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龔氏的心思
陸小七眼睛有些酸漲!如果沒有出事,當年出年回京,趕上兩個多月的路,爹娘是真的正好當上祖父祖母。
陸兄妹三人情緒立馬低落了。
關氏道:“別傷心了,出了年啊就是三個年頭了。孝期是二十七個月,華姐兒生辰過後,妹妹的婚事也該定下流程來了。”
龔氏笑眯眯地道:“是啊!等出了孝,咱們就可以迎來的妹妹的大喜事。現在九月,等過了明年三月也就半年時間了。咱們得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來。”
陸小七眉心跳了跳,道:“我有事要和兩位哥哥說。大嫂先和二嫂把華姐兒抱回。”
龔氏隻道自己說到婚事,陸小七要過問嫁妝之事。不是很情願離去。她知道公公婆婆有給陸小七備嫁妝,滇西城的已經劃給她了,但家中仍然有一份。想知道給了多少?
當然就算知道了,她也管不了,但是丈夫和大伯都是大方之人,誰知道會不會還從公中再拿一份出來?娘說了,陸家全任小姑子才能爭來這麽大的榮耀,萬一分一半呢?
關氏笑著應下來,伸手從丈夫懷中把女兒抱過。
陸狻見龔氏站著不動,皺了皺眉,不理會她,與大哥妹妹抬步到院中的花房。
龔氏想跟過去,關氏笑容淡了下來,道:“弟妹是沒聽清楚小姑子的話嗎?”
龔氏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小聲道:“我就是好奇,小姑子的嫁妝有多少?”
“你怎麽就知道是說嫁妝?萬一是商量明天封賞之事呢?小姑子是女兒身,封什麽該接,封什麽不該接和兩位兄長商量,難道不是應當的嗎?”
聽到她這樣說,龔氏覺得在理,便轉身與她一道走,細聲細氣地道:“大嫂小姑子的嫁妝,是從公中走賬?還是原先就備好的那些?”
關氏就奇怪了,她不是一向膽小怕事的嗎?怎麽管起小姑子嫁妝來了?想起龔夫人說的話,不由得心生厭惡!怕又是聽娘家人說了什麽,想把持著家財。
“備好的是公公婆婆留給她的,公中的是代表我們陸府顏麵的。我們給的是情意。不管是那一樣都不能少。就是窮到揭開不鍋,小姑子嫁人,做兄嫂的也該表一表自己的心意。
弟妹問這話也太奇怪了!難不成還要把公公婆婆留給小姑子的東西當成是咱們給的不成?如果是這樣,咱們成親時,小姑子給的禮物,豈不是要從夫君的彩禮裏給了?”
龔氏給關氏說得滿臉通紅,訥訥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打聽清楚心裏好有數。”
“數?什麽數?夫家是缺了咱們吃的還是穿的了?或要是我們拿嫁妝補貼家用?沒有吧!公中的東西,是咱們夫君的,但夫君的不一定就是我們的。
公中的財產那是要一代代傳下去的。不是我和你的財產。也就是說,這些財產是將來咱們孩子的。當然公中不會少了我們花用那一份,但弟妹啊!這也僅是自己花用。”
最後那一句,關氏說得意味深長,說完抱著女兒轉往自己院子的路去了。留下龔氏自己想清楚,想從陸家拿錢回娘家門都沒。有借有還倒好說,可是龔家是有還的人嗎?
龔氏臉由紅轉白,緊緊捏著手中帕子,腦海中響起母親廖氏的話:“當初讓你嫁他家圖的是什麽?不就是他家有錢嗎?早知道他家如此吝嗇,當初就不該應下這門親事。
家裏收入少開支大,你若拿不出銀子補貼家裏,以後有事休怪娘家不護你。自己是個泥性子,立也立不起,萬一女婿那日欺負了你,看誰幫你出頭。”
龔氏垂首慢慢回自己的院子,苦笑著對攙扶自己的大丫頭繡蓮道:“娘總以為嫁進陸家錦衣玉食,她哪知道我是不缺吃穿度用,可錢不歸我啊!我嫁的又不是長子。”
繡蓮低聲道:“夫人就是性子軟糯,家裏又不是隻得你一個老爺夫人要你養老。你都嫁給二公子了,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那管得了娘家那麽多事?
自己手上有的能給多少是多少,沒有的老夫人逼著你給,那就是老夫人的不是了。當年二公子給的彩禮可不少,可是到你手上的卻不及十分之一。也虧得陸家不計較!”
另一個丫頭紅蓮道:“是啊!若是遇到計較的,夫人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您最要緊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等出了孝期給二公子添丁,日後才能無憂!”
龔氏不吭聲了,她就是擔心這個問題。嫁進來大半年,公婆才沒的,她卻沒懷上。守孝三年,若是再過一年沒懷上,怕便要給丈夫添人了,到時候……
花房。
陸小七把懷疑王琅故意放敵寇進滇西城一事,說給了兩位兄長聽。道:“現在師兄在幫我查,我自己也有叫人查。蛛絲馬跡是有,但苦於無人證!所以是真是假至今難定。”
陸氏兄弟的臉色都很難看!如果這是真的,妹妹自然不可能嫁給王琅,不但不能嫁,還得為父母和滿城亡魂申冤!
“那你為何同意他公布親事?”陸駿不解。
“我和他定親是事實,沒有證據就不一定是真的。就是是真的,定親一事遲早也會傳出去的。
倒不如裝作沒有發覺,按著該走的流程走。所以我沒打算出了孝期就和他成親,至少得等到結果出來。”
陸狻滿腔悲憤,道:“我想親自去一趟滇西調查。”
“你不能去,去就會打草驚蛇。他行事周密,隻怕證人早已經全部滅口。要查到真相,除非這些證人中曾與他人提起過,而我們又能找到這個知情人。”陸駿凝重地道。
陸小七道:“他身邊的兩個長隨應該知道真相,隻是這兩人死忠於他,怕問不出來。太傅當年對我們恩,如果不是十分確定,我們就不能動那兩個長隨。萬一真是個誤會……”
萬一真是個誤會,他們陸家就是忘恩負義。王琅已是手握重兵的西部節度使定西侯,不再是普通軍士。如果因此起了齷齪,陸家日子便不好過了。婚事仍然要履行的話,小七以後的日子就會處在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