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造的孽
陸狻怒道：“都怪陸曉，當初要不是他，咱們就不會承王太傅的情，婚事也不會定下來。前些日子，陸六和嫡房幾個庶女還想給王琅做妾來著，把咱們的臉都丟光了。”
此事陸小七並不知曉，聞言不由得惡從心中起，怒從膽邊生，道：“家裏能不能不要發生這麽多惡心的事情？我還要出門行走的。”
陸駿兄弟有些汗顏！他們兩人都是個小官，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嫡房笑臉登門他們也不好趕人啊！
陸狻輕咳一聲，道：“你二嫂娘家的人，比之嫡房還不如……”把龔氏的性格和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我一氣之下就把人給關起來了，不過王琅幫忙施壓，他們家也沒鬧出什麽來。隻是臉皮厚到我都不知道怎麽說，反正不出三個月又上門照樣行走了。
你二嫂是個立不住的，毫無主心骨，自幼給老子娘兄弟姐妹欺壓怕了，事事以他們為主。他們說什麽，她便習慣聽從。有時候做事情拎不清，若是得罪你，你隻管跟我說。”
陸小七才回來並不清楚龔氏脾性，聞言皺眉道：“二哥你也不是糊塗人，當初怎麽看上她的？你是給嫡房虐習慣了，特意找個這樣人家的媳婦繼續受虐？”
陸狻有些狼狽，無奈地道：“鬼迷心竅！”
陸駿解圍：“他家人前人後臉孔不一，不相處也不清楚。當初阿狻也是參加同窗雅集，看到她寫好的詩被人搶了去，自己躲在角落裏不敢出來，好心幫她，這才結的緣。”
陸小七明白了，二哥是俠義心腸發作，把自己給作進茅坑去了。搖了搖頭，道：“娶都娶回來了，不是她本人的過錯，那就好好過吧！”
“那接下來小七打算怎麽辦？”陸駿開口。
“一切如常！不必讓他覺得咱們態度改變。等確定下來，我再動他的長隨。”不過，師兄可能沒有什麽耐心！陸小七揉了揉太陽穴，道：“定遠侯來過嗎？”
哪怕不記得喝醉後發生的事，她曉得他肯定是生氣了的，否則不會把她抱上大皇子馬車讓人送她回去，自己仍然回宮去，至少會送她回到家。
這件事，陸駿兄弟覺得是該詢問的時候了。
“沒來。小七，你是不是該把你和定遠侯的事情說一說了？為什麽我們覺得他好像喜歡你？”
“對，他是你師兄這件事情，怎麽我們一直沒聽說過？洛夫子不是一直在我們家嗎？”陸狻詢問。
“你的問題先放一邊。”陸駿瞪他。
“他喜歡不喜歡我跟你們有關嗎？”
“當然有關了！”陸駿兄弟異口同聲。
陸小七：“……”
把如何和程灝淵結識結緣的事情說了一遍。至於程灝淵是否喜歡她？她才不會回答。說完，起身抬步便走。
陸狻還想問，被陸小七舉起晃動的拳頭嚇退了。不過不回答應，那就是真的喜歡了。不喜歡小七肯定會說是誤會。
因為懷疑王琅故意放敵寇進滇西，所以兄弟二人覺得沒了定西侯，定遠侯也不錯！倒沒有多說什麽，妹妹就算不嫁，他們也養得起。
程灝淵原本沒生陸小七的氣，因為他本身就是大皇子黨，把她放到大皇子馬車送回去，最是安全不過了。皇帝的接風宴是以他為主，自然不能中途離場。
但是次日王琅公布親事。而陸小七一睡就兩天兩夜，醒了不托人給他送信解釋，還接待了王琅。這就使得他十分生氣了。哪怕知道陸小七也不過是順其自然。
京中定遠侯府才晚秋，就進入降冬了。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個個如覆薄冰！
老定遠侯父親早不在了，但母親仍然在世。兄弟早些年已然沒了。他共有一妻五妾，其中有三個妾是生養有孩子的，共有五子三女。
嫡妻呂氏生兩子一女，女兒十四歲時墜馬而亡。
呂氏和長子程灝希夫婦被程灝淵所殺。八個月大的長孫目睹父母被殺，受驚嚇，半個月後也沒了。
次子程灝軒自幼體弱多病，因沒有參與所以逃過一劫。眼下深居簡出，與妻兒住在自己的院子裏。
程灝淵生母隻生了他一個兒子，為護謝嘉宜死了。
其餘兩妾一個姓龐，龐姨娘生了一子一女，兒子行四，今年十八叫灝宇；女兒清漪，今年十六行二。
另一個姨娘姓竇，也是一子一女，兒子行五，今年十七，叫灝翼；女兒清雯，今年十五。
到目前為止，這四個弟妹全部都沒有嫁娶。一來是庶出的，二來是程灝淵煞名太盛無人問津。
老太君此時正坐在太師椅上，麵表情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程灝淵。兩旁站著縮成一團的姨娘和孫子孫女。
“我不管，孽是你造的，你弟弟妹妹的婚事就得你負責。他們本該嫁娶什麽樣的人家，現在就得嫁娶什麽樣的人家。你是拿你的軍功去求陛下也好，拿刀逼著別人嫁娶也罷！
總之這件事你得給我解決了。還得保證日後人家對你的弟妹好！你要是敢讓他們孤獨終老，我就一頭撞死在捶拱殿裏，我看陛下是如何待他的忠臣良將家眷的？”
程灝淵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弟妹，嚇得他們又後退了幾步，竇姨娘甚至還撞到了一旁的椅子。
“看什麽看？你想把他們嚇死不用負責對吧？”老太君一巴掌拍落在桌子上，茶杯都震得跳了起來。
程灝淵垂眸道：“我不看看清楚，怎麽知道如何幫他們娶妻嫁夫？”
“就算是醜八怪，你也能給我辦妥來。”老太君越看他越生氣，道：“當年你把呂氏和老大夫婦殺了，我可以不計較，但你把我曾孫給嚇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老二身子弱，子嗣我是不敢想了。至於你，愛娶不娶的我不操這個心。可老四、老五得娶，我還得抱曾孫。你不賠我曾孫，休怪我治到你雞犬不寧。”
程灝淵不想解釋，當時那孩子爬到床底玩，奇葩的程灝希夫婦卻在相互指責。他哪裏知道孩子在床底！真耍手段殘忍，他便連程灝軒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