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講究
“老爺,信鴿取來了”。葛大力把隨船的信鴿遞到葛如靖麵前。
葛如靖把一張紙條塞進小拇指第一個關節大小的蘆葦節然後封好封好,綁在信鴿腿上。“好了”。
葛大力捧著信鴿走到窗邊,雙手向上一送,信鴿張開雙翅朝中州方向飛去。
“帶兩個機靈點的船員一起去,等你們到港口的時候,暗香閣的人也該到了。”
“是老爺,我這就出發。”
船員放下一艘小船,葛大力和兩個船員已經換上中州人的裝束,喬裝成出海打漁的漁民,向中州大陸駛去。
二狗嚼著煙葉,在桅杆下等石頭。自從石頭被罰後,他就被禁止和二狗一起玩了,就連說閑話也不行,二狗看到葛大力上了小船,趕緊的跑來找石頭。
石頭像個猴子似得從桅杆頂端跳下,抓住一根繩索一蕩,躍上另一根桅杆,雙腿一彎勾住一根橫木,頭朝下伸手握住下麵的繩索,身體一傾就跳到了甲板上。
“行啊石頭,你這進步的飛快嘛”。二狗吐掉嘴裏的煙葉,一臉的羨慕嫉妒恨,“我還怕你被船長給刁難死了呢,誰想到你是越戰越勇啊,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嘛。”
石頭用袖子拭去眉腳的汗水,“犯了錯就該受罰,不過船長對我還是蠻好的,教會我不少東西呢”。
“也就你樂觀,你看你一天到晚忙活的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這叫蠻好的?”二狗對著船艙努努嘴,“你就沒求葛老爺給你說說情?要是葛老爺開口,船長一定不會罰你的。”
“船上有船上的規矩,我要是求葛老爺開恩破了規矩,那以後再有人犯錯怎麽辦啊?”石頭挽起磨得有些襤褸的袖子說,“你呢,這三個月有啥好玩的事嗎?”
“我能有啥好玩的事啊,你不在,我天天都要給胖子打下手,你聞聞,我是不是一身的油煙味?”
石頭湊上去聞了聞,“我聞到了鹹肉頓蘿卜的味道”。
“嗯,鼻子跟狗一樣靈啊你。”二狗看石頭那快爛成條的袖子嫌棄的說,“幹嘛不穿皮馬甲呢,方便又耐腐蝕,你看你一身的破爛,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是我們半路撿的乞丐呢。”
“這是婆婆給我做的衣服,婆婆說過,不管什麽時候都要穿長袖,那是身份的象征”。
“切,窮講究。”二狗丟了一撮煙葉到嘴裏,“你又不是什麽大人物,怎麽舒服怎麽來唄。”
“那不行”。
“算了,每次跟你說話都累得慌。”二狗別過臉。
“不是的二狗哥,我不是故意讓你生氣的。船上你對我最好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別生氣了好不好?船長不在,我們下去抓魚怎麽樣?”
二狗站起來吐掉煙葉,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走,下去抓魚去。一刻鍾,看誰抓得多誰贏,如何?”
“沒問題”。
兩人三下五除二的脫下衣服,如兩條白鯊一樣躥入水中。
……
暗香閣的後院飛進來一隻信鴿,暗香閣閣主妙姝的貼身侍女春蘭從信鴿腿上解下蘆葦節,抽出裏麵的紙條,走進妙姝的房間。
正在梳妝的妙姝身材曼妙,一張美人臉上看不出任何年齡的痕跡,有人說妙姝應該是二十歲左右的妙齡佳人,不過也有人說妙姝二十年前就這個樣子了,到底誰說的可信,也沒人辨得出。
春蘭把紙條遞給妙姝,妙姝放下梳子打開字條。
看完,妙姝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派人去百越港接貨,三天後貨到”。
“是,閣主”。
消息已經傳遞,暗香閣的人快馬加鞭,從一城到另一城,換人換馬,三天後,暗香閣在百越港的人便接到了通知,‘子時對接’。
百越地處中州東南,距平朝聖都兩萬裏開外,算是荒服之地,這裏民風彪悍,言語跋扈,各地的貿易人不敢輕易前來,若是前來必須有當地人跟隨,否則恐怕是生意還沒做成人就沒了。
葛大力的小船剛出現,隱沒在港口大船邊的兩艘獨木舟突然現身,五名壯漢坦露紋身,雙臂劃槳如離弦之箭一般的朝葛大力的小船直衝過去。
“是水蛇!怎麽辦船長?”
“現在走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的獨木舟在這裏速度比我們快,現在隻好拚死一戰了”。葛大力說完拔出藏在船艙底下的刀,另外兩名船員收起漿也把大刀握在手中。
葛大力站在船頭,盯著兩條蛇一樣的獨木舟。“水蛇們以打劫外來小船為生,水性極佳,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把我們弄進水裏,大家小心點”。
“是,船長”。
眼看兩條獨木舟就要攔腰撞到葛大力的小船,這時,宛如夜鶯的鳴叫聲從岸邊想起。獨木舟上的人一頓,即刻偏移方向,從葛大力的船頭和船尾擦過。
兩條獨木舟在海麵上畫了個大弧,然後消失在黑暗中。
“怎麽回事船長?他們怎麽突然走了?”
葛大力嘴角上揚,放回大刀。“看來是暗香閣的人到了,我們走。”
岸邊停著一艘不起眼的貨船,當葛大力靠近的時候才看清,這貨船上高手不少,雖然帶著麵罩但是氣勢著實讓人驚愕,一個手腕帶著骨哨的男人放下一塊木板讓葛大力上船,然後指揮貨船朝朝葛大力的飛鷹號開去。
……
石頭在貨艙裏睡得正香,一陣腳步聲從隔壁傳來,把他驚醒。
“這麽晚了怎麽會有人呢?”石頭爬起來,悄悄的走上甲板。
從貨倉到女奴們的倉中間是不相通的,如果要過去隻能經過甲板。此刻甲板上站著一隊戴麵罩的黑衣人,他們清一色的腰間掛著短劍,猶如夜煞,葛如靖和一個為首的黑衣人並肩站在一起。
不一會葛大力和另外幾名船員從船尾走來,身後是那十二個從寶洲買來的女奴。