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核心議會？這是什麼？

  凌岳拆開信，在僧人的注視下，讀起那封信。 -

  致輔族候選人：

  您已被選入核心議會慶灣選區候選人，請做好競選準備。此次競選共有四名陌族候選人和綁定的四名輔族候選人組成。

  候選人須知：

  1.陌族候選人須在發函人引導下實體化核心信物，核心信物合併后，核心信物將成為新的核心石碎片。

  2.競選活動不可透露給非陌族和輔族成員，一旦透露，視作退選。

  3.輔族參賽者一旦死亡或者宣布退賽，對應陌族與輔族共同退賽。

  4.核心物對應平城八大屬區，屬區被奪，即視為核心信物被奪。 -

  僧人看著凌岳疑惑的臉，他想起了三十多年前他發函給那位年輕人的那一天。

  「兩位施主，有問題儘管提。」僧人的語氣極其平淡。

  方瑞春接過信后，只是掃過兩眼，大致看過後就不耐煩地仰起頭，對僧人說：「就這麼些？這上面基本什麼都沒說，難不成我們還得創造規則自己來？」

  眼前的年輕人向前一步，搶過話頭：「師傅，請問這裡面提到的規則，有沒有更詳細的說明？畢竟明確規則對於競選來說有利無害，我想競選委員會也會十分樂意見到這次競選有序進行下去。」

  僧人微微一笑，他說：「客人，不要著急，你們需要的圖書在秦先生的藏書室都有，我會給你們開具證明，你們可以瀏覽相關的圖書。」

  「秦陌？我記得他好像是不能摻和到選舉裡面吧？」方瑞春斜著眼看著僧人。

  「秦先生的藏書室剛好有需要的安全器材，我們借用了一下，僅此而已。」僧人面色如常。

  「可以外借嗎？還是只供閱覽？」

  僧人聽到年輕人的問題，微笑道：「只供瀏覽，而且每次只能一人查看。」

  「其他人什麼時候接收到信函？」

  僧人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想了一會之後，終於說：「相對而言，同一時間。」

  眼前的人若有所思，沉默地坐下。僧人看到兩人都沒有在說話，就準備轉身請兩人一起離開。

  「等等。」方瑞春突然抬起手。

  「你們的多數問題，都會在藏書室解答完畢。請問還有其他問題嗎？」僧人語氣平靜，但是話里已經透露了一絲煩躁。

  「我說，你們發函人真的除了發函以外一絲作用都沒有嗎？」方瑞春的語氣算不上好。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僧人略帶深意地望向兩人。

  方瑞春哼了一聲，而後站起身來，說：「少廢話，帶路的，去激活核心信物。」

  僧人輕輕躬身，道了聲阿彌陀佛之後，轉身向前。僧人來到神龕面前，虔誠地合十拜過後，打開香案上的檀盒，取出三柱香。借著明火點上后，煙霧開始彌散。

  僧人鄭重地將香上在香爐中，香柱落下的一瞬間，大量的煙霧在從中迸發，頃刻間布滿整個房間。

  煙霧來的快散得也快，散開后，眼前的兩人手裡都各自捏著兩個小玉牌。僧人點點頭，示意儀式已經結束。

  「麻煩師傅了。」

  僧人並沒有說話，只是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

  「請問您有詳細一些的規則嗎？」凌岳的話把僧人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裡面的房間有，我待會帶你去。」僧人從口袋裡拿出兩塊小玉牌，遞給凌岳，「這是你的核心信物。

  「為什麼給我這封信？」凌岳問。

  僧人遲疑了好一會，最後才說了一句：「這個玉牌算是你繼承的。」

  「繼承的？」

  僧人不再多說，他引著凌岳往外走。來到大門前，開門送他出去。

  「把你的玉牌遞給秦陌藏書室的人，他們會將競選的詳細信息跟你說。」僧人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抱歉，之前請你過來的時候有些粗魯。情勢所迫，見諒。」

  凌岳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自從來到房間里，腦子裡的情緒就彷彿不存在一樣。面對僧人的道歉，凌岳也只是簡單地點點頭，表示並不計較。僧人雙手合十，隨後身影就化成山中的一團雲霧，彷彿從未存在一樣。

  凌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10點12分。看起來他最後還是趕不上湖心亭了。

  「往左走。」僧人聲在，人卻不在。

  凌岳看向房子的左邊，房子的左邊分明是沒有開發的密林，雜草與樹木布滿了整片山地，決計不會有任何路徑。

  凌岳猶豫了一下，還是邁出了三步。三步后，一股冷風吹來，寒徹心扉。他再定睛一看，湖心亭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