“小姐,這些事情讓奴婢來做便是了,您何苦還親自來一趟?”
“無妨,葉神醫救了我們這麽多次,理應親自來謝一謝的。”
易衡覺與李伏昆在院門口駐足,二人對視了一眼。
“葉姑娘這是有客人?”
“方才沒聽她說起啊。”
院子裏麵若是有客人在的話,葉瓏方才一定會說的。
聽著是女子的聲音,他們兩個大男人便不好貿然進去,於是在門口等了起來,想著等葉瓏回來後再一起進去。
站了會,李伏昆恍然大悟道:“小霜兒同我說過,這沈昭雪如今還留在這掬水小院裏麵,莫不是她吧?”
易衡覺點點頭,聽話茬覺得便是。
“咳咳……”
院內傳來的咳嗽的聲音證實了二人的猜想。
“小姐,葉神醫說了您不能見風的,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也罷。”
腳步聲逐漸靠近,沈昭雪在綠蕊的攙扶下出來了,她整個人在巨大的鬥篷之下襯的嬌小無比,身體看著便孱弱不已,似乎一陣風便能將她給吹走了似的。
四人碰見的一瞬間,都是麵麵相覷。
沈昭雪怔了一下,看著易衡覺和李伏昆的服飾,便立刻拉著綠蕊福身道:“民女見過侯爺,李將軍。”
“沈姑娘快快請起。”李伏昆可真害怕她這一蹲下就起不來了。
“沈姑娘抱病在身,不必如此拘禮。”
綠蕊將沈昭雪給扶了起來,她人是病著,膚色白皙勝雪,當真是我見猶憐。
看著她主仆二人的背影消失,易衡覺抬腳邁進了院子裏麵。
桌上放著幾個禮品盒子,估摸著是方才沈昭雪送來的。
“這個沈昭雪也當真是可憐,家中家財萬貫,卻飽受病痛折磨。”李伏昆不由地感歎道。
之前一直是聽葉瓏和洛禽霜說,沒親眼瞧見過。
然而易衡覺的心中,卻沒什麽同情,反倒是覺的這個沈昭雪有幾分奇怪。
沒一會,煲仔飯便被端了上來,隻是個冒著熱氣的砂鍋。
幾樣菜都在最上麵呢,中間是雞蛋,最下麵才是飯,菜的湯汁悉數都滲進了飯裏麵,香氣撲鼻。
“瓏姐,你到底是從哪裏學的這些個花樣的啊?”洛禽霜下山遊曆,雖說沒什麽錢,可是也吃過不少美食。
“偏偏到了瓏姐這裏,不僅醫術是我從未見過的,連這些吃食我也從來沒見過。”
李伏昆跟著幫腔:“何止啊,便是我也從未見過呢。”
“對了,瓏姐,你年紀輕輕的,這醫術到底是跟誰學的啊?”洛禽霜突然好奇道。
“看書。”葉瓏如實答道。
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隻不過是她看的書,這裏沒有罷了。
洛禽霜大大眼睛裏麵是滿滿的疑惑:“到底是什麽醫書這般厲害?瓏姐下次也給我瞧一瞧。”
“你啊,便是瞧了也學不會,還是好好的算命吧。”李伏昆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洛禽霜狠狠的踩了他一腳,不屑道:“便是算命也是要有天賦的,你以為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進我們千機門的?”
葉瓏戳了戳小砂鍋裏麵那個荷包蛋,無奈道:“也不是很需要天賦,我一看你們兩個就是八字不和。”
“依我看,得找個大師好好的破解一番。”不然以後的家庭關係多不和睦啊。
“咳咳咳……”李伏昆被嗆得厲害。
易衡覺和葉瓏對視一眼,接著她的話茬道:“咱們京城之中的潭柘寺,裏麵的大師頗為靈驗,你二人不如去這寺廟裏麵求一求,破解之法吧。”
這潭柘寺不僅僅是大師靈驗,求姻緣更加的靈驗。
這一打趣,二人便都老實了下來,一言不發,悶聲吃飯了。
飯後,葉瓏和洛禽霜一起收拾碗筷,鷹奴也沏了茶水過來。
這院子裏麵,架有一個秋千,不大,能容下二人,葉瓏時常在這裏看書。
洛禽霜便也在旁邊陪著,往往就這麽睡著了。
然而今夜,瓏姐身邊的位置被易衡覺給占了,洛禽霜也沒什麽脾氣,攛掇著李伏昆帶她去戲園子裏麵聽戲去了。
“太子妃的案子結了。”
“嗯?”葉瓏今日才從太子府離開,怎的這麽快那案子就結了。
“說是張家為了一己私欲,謀害太子妃,張家主人已經在殿前服毒自盡了。”
“皇帝仁慈,沒要了張家的其餘人的性命,便是讓年滿十五的男丁發配邊疆。”
易衡覺抬頭看著天:“除非遇上大赦,不然張家是不會讓你們回來的。”
“至於馬球場的案子,太子妃自己所言是場意外,想來是你與她談判的結果。”
說道這裏,葉瓏有一個疑問:“那花顏厝的解藥不易尋,便是皇帝派人去尋都沒找到,你是如何得到的?”
易衡覺垂首一笑:“碰巧罷了。”
葉瓏向後一靠,身下的秋千微微的晃動了起來:“本來林婧婷的身子就恢複的差不多了,是我用銀針封了她的穴位,才讓她一直昏迷不醒。”
“今日得了解藥便將銀針取了出來,跟她談條件,讓她證明我的清白才將解藥給了她。”
“便這麽輕易的放過了?”易衡覺笑問道。
葉瓏仿佛被他看穿了一般,不過本來也沒想著要隱瞞。
“冤有頭,債有主,報仇也得找準對象。”
這件事情可少不了晏憫緣的功勞:“離開太子府前,我見了晏憫緣一麵,將她下毒,下催情藥的事情都問了一遍。”
易衡覺仿佛親臨現場一般:“她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葉瓏朱唇輕啟,展顏一笑:“她承不承認又有什麽要緊,原本這些話就是說給旁人聽的。”
易衡覺怔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不僅啞然失笑:“那這太子府可又有好戲看了。”
的確,依這霍玄宸的性子,不知道會如何對待晏憫緣呢。
張青的屍體被白千戶親自給送到了晏太師府上,一道送去的還有用一個錦盒。
白千戶沒多說什麽就離開了。
晏勤打開了盒子,裏麵是張家的賬簿和供詞,他飛快的掃了一眼。
便知道張青沒說話,隻丟給下人道:“燒了。”
下人不疑,立刻去辦。
晏勤負手走到了張青的屍體麵前。
因為是服毒自盡,如今張青的屍體已然呈現出一種奇怪的顏色來,看著甚是可怖。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老夥計的臉。
她夫人前腳去了白千戶的家裏,後腳張青便發現了此事。
第一時間就約見了晏勤。
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晏勤自然也出了法子,便是禦前自盡這一招。
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到張家身上去。
不管皇帝信不信,都得這麽說。
晏勤心裏明白的很,此事一出,皇帝必定會懷疑他們晏家了,無論這張家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然而如今皇帝斷不會因為此事就翻了臉。
因此,留給晏勤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